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刷地抬头,面色微变。
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她双唇轻颤了一下,眼里波光涌动,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几次张嘴却都没有说出口。
最后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他情况怎么样了。”
朱干强皱眉,他都说得那么严重了,她怎么还无动于衷?
目光落在被她捏皱的被子上,朱干强眉头稍松。
“已经醒了,刚醒来就过来看你,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把你的被子都弄脏了。”
他指了指角落的椅子上放着的床单,“哝,他走后换下的床单,护士还没过来收走。”
洛晚顺势看去,雪白床单上一片刺眼的红,几乎能灼伤她的双眼!
瞳孔猛地收缩,怎……怎么会那么严重……
攥着床单的手收得更紧,洛晚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头昏,回病房休息去了。”
洛晚攥着床单的手松了松,拇指和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雪白的被子。
“强哥,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朱干强见她脸色很不好,起身抱住球球,“那你先休息吧,汤放在这里,等下饿了记得喝。”
“好。”
“剧组那边不用担心,暂时全面停止拍摄,你先把身上的伤养好。”
“嗯。”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洛晚淡淡点头,“强哥,等我出院再请你们吃饭。”
唐初露和球球回来,她都没有给小孩子准备礼物。
“行了,我还差你那一顿饭不成,好好休息,我们走了。”
朱干强抱着儿子,唐初露拎起包包,一家三口齐齐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初露回头看了洛晚一眼,“要不要关门?”
“关吧,我想睡会儿。”
唐初露替她把门关上。
三人从长廊另一边离开,没有留意到茂密的盆栽后面,还藏着一个人。
贺文轩没有立刻出来,而是等到朱干强一家三口进了电梯,这才走到洛晚的门前。
看着紧闭的门,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闷闷的,很难受。
他听力很好,刚刚没有关门,洛晚和朱干强他们的对话全都传到了他耳里。
他们说,洛晚救了一个不知感恩的人,救命之恩那么大的事,别说一句道谢,就连回去找她都没有。
这句话听得他心里如同被热油滚过。
贺文轩不禁红了眼眶。
他没有忘恩负义,他没有不知感恩,他回去找她了。
他真的找了,找了很久很久,只是……他找错了人。
突然感觉命运真特么一后妈!
为什么要让他认错人!
为什么要让他为了一个冒牌货而一次又一次地去伤害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现在让他如何去面对洛晚,又如何去取得她的原谅?!
他连推开眼前这扇门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情何以堪。
长廊拐角处再次传来脚步声,贺文轩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正想躲起来,就看到陆寒川穿着病号服的身影从长廊拐角处出现。
贺文轩想要躲藏的动作顿住了,站在原地看着陆寒川越走越近。
陆寒川走到门口,站在贺文轩面前。
两个同样身材高大气场强大的男人,目光对视间如同火花带闪电!
空气中似乎响起滋滋滋的火星摩擦声,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却突然紧绷起来。
跟在陆寒川身后的郝文猛地打了个寒颤。
好……好冷。
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怎……怎么回事!
为毛大夏天会冷得像是南极冰川!
难道医院的阴气已经严重到他一个堂堂阳刚正气的八尺男儿都抵挡不住了吗!
左看看,右看看,身旁两个大男人身上的气场一个比一个强,脸色一个比一个冷,眼神一个比一个恐怖。
郝文,“……”
好……好像知道冷气从何而来了。
郝大特助立刻怂得像只鹌鹑!
大佬之间无声的争斗,他这种小虾米还是不要参和为好,保命要紧。
陆寒川和贺文轩对视几秒,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然而对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懂了挑衅的意味。
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战争,是情敌与情敌之间的较量!
陆寒川眸色一沉,转身去敲门的同时,眼里戾色一闪而逝。
洛晚是他的,谁也不能抢!
贺文轩看到陆寒川敲门的动作,脸色微微一变,方向一转快速从长廊尽头离开。
郝文,“……”
跑……跑了?
刚刚还那么硬气地和他家老板正面刚,现在居然连洛晚的面都还没见着,就跑了?
他还以为两人会当场打起来呢!
洛晚正想休息,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以为是朱干强去而复返,于是按了一下床头的按钮。
门外立刻响起一个机械的女声,“请进。”
陆寒川推门进去。
正好和洛晚看过来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
洛晚没想到进来的人是陆寒川,怔了一下。
气氛突然就冷场了。
冷到站在陆寒川后面的郝文都觉得尴尬。
于是他赶紧侧身从陆寒川身边钻了进来,笑着问,“洛小姐,你感觉好点了没,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嘻笑的声音打破了凝滞僵硬的气氛,洛晚收起错愣的表情。
别开目光,不再看陆寒川。
“好多了。”
郝文赶紧进来,拉了拉刚刚唐初露坐的那张椅子,“陆总,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容易头昏,先坐下。”
陆寒川眸色一沉,不悦地目光看向郝文,心里给他记上一笔。
竟然敢当着洛晚的面说他弱不禁风(虽然郝大特助并不是这个意思)!
而洛晚听到陆寒川失血过多容易头昏这几个字,立刻想到了朱干强的话。
他是为了救她才受的重伤……
心里微微愧疚起来,有些不是滋味。
她看向陆寒川,目光有些踟蹰,“你……没事吧?”
陆寒川表情怔忡了一瞬,显然没想到洛晚竟然会主动关心他。
突然觉得郝文也不是一无是处,刚刚记的那一笔可以先划掉。
他走了过去,原本步履沉稳,犹豫了一下,放慢了行走速度,慢腾腾的样子像是身负重伤,走都走不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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