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枝还有话与他说,待亲吻满足之后,才推了他一下,拉着他在床沿坐下。
周淼拥着她坐下。
早年他也曾定过一门亲,只是姑娘觉着他家里穷,寻死觅活的闹,只好退了亲,好好的大小伙子生生到了二十六岁才尝了这滋味,只觉没有疏解的日子变得格外难熬。
憋了许久,好容易见着,自然一门心思想着那些了。
盈枝险些叫出声来,一把按住了他作怪的手,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与你说正经呢!”然后从袖袋里取出了个石榴树绣合欢花的荷包来放进他手中:“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好好添些笔墨纸砚。读书辛苦,好好买些吃食。”
周淼想起了那个嫌弃他穷的姑娘,再看着盈枝,自是大受感动。
他把银子塞回了她手中,摇头道:“不,我不能要你的银子。没有成亲便占了你的身子,已经不是君子所为,若再花销你的银子,我还算什么男人!你家主子虽是好人,但你这些银子也来的不容易,且好好收着。”
盈枝微微垂眸,见着被他扯落肩头的中衣,面上一红:“我们这样……还要分彼此么?”她轻轻睨他一眼,“你好好读书,来年考取了贡生,便能望着进士的路了。”
周淼的手握着她的肩头,细细磨砂着,贪恋这样的温柔:“你已经是我的人,自然不必生分。只是我想着你好好收着,来日我们成亲的时候……”
盈枝一窒,蹭的站了起来,离开踏板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悲戚道:“成亲?”
她是契奴,已经二十了。
主子一直有问她愿不愿意做姨娘,从前她觉得无所谓,做姨娘做管事婆子,都一样,到底也不过是契奴而已。
只是遇见了他之后,便不想再嫁人了。
可她也知道,如今破了身子是做不了姨娘了,来日也不过嫁个小管事,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而已。
周淼以为她是高兴的,一把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低语道:“我要了你,自然会负责的。”
盈枝侧首望着他,瞧着他欢喜的模样不禁悲从中来,摇头道:“我只是个契奴,可你却是秀才爷儿,我们之间哪有什么可能。”
周淼才发现她的悲伤,敛容正色道:“我如今得了一家书院院长的批准,帮着书院做工抵学费,可去听院里的先生们讲课,以后读书自会更加顺畅。来年考贡生,不计中不中,我一定去侯府向你家奶奶求亲。我有着功名,若是你家奶奶真心疼你,一定会放你离开的。”
盈枝听他讲的认真,忍不住轻泣道:“自古以来,契奴还良,哪有那么轻易的。那些个世仆,哪个不是得主家信重的,可能得了身契发还良籍的又有几个呢?”
周淼怜惜地替她擦去眼泪:“你别哭,会有办法的……”
盈枝靠着他的胸膛,紧紧拥着他:“我愿意把身子给你,是我喜欢你,想着这辈子总算也做了件自己能做主的事情。我拿着你写的诗文给我们二爷看过,他说你写的好。我信你的,你来日一定会有前途。只盼着你金榜题名后,贤妻在怀时,还能记得曾与我几度缠绵日子……”
周淼掰过她的肩,举起三指发誓道:“你信我,我定不会负你。不管成不成,我总要为你试试的!”
安慰着安慰着,两人身上的衣裳落了地。
映着烛火微微,两人呼吸低沉。
……
隔壁的南苍一听不对劲,忙收了手中的茶杯,无语的望了眼桌上挑动的火苗:“……”而隔壁床铺吱呀却是不必偷听也能清晰的传过来,“……”
好极了,居然撞见了对野鸳鸯欢好!!
真是辣耳朵!
正欲开门离去,却见门缝间有人影一闪而过。
似乎不是盈枝方才的穿着!
未免撞见,他只能先等对方离开后再出来,但那时已经不见了两方的影子了。
说是来看灯会的,结果春苗怀里很不意外的抱了一堆零嘴儿。
见着南苍从客栈里出来,奇怪地围着他转了两圈,挤眉弄眼的指了指里头道:“你……啊,那什么啊……”
南苍被她看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明明没做亏心事,居然还心虚起来了,结巴了一下道:“我、我只是遇见了个江湖朋友,去和他说了两句话而已。”
春苗似乎有些不信,“哦”了一声:“还以为你和哪位侠女……嘿嘿嘿了。”
南苍:“……”小丫头懂挺多啊!“你刚看见还有旁人从里面出来吗?”
春苗听出点儿意思了,仔细想了想,指了刚才来时候的路:“就、就比你早出来几步,但我离的远呢,就没瞧清楚,只知道一定是咱们府里出来的,慌里慌张的跑那边儿去了。咋的了?”
南苍摇了摇头:“回去说。今天的事……”
春苗也不多问,用力咬了一口不知道哪里买的卷饼,口齿不清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不会告诉别人你在客栈遇见江湖朋友的。”
南苍就好无语:“……”算了,不跟小丫头计较,“跟好了,准备回去了。”
春苗笑眯眯的“哦”了一声,乖乖跟在他后面去找其他小姐妹了。
二月二龙抬头的好日子,衙门休沐,亦是姚意浓与李蔚翎的大婚日。
一清早繁漪就被晴云从床上挖出来打扮。
看了眼她准备的衣裳,挑了挑眉,很显然,与昨日说好的不是同一套。
繁漪不得不感慨,小丫头的好胜心比她强。
回头看了眼正垂首束腰带的丈夫。
一双修长的手在动作间越发勾勒出分明而有力的骨节。
浅白与银色丝线绞成一股绣以折枝兰草纹的墨绿色锦缎大袖袍,颈项间露出一小截暗红内衫,映得清冷眉眼有了一抹薄薄的迷红,微微舒臂一挥袖间,袖口的层层叠叠如水波蕴漾,缠金丝的青墨发带自肩头随意垂下,衬起好一派妖冶贵公子的模样。
长成这个样子,真是祸害!
皱鼻哼了一声,便同意了晴云选的那一身出挑衣衫,张着双臂由着晴云和晴风倒腾。
琰华一抬头就见妻子孩子气记仇的一眼斜视,张了张嘴,委实无辜,这衣裳也不是他选的呀!
心虚的想着要不要换一身简素点的?
不过一看妻子那一身装扮与自己委实相配,立马打消了念头。
晴风和晴云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围着繁漪手下动作利落,雪白的中衣之外,慢慢套上由浅粉至深红内衬,披上一件新制的桃花色双丝宽袍大袖衫子,最后束上大红色的腰带,坠下一根与腰带同色的长流苏。
她站在踏板上,轻轻转动了一圈,颇是得意地扬眉让丈夫看。
阳光穿过素白窗纱落进屋内,薄薄的尘埃被照亮,如山间云雾,缓缓流淌。
而她,宛若站在秘境之中,发髻上不过一对桃花簪子,花蕊间吐出一撮长长的粉色米珠流苏,轻轻摇曳着淡粉的珠光,映在她白腻而温柔的颊上,有一种雨细桃花的雅致与娇俏。
衣带翩跹时,隐约见得银线绣以的繁复花纹随波起伏。大红色腰带将纤细而玲珑的腰身勾勒的盈盈不胜一握。
一身温柔韵致被点染得明艳而明媚,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撞进眼底,清冷的眉目宛若三月里破冰新融的一汪清溪,温柔而清澈。
“甚美!”
从镇北侯府出发去镇国将军府大约半个时辰。
因为不是至亲,也无需添妆的步骤,大部分宾客都差不多时候到。
行在姜家前头的正是繁漪的眼中钉,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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