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风连忙停下,看到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汉子站在那里,这汉子身高七尺,面皮发紫,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一位身手了得的壮汉。
马鸣风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才是真正的行家,自然不敢夸耀自己,连忙拱手道:“晚生孟浪,竟敢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方才先生的话,小子实在不敢当,不过是用来逗弄顽童而已。”
然而却见对方笑着说道:“小友不必过谦,小友这套剑法是新学没多久吧?然而即便是这样,小友的招式谨守法度,规规矩矩,却又不失灵活变通,毫无拘泥木讷之感,一看就是名家所传,请恕在下冒昧,小友这套剑法可是出自少林?”
“啊?少,少林?”马鸣风听了这话顿时一愣,不过他也不知道这套剑法到底出自哪里,只好老老实实的说道:“实不相瞒,当时传授晚生这套剑法的高人并未提及这套减法的师承来历,故此晚生也是一无所知。”“原来如此,这样看来小友的缘份当真是不浅啊,”那汉子感叹不已,随后忽然说道:“对了,还没有问小友尊姓大名呢,在下曹仲衡,现为贵阳卫旗总,元肃乃是舍侄。”
马鸣风见状连忙拱手说道:“原来是曹旗总,久仰久仰,小生贱姓马,名銮,字鸣风,乃是东庄之人。”
“姓马?东庄之人?那我说一个人,不知道小友可曾认识?”曹仲衡的眼中透着一丝的回忆,悠悠说道。
马鸣风连忙说道:“不知是哪一位?晚生常年在外,认识的人恐怕不多。”
只见曹仲衡捋了捋胡子说道:“既是常年在外,恐怕这个人你更可能认识,此人姓马,名士英,字瑶草,乃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
“啊?此正是家父,不知先生何以识得?”马鸣风听对方提起了便宜老爹,顿时吃惊不已,连忙问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马瑶草的儿子,别说别的,就说你这长相,跟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曹仲衡哈哈一笑,随后对马鸣风说道:“贤侄你有所不知,我跟令尊也算是老相识了,当初小的时候,我还曾在他座下开过蒙呢,我后来以师礼拜见,然而他却坚决不许,要我兄弟相称,可是我怎么敢如此没有规矩呢?一直尊称他为先生。”
“可是你现在却一口一个贤侄,叫起来没有丝毫的违和感......”马鸣风的心中有些不满意,因为对方的年纪也不过是三十岁左右,跟便宜老爹要小十几岁,跟自己大也不过是十三四而已,这个年纪的差距也能够跟马士英称兄道弟,也能够跟马鸣风称兄道弟,可是对方一口一个贤侄,这就摆明了要跟马士英平辈论交了。
曹仲衡好像是明白自己的心意一般,哈哈笑着说道:“我知道贤侄为何是这个表情?其实这并非是我妄自尊大,要做你的长辈,实在是当初跟令尊有约在先,要将我那侄女若璃许配给你,你是我的侄女婿,我自然要称一声贤侄了......”
“什么?你,你的侄女?”马鸣风闻言心中震动,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啊,就算是搜遍马銮的所有记忆,他也不记得马銮跟别人有过婚约啊。
却见曹仲衡干笑道:“也不怪你心中惊讶,这件事其实已经定下多年了,当初你父亲只是口头答应的,另外你的母亲也答应了,这件事你回去以后也可以问她。”
“我一定会问的。”马鸣风现在可以说是心事重重,他已经跟李香君私定了终身,如果这时候再冒出来一个未婚妻的话,不要说是香君,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随后马鸣风拒绝了曹仲衡到他家中坐一坐的邀请,带着忐忑不安的马锡,脸色阴沉的回到了家中。
马锡知道自己惹了祸,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不过他也不怎么怕马鸣风,他只是还怕马鸣风会把这件事告诉父亲马士英,所以他本以为自己这一次回家最多也就是挨一顿训斥,只要自己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相信一向心慈手软的大哥一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然而没有想到当回家之后,这位一直看起来都比较和善的大哥竟然动了真火,把他按倒在地就是一阵暴揍,这一阵暴揍绝对是马锡有生以来最最难忘的,因为他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暴力的殴打,整个马家大院都在响彻着他的哀嚎之声......
当然,即便是这样,马鸣风下手也是有分寸的,他也知道哪里该打哪里不该打,而且他的出手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只不过马锡从小娇生惯养,根本没有挨过打,所以才显得这一次马鸣风出手太狠了些。
马鸣风这一次之所以如此痛下决心,主要是因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胆子太大,险些酿成大祸,不管是伤到了别人或者他自己,这都是难以弥补的巨大伤害,幸亏自己及时赶到并且阻止住了,否则的话后果绝对难以想象。
像这样的熊孩子如果我们不给他点教训,以后就只能是社会给他长教训,到了那时就一切都晚了,所以对熊孩子的教育一定要严厉,其实后世网上许多闯祸的熊孩子,背后都是有一个溺爱又蛮不讲理的家庭成员,或者是父母,或者是祖父母、外祖父母这些亲近的人,正是他们以孩子还小等原因向自己也向受害人遮掩这些熊孩子的过错,这才让他们一天天的肆无忌惮起来。
所以一想到这里,马鸣风就感到一阵后怕,像这样的熊孩子如果不严加管教,将来一定会惹上大祸,所以这一次必须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宁可把他他的十天半月下不了床,也不能让他继续闯祸!
而事实上,马鸣风这一次的毒打效果相当好,从此之后的岁月里,马鸣风在马锡的心中树立了绝对的权威,甚至马锡怕马鸣都胜过怕马士英了。
而在挨打之后,母亲李氏也意外的没有心疼和维护,而是冷冷的说道:“这一次你哥打你是给你点教训,长兄如父,你爹不在家里,你哥就能够代替他执行家法,否则的话以你的性子,早晚非惹祸不可,你给我记住,不管你年纪多小,该有的规矩总是有的,以前我对你太过放纵,这才导致你一天天的肆无忌惮,这一次如果不是你哥及时赶到,你的手中拿着一把利剑,不是伤人就是伤己,到了那个时候后悔就晚了!”
马锡本来想要博得母亲的同情,现在见母亲也是这样说,而且他见大哥脸色阴沉,大有自己一个应对不善又要挨打的趋势,顿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就连眼泪也都不敢流出来。
马鸣风见状这才沉声说道:“马锡,你可知道你今天为何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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