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炳元赶到拿着忍冬配的药激动不已。
其实也可以理解,他们裘家号称天下草堂,在制药方面可以说独树一帜,可这几剂药却是为难了裘家这么多年让他们望而生叹。
“她说是她调配出来的?”
裘炳元将药放下,背着手在偏厅里来回踱步。
“老二,不管是不是她配出来的,若是真有这药方,那咱们以后就可以不受佟家限制,谁知到佟家哪天会不会琢磨出那几种中成药,听说佟家那个佟扶疏..那个后生晚辈不可小觑啊。”
与其这样提心吊胆,倒不如试试。
若是到时候这丫头拿出来的配方有问题,他们也可以反口啊,毕竟主动权在他们手里。
说话的是裘止水的叔父,也就是裘炳元的大哥。
“止水,你怎么看?”
裘炳元并未急着表态,这件事一旦定下来,裘家就必须找一个极好的借口把这件事圆过去,起码和佟家面上要过得去,最好能不撕破脸,可能有点难。
还有就是那小丫头这么做的目的,她想要什么?
就为了问裘家祖上那位的事?谁信?
资鉴考试的时候,他是一路亲眼所见的,都说佟家那个佟扶疏天赋异禀,可前厅那个丫头却是更胜一筹,要是个男子,怕是更加不得了,这样的人,他们裘家也不得不防啊。
还好魏家根基太浅,要想成为能与他们相抗衡的世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叔父,爹,我觉得可以...试试,我瞧她那样,这方子八成真有,是不是她调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子她有,得到方子,咱们就再也不用但心断了兵部供药,也就解决了心头大患,不过那丫头是个精明的,咱们想出尔反尔恐怕难,加上她如今与靖王府关系密切,还是的注意一二,所以要怎么和佟家摊牌必须好好思量一番,必须圆的过去。另外,她刚才说了,今天就可以传授换颜术。”
他们当初对魏家的一番算计谋划,不就是为了换颜术,如今人家送上门来能不激动?
裘止水的话让两位老人沉默了一会,裘炳元依然没有松口,叹了口气凝眉道出心中疑虑,“这件事从方方面面看对裘家都是利大于弊,可她图什么?这个魏忍冬古怪的很,你刚才也说了,她如今和靖王府关系匪浅,你们可有仔细想过,这丫头背后会不会有更大的图谋,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得三思而行,没有摸清楚这丫头背后的目的,这件事,我总觉得不太踏实。”
这是一种直觉,或者说天生的敏锐吧。
不过也是,这件事怎么瞧着,魏忍冬都有点以德报怨的意思,裘家在魏家安插人不怀好意,现在人家反过来投桃报李,这不古怪?
“爹的意思是缓缓?再摸摸这丫头的底子?可我听她的意思,这事她没什么耐心,叔父也说了,这事对咱们裘家来说百利无害,主导权又在咱们手里,何不试试,再说,她一个丫头片子,就算搭上靖王府,又能成多大的事,若真是进了靖王府那样的人家,靖王府能让她三天两头像现在这般出来抛头露面,这女人一旦嫁了人,越是高门大户越是受制,或许她是与佟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说不定。”
裘止水不想就这么放忍冬走了,只要点头,药方不说,换颜术今天就有望了。
他们一直在找这换颜术,其实就是为了裘家的埋药术,如今润玉的埋药术已经小有成就,若是能习得换颜术,必能惊艳众人,佟家有佟扶疏,他家润玉也不差,以后终究是这些孩子的天下,他们这些世家,要紧的还是在传承啊。
只有一代比一代强,才能世代延续不衰。
裘止水的话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可裘炳元还是觉得应该谨慎小心一些。
“走,老夫去会会她,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裘炳元还是决定见见再说,虽然资鉴考试的时候已经见过了。
既然裘炳元要见了,裘止水的叔父也就跟着一道去了。
忍冬等了这么一会,一杯茶都快见底了主人家才出来,看来意见有些不一致,不过没关系,她今儿没安排别的事。
“裘老前辈,多日不见依然容光焕发啊。”
忍冬放下茶杯看着来人起身打了声招呼,至于行礼那就免了,她还不至于大气到可以真的不计前嫌。
“魏姑娘,请坐!”
裘炳元暗暗将忍冬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不过短短数日的功夫,这丫头如今已经是京都城的一号人物了,皇上御赐金匾,及笄礼靖王妃赠簪,要说风光的确是风光的。
且瞧着今日这姿态与当时参加资鉴考试的时候也颇为不同。
自家的几个孙女,尤其是那个大丫头,他本来觉得算是出挑了,而今这一比较..
“不知裘家商量的如何?”
忍冬依然直接,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大家本来也没什么交情。
这丫头倒是直接,裘炳元望着忍冬,笑了笑道:“既然你这么直接,那老朽索性就求个明白,这桩生意对裘家来说的确是门好生意,无异于天上掉馅饼,想必...你也知道,我们裘家一直在找祖上高人留下的换颜术,老朽想知道,你这桩生意求什么。”
裘炳元已经很直接了,就差没说我们裘家明摆着对你魏家下手了,你们也发现了,现在还反过来给裘家这么大个好处,你图什么。
人老成精,忍冬笑了笑,这是要个清楚明白,也是,这么大个世家,的确应该每一步都走的谨慎小心。
“小女子也不求什么,就求佟家难受。”
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在场裘家几位都有些...愣住了。
直接..大胆,还有几分不讲道理的横劲。
“佟家和贵府,可是有什么过节?”裘炳元吞了下口水,面上维持镇定,心里却是轻轻一叹,如今的年轻人都这么随性吗?
忍冬眯眼一笑,带着几分嬉皮,“裘老前辈,这就是魏家和佟家的事了,谁家没点秘密,恕我不便说,与裘家这门生意,若是裘家有意,那咱们今天就立字为据,若是谈不成,忍冬就只好另寻他法,天无绝人之路,通往目的地的路永远不止一条。”
意思她这生意不光可以和裘家谈,只不过现在这条路比较直接。
其实忍冬这些话半真半假说得她自己都难以分辨,何况裘炳元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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