第440章叛国贼
宋卿让自己这样的突发奇想以及奇思妙想给恶寒到了,闭了闭眼,
把这些有的没的摈弃,心神稍定,垂眸正好对上南宫御似笑非笑的眸子,
“咳。”
关于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向来没什么秘密可言这一点,宋卿一直都有自知之明,
“除了师出同门以外,师父和司马真还有什么别的纠葛或是恩怨吗?”
若只是师姐师弟,小老婆子也不至于在她提起时露出那样一抹哀色。
“司马真算是老祭司一手带大。”
南宫御说到这话刻意停顿少顷,果见女人一张美艳夺目的脸,那逐渐变得微妙的表情,
“宋卿,你在想什么?”
醇厚的一声问句响在耳畔,极为突然。
宋卿毫无防备可言,下意识把心里胡思乱想浮想联翩的话脱口而出,
“我在想师父原来喜欢小奶狗类型,还是养成……”
话戛然而止,因为被戏耍拧着男人耳朵的力道加重,笑靥愈发明艳动人,
“南宫御,别成日里把拿智商碾压我当乐趣,说正事。”
知道把猫儿惹毛了南宫御倒也纵容着任由宋卿捏耳朵,缓缓将当年淼水和司马真的关系说明,
司马真和她一样都是小老婆子捡来地,只不过她是雪地里捡的,
司马真则是在大街上当乞儿被淼水捡进宫的,令人意外的是,
司马真在神棍这一方面极有天赋,不管是对符文的领悟力,还是对灵气浊气的感知力,
都远在淼水之上,大渊上上一任祭司爱才,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好苗子,
得到圣意首肯后,破例将司马真也收做接班人培养。
祭司需夜观星象一般都是昼伏夜出,一觉睡醒吃完午事面见皇帝,
黄昏时候教两个徒弟,其他时候都是让两个孩子自己安排,
淼水和司马真相差十三岁,当时还是小屁孩的司马真对这个把自己捡回来的姐姐十分依赖,
跟个小跟屁虫一样淼水走哪跟哪,不敢亲近祭司就全身心地亲近淼水,
久而久之,淼水也就真的将司马真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
万人之中,有当选祭司接班人天赋的有一人就算是难得,
大渊一下子有两位天赋好的接班人,这本该是件叫他国羡慕的事,
谁能料到,
司马真这个街上的小乞儿,成人之后会挑唆东辰,且至今妄想与东辰一起吞并大渊的野心。
“一手带大的弟弟成了叛国贼,至今臭名昭彰百姓人人喊打,难怪。”
弄清楚前因后果后宋卿不免唏嘘,忽地想起什么心中警铃大作,
垂落攀在南宫御脖颈的双手力道兀地收紧,问出被自己日渐遗忘的人,
“我上次和圆儿从宫外带回来的祖孙两人你派人查清楚底细没有,就是那个力气异于常人的小姑娘。”
她说她刚刚听着怎么觉得故事开头背景这么熟悉,原来相似之处出在这。
这样杯弓蛇影的反应令南宫御莞尔,大掌扣着女人发丝,傲岸笔直的身形前倾,一亲芳泽,
“查清楚了,没问题,放心。”
“嗯呢。”
宋卿放心下来旋即又觉得自己问得多余,前车之鉴就摆在那,
南宫御这个皇室中人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载两次跟头,帝王疑心最是重。
与此同时,东辰,
夜明珠光辉将整座太上皇行宫照得犹如白昼,却无人敢在这时候大声喧哗,
除宫人放轻的脚步声以外,便只剩下棋子对弈的落子声,
“依我对扶胤这个孩子的了解,为给他母后与舅家一脉复仇,定会竭尽全力协助南宫御那小子,
当初蛊人便是出自扶苍之手,他对扶胤这个外甥一惯疼爱,想必是倾囊相授蛊人之术,
前些日子我听祭司之言十万里加急到边疆,要将军派出一批蛊人,
趁上官摇回京寻时机夜袭渊军,待这个消息传回南宫那小子耳里,
我东辰与大渊免不了一场战火,今日的大渊已不是当年大渊,不知祭司可想好万全之策对付?”
慕容云是东辰万人之上的太上皇,可对年岁相当的司马真,
却好比学生对待传道授业的夫子般尊敬谦卑,无半分架子。
“臣当初便劝圣上不要做得太绝,若执意要走这一步赶尽杀绝的棋子,就不要留有漏网之鱼,
若这一局我们满盘皆输,还望圣上到时莫手指着臣,道一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司马真身形修长清瘦,正当不惑之年,一双眼锐利,似千年狐狸深藏不露又不容小觑。
慕容云投落棋子的动作一滞,下棋最忌心神不宁这一恍神的功夫棋子滑落,
“啪嗒。”
玉石制成的棋子接触棋盘发出悦耳地脆响,可惜落的位置不对,
而落子无悔一步错终将步步错,意外落子却好比两人当下所商谈之事,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慕容云盯着这颗停留在纵横交错棋盘中的棋子,眼底阴鸷最甚,
“祭司夜观星象,可是窥探到我东辰的衰败?”
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帝王会容许王朝衰落在自己或是自己儿孙所中,然,不怕事在人为就怕天意难违。
“啪嗒。”
又是一子落于棋盘,慕容云本必输无疑的棋局好似柳暗花明,可见胜势。
慕容云眼底阴鸷淡去,再想追问司马真却已起身恭敬行礼,
“天色已晚,圣上早些歇息,臣也该回去观天象了。”
君臣两人常常对弈,每一盘棋局总会分出输赢每一盘皆是以慕容云胜落幕,
而今夜这盘棋并未下完,棋局中潜藏的变数更是变化莫测。
司马真人离开多时,慕容云对着棋局仍然面色不佳,良久,
“来人。”
“老奴在。”候在一旁的老太监早有预料,上前应诺等着差遣。
慕容云起身甩袖,大步踏出书房门槛背对着厉声吩咐,“将棋盘拿出去烧成灰!”
司马真今夜的避而不答就足以让慕容云愤怒,而在这层怒火之下更深层的是彷徨恐惧,
对最开始依附大渊小心翼翼苟活的恐惧,对东辰走向亡国的恐惧。
…
斗转星移,日夜更替,
转眼又是半月过去,近来大渊京都城中一入夜就生意兴隆的风月楼,格外地不太平。
正值晌午时分,
其他商铺店面热闹非凡,风月楼却是正值歇息时候一片沉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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