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你要走我就送你
短暂的沉默后,许湾的手机响起。
她连忙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走到阳台上接电话:“喂?”
助理道:“许湾姐,接到一个下周六的私人酒会邀请,还是像以前一样直接推掉吗。”
许湾咳了声:“先……先不用,你给我说说,具体的流程。”
电话那头,助理有些懵:“具体流程?”
“对。”
许湾面色正经严肃,满脸都是认真对待工作的态度,“他们那边是怎么安排的,活动几点开始,说详细一点。”
“就……”
助理按照那边发过来的邀请信息,一个字一个字的念。
许湾一边听,一边点着头附和两句。
然后东拉西扯的聊其他工作。
等她实在找不到东西说了,才偷偷转过头,见阮忱已经不在沙发上,卧室的门也关着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助理道:“许湾姐,那我去回复他们,你要去参加吗。”
许湾收回思绪:“不用了,直接推了吧。”
助理:“……”
助理:“好的。”
挂了电话,许湾坐在沙发里,视线落在面前的几本书上。
《论法的精神》、《资本论》、《国富论》、《高等微积分》……
难怪阮忱说不想看书,她只是看个书名,头已经开始晕了。
旁边,感冒药已经被吃过了。
许湾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拿出手机百无聊赖的刷着。
外面的雨水声不停冲刷着窗户,细长又绵密。
有了催眠的功效。
没过一会儿,她便开始打盹儿。
许湾强撑着困意,订了三十分钟后的闹钟,准备眯一会儿。
她刚睡着几分钟,阮忱变从卧室里出来,站原地站了两秒后,回房间拿了一杯薄被,走过来盖在她身上。
阮忱单腿弯曲,蹲在她面前,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屋子里都很安静,除了呼吸声外,只有沉闷又嘈杂的雨声。
半个小时后,旁边的手机轻轻震动。
许湾摸索着关了闹钟,睁开眼睛正准备起来的时候,却看见阮忱就坐在沙发下的地毯里,手里拿的是那本《资本论》。
她揉了揉眼睛:“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不睡觉吗?”
阮忱合上书,偏过头看她:“睡不着。”
许湾坐起身,想着去看看他的烧退一点没有,便伸出手,直接覆在了他额头上。
好像更烫了。
应该是中午淋了雨的原因。
许湾掀开身上的被子:“这样不行,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别拖严重了。”
阮忱握住了她的手腕:“再吃两道药就好。”
“可你这……”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留在这里陪我。”
许湾:“……”
所以他是在这儿等着呢。
阮忱松开她,继续看书:“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你要走我就送你。”
许湾“哦”了一声,这小屁孩儿是威胁她吗。
他这个样子,要是再出去吹了风淋雨,感冒只会更加严重。
可是就这样待着……
总感觉哪里很奇怪。
大概是看出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阮忱翻着书,淡淡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不想把感冒传染给你。”
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许湾脑子还有些迷糊,顺口道:“也是,不然你刚刚就伸舌头了。”
阮忱:“……”
在他看过来时,许湾立即抓了一本书打开挡住自己的脸。
她疯了吗!这都是说的什么!
等到旁边重新传来翻书的声音后,许湾才吐了一口气,目光终于聚集在面前的书上。
这一串是什么数字?
她悄悄把书从脸上移开。
《高等微积分》。
许湾:“……”
算了。
她拿了一个抱枕坐在那里,眼睛时不时的往阮忱那边瞅,几次都欲言又止。
其实她真的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加上看到阮忱今天的状态,不用说她也知道,这事儿在他心里是什么级别的。
说不定她一开口,直接就踩到了他的底线上。
所以她还在斟酌。
怎么尽量进最委婉,最不经意,最顺其自然的话,来展开这个话题。
但她想不到。
就在许湾已经放弃,开始大脑放空的时候,阮忱的声音传来:“你已经看我二十五次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想亲我的话,那你应该想要跟我说什么。”
许湾缓缓看向他,正好对上了男生那双漆黑安静的双眸。
她抿了抿唇,开始一本正经的乱扯:“我昨天,去了工作室一趟,见到你姐姐了。”
阮忱嗯了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许湾道:“我跟她聊了聊,她也跟我……说了一些事。”
阮忱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看着她。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是许湾看着他平淡无波的眼神,却感觉心跳快了不少,整个人也紧张了许多,放在抱枕上的手不自觉的攥起,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半晌,阮忱才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不管阮均做了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他是他,我是我。”
许湾愣了愣点着头:“对……”
阮忱道:“对我来说,有这句话就够了。”
话毕,他收回了视线,继续看书。
许湾怔在那里,她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
许湾盯着他的侧脸,缓声开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这几天为什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不吃饭不喝水,生病了也不管。”
阮忱翻书的手一顿,垂着头没说话。
许湾继续:“我其实挺理解你的想法,那个人对于你来说,就像是陌生人一样,而且在这十几二十年里,你对阮均的恨一直积压在心里,这种恨一直折磨着你。”
“尤其他对你姐姐做的那些事,你也承担了那份内疚与痛苦。
即便他死,也从来没有消散一点,导致你现在知道真相后,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种巨大的反差。”
阮忱唇线绷直,目光晦暗。
许湾坐在他旁边,声音更轻:“你不用去恨任何人,也不用再折磨自己,不管你的父亲是阮均也好,还是那个对于你而言满是陌生的人也好。
他们都不重要,你只是你自己,不是谁的附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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