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庭走后,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又好像改变了很多。他会经常打电话过来监督自己的学习,闻意一开始还有些依赖。
直到后面,也逐渐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以前心里有的那点少女的旖旎,好像也随着距离慢慢消散。
闻家的琐事还是那么多,虽然有沈老爷子护着,可是再也没有少年背着闻意回家。
学业越来越紧张,闻意也知道开始努力。成绩对于她来说或许不是那么重要。可是闻意需要有一个成绩去上大学,离开闻家。
高考的时候,沈温庭回来。
最后一节自习课,闻意趴在桌上,有些困倦地眯着眼。旁边的艾思言戳了戳她的手臂,闻意立马惊醒,低下头装模作样地写着。
小嘴巴很轻地动了动,“老张来了?”
“什么老张,沈温庭来了。”艾思言示意她朝窗边看去。
闻意一怔,扭过头,沈温庭便站在窗边。五月底的暖阳正好,勾勒着男人的身影。他的面容微微逆着光,隔着透明的玻璃窗低眸看着她。
脑袋下意识地嗡了嗡,闻意也不知道做何反应。
艾思言见她傻了,赶紧低声道,“还不出去?反正也是自习课,你提前走也可以。”
“噢。”闻意合上书本,拿上自己的手机塞进口袋里面,“要是老张来了,你就跟他说我上厕所了。”
“好。”艾思言点头。
这会还没放学,学校里面安安静静的,只有篮球场那边有在上体育课的学生打着篮球。
阳光拉长着他们的身影,一会直,一会斜。
闻意踢着脚下的石头,瞅了一眼身边的沈温庭,“怎么突然回来了?”
以前暑假,沈温庭都是八月份回来半个月,又很快地离开。这一次,六月份还没到。
“有点事要处理。”闻意高考,沈温庭不放心,所以才跟学校请了假回来。
“噢。”闻意又低下头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温庭看着身侧的闻意,第一次觉得,他和闻意的之间的距离被拉得很开。像是隔着一道鸿沟,怎么都跨越不过去,“想吃什么?”
“都可以。”闻意想了想道,“吃些清淡的吧,过几天就高考了,我担心闹肚子。”
倒是长大了,懂得考虑以后了。
沈温庭的心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
找了一家饭店,闻意点的都是一些清淡的菜。点菜结束,闻意瞅着面前的瓜子,百无聊赖地数着。
“沈温庭,你这次待多久?”闻意问他。
“一周左右。”等到闻意高考结束,他便回去。
闻意点头,抬起头打量面前的沈温庭。他比以前更成熟了一些,眉眼俊朗,也越发的深沉,难以捉摸了。
本来性子就淡,这会面无表情的,完全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本来闻意想故作深沉一点,奈何管不住自己的嘴,又开始和他絮絮叨叨地唠嗑,“我的艺考已经过了,只要成绩不是太差,应该可以出省。”
“我和徐学长说好了,一起去隔壁省,到时候他还能给我做导游。”
她说的事情里面,没有一件和沈温庭有关。
安安静静地等着她说完,沈温庭才问,“徐学长是谁?”
“就是打篮球超帅的九号。”闻意磕着瓜子,笑了笑,“他现在大一了,之前说好的我考去他们学校。”
沈温庭对于这一号人没有太大的印象,听着闻意声音里的兴奋,他问,“你喜欢他?”
“怎么可能。”闻意摆了摆手,撑着小脑袋,眯着眼道,“不过他很帅,看着也算是赏心悦目。要是交往的话,我好像也不算吃亏。”
沈温庭手指微顿,本来有些事情他不着急。可是现在看来,得把事情提上行程了。
高考的前一个晚上,闻意很荣幸的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只能下了楼,跑到院子里面蹲着,继续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那是爷爷养了很久的。”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闻意扭头看过去,“你怎么还没睡。”
小小一团,就这么蹲在沈温庭的面前。头发也没打理,乱糟糟的耷拉在肩膀上面。小脚丫从拖鞋里面窜出来,指甲盖反着一丝微弱的光。
“睡不着。”从窗子看到了她的小身影,沈温庭便下来了。
闻意很是嫌弃,“我是因为紧张睡不着,你也紧张吗?”
“嗯。”闻意考试,他比谁都紧张。
闻意:“你紧张什么?”
“怕你考不好,回来哭鼻子。”沈温庭淡声道,找了一处坐了下来,朝闻意伸出手,“别蹲着,睡衣该脏了。”
“我才不会哭鼻子!”闻意不满地反驳,起了身,腿有些麻。她僵着身体在原地紧紧地站了一会,看着面前的沈温庭,“要是我考不好怎么办?”
“做这种虚无的假设没有意义。”沈温庭道。
老古板!
闻意翻了一个白眼,坐在沈温庭身边,“几点了?”
“十一点。”
闻意九点就早早地爬上床了,这都十一点了,还是睡不着。
深呼吸了一口气,闻意和沈温庭赏着月,“我睡不着怎么办?”
“努力睡。”
闻意:“……”努力她也睡不着啊。
沈温庭的身上有很淡的茶香,闻意一直不喜欢,可是也逐渐习惯,甚至会觉得很安心。
天边的月亮很暗,偶有乌云卷了过来,遮住唯一的光亮。
沈温庭静静地等着,直到肩膀上面枕上了一个小脑袋,他才偏头看过去。
闻意已经睡着了,红润的小嘴巴轻轻张开,鼻间因为炎热而冒出了一些汗珠。睡颜恬静,安静得很。
沈温庭把人打横抱起。
两年不见,个头长了一些,体重倒是没见怎么长。
把人放置在床上,沈温庭看着熟睡的闻意,眸色深了一些。目光落在闻意的唇瓣上,隐忍了一会,终是什么都没做。
-
高考很快结束,闻意也知道自己考砸了。
考数学的时候,她有些头晕脑胀的,后面大题都没怎么写得出来。
好像有时候努力就是这么一件很荒谬的事情,她努力那么久,结果依旧没有如愿以偿。
摸着有些滚烫的额头,闻意回了家就倒头大睡。
莫清美和闻纪年去出差了,闻远上大学不在家。偌大的家里面,只有闻意一个人。
到了夜晚,脑袋越发的滚烫,连呼出的气息都滚烫了一片。闻意给自己量了一.下体温,三十九度八。
她爬起来穿好外套,微信上面有很多未读消息,未接电话也有很多。没时间一一细看,闻意拿了钥匙出门。
沈温庭就站在门口,眼睛闭夜色还冷。穿着深色的衣服,要不是他突然出声,闻意还没发现旁边站着一个人。
“沈温庭,我发烧了,好难受。”闻意仰着头看沈温庭。
沈温庭接住要倒不倒的闻意,手指探上闻意的额头。
今天送她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她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后来发了消息没回,打电话不接,沈温庭便过来了。
“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闻意摇头,“家里没药,我吃点药就好了。”
烧成这样哪能不去医院?
沈温庭冷着脸,可偏偏闻意执拗得很,抱着旁边的柱子,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最后还是沈温庭妥协了,“带你回家,不去医院。”
“好……”闻意笑嘻嘻地道,窝进了他的怀里,“我考砸了,沈温庭。爷爷前天还对我充满信心的……”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软绵绵的,还带着几分委屈之意,“我好像永远都达不到你们的期待,我已经很努力了。”
高三一年,闻意几乎跟所有的娱乐节目完全隔离,只是埋头好好学习。可是最后的成绩依旧不尽人意。
揽着闻意的细腰,沈温庭很认真地听着她的委屈,“不要乱想,成绩还没出来。”
“我数学几乎没写大题。”闻意仰头看着他,“沈老师,我错了。”
“考不好就考不好。”沈温庭安抚着闻意,“条条大道通罗马。”
沈温庭本来也没指望着闻意能考多好,至少有个学历,以后也能开心地当一条咸鱼就好。
“罗马?”闻意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高烧的脑袋有些错乱,“你要去罗马吗?”
“不去。”沈温庭把人抱进房间,翻出了退烧药给她吃。
闻意乖乖地吃下,缩在被子里面看着沈温庭,“困。”
本来就难受,这会吃了退烧药,更晕了,嘴巴里还模糊不清地说着,“我都和徐学长说好了,没准还能和他谈个恋爱,接吻,压马路……”
沈温庭的脸色一黑,扣着闻意的下巴,语气有些危险,“不是不喜欢他?”
被捏住下巴的闻意不满地撇了撇嘴,“谁告诉你只有喜欢了才能谈恋爱。”
沈温庭顿了顿,捏着闻意的脸蛋警告一句,“记住你说的这句话。”
“噢……”唇忽然被堵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卷了进来,缠着她的舌尖,扫过她的上颚。
软乎乎的,还很温柔的在她唇上轻轻厮磨。闻意有些上瘾了,主动地抱住沈温庭,微微凑上前。
沈温庭本来就有些忍不住,闻意一主动,他的忍耐力全盘崩溃,扣着她纤细的腰肢越吻越深。
直到最后,闻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在沈家醒来,昨晚的记忆全部窜进闻意的脑海里面。她有些崩溃,自己不就是发了个烧,怎么两人的进展就成这样了?
摸了摸自己已经退烧的额头,她穿上鞋子跑出去。客厅里,沈老爷子和沈温庭正在吃早餐。
沈老爷子看到了闻意,赶紧道,“退烧了没有?怎么不多睡一会?”
“爷爷,我都睡了一晚上了,饿坏了。”闻意笑嘻嘻地道,拿过一片面包片,沾了一些沙拉酱,余光不断地打量着沈温庭。
像是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沈温庭面无表情地喝着粥。注意到她的目光,沈温庭放下勺子,问了一句,“怎么了?”
“昨晚你是不是去照顾我了?”闻意小声地问他。
“嗯。”沈温庭微微颔首,“你睡得很熟。”
闻意:“……”所以那个吻是她的梦吗?
闻意头疼得很,她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做春梦了吗?而且对象还是沈温庭?
-
闻意得知自己要和沈温庭订婚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虽然在别人看来她和沈温庭从下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是他们彼此之间都根本没有什么感情。
而且她才十八岁,正是爱玩的时候,没道理就这么被绑住一辈子。
“爷爷,这件事情会不会太突然了?”闻意抱着沈老爷子的手撒娇,“我才十八岁。”
“十八岁正好,咱们先订婚,等你大学毕业了再结婚。”沈老爷子笑眯了眼,“你以前小时候不是闹着要嫁给温庭的吗?”
那都是闻意八.九岁的时候了,年幼不懂事。看到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哥哥,便口无遮拦了。
“可是……”闻意还有些迟疑。
沈老爷子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不喜欢温庭。可是你成年了,闻远必定会对你有所防范。你只有和温庭结婚了,他们才会给我们沈家一点面子。”
要论起闻家的继承人,闻意才是名正言顺的。而闻远即使是男子,可终究是个私生子,这是圈内大家都明白的事情。只要闻意一日还是闻家的人,就有资格继承闻氏。倘若她是沈温庭的未婚妻,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小意,爷爷老了,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主。只是一个订婚,你若不喜欢,日后找到心爱的男人,大可随便取消。”沈老爷子轻叹一声,拍了拍闻意的手。
“好……”
订婚礼很麻烦,尤其是沈家还是名门望族,办得很是宏大,同时也向所有人宣告。闻意以后,就是沈家的人了。
来来往往都是阿谀奉承的人,闻意乖巧地挽着沈温庭的手,游走在各色人之间,笑得脸都快要僵硬了。
“累了?”沈温庭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神态自若,甚至应付得很好。
“还行。”闻意压下一个哈欠,只是道,“你喝不了酒,别喝那么多。”
“关心我?”
闻意微笑:“你是我的未婚夫。”
以前年幼,总是沈温庭保护她。现在她都成年了,过了今天就是沈温庭的未婚妻了,也该关心关心他。
沈温庭默而不语。
应付得差不多了,沈温庭携她到了角落里比较安静的地方。喝了两杯下去,沈温庭也有了些醉意。
他看着面前乖巧的闻意,忽而开口,“忘了件事。”
“什么……”
唇被男人霸道地吻住,浓烈的酒香味袭来。
她的心跳如鼓,一时间连反抗的动作都忘了。
这个吻,怎么和梦里的一样?酥酥麻麻的,不让人讨厌,反而让她很喜欢。
“我说过,会有人教你的。”沈温庭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
十:
大学四年,闻意已经很少见到沈温庭了。每次他回来,都忙于和国内的各位长辈见面。
闻意夹在其中,见了面,拿了红包,交流却不多了。
直到艾思言失恋,闻意跨越好几个国度去找人,结果阴差阳错进了警察局,最后只能求助于沈温庭。
把艾思言安抚好,闻意打开房门,沈温庭便站在外面看她,“睡着了?”
“嗯。”闻意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都那么久没见了,一见面就让沈温庭看到自己那么窘迫的样子。闻意只觉得自己丢脸丢到了太平洋。
“饿了吗?”沈温庭仿佛没有看到她眼底的尴尬,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闻意点头。飞机上的东西难吃死了,一下飞机她就找人,这又进去了。算起来,她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想吃面,加两个蛋。”闻意冲沈温庭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他们这会在的是沈温庭的私人公寓里面。国外的大学可不比国内的,没有食堂和宿舍,吃住都需要学生自理。
沈温庭这套公寓的面积不大,一楼是客厅,二楼只有两个房间。设计很简约,倒也看得顺眼。
打量了一眼客厅,干干净净的。闻意计上心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沙发缝隙。
没有女生的长头发,也没闻见任何的香水味。
厨房开始吧台式的,沈温庭煮着面,还能把闻意的小动作全部收入眼底,“没有其他女人。”
闻意讪讪一笑,默默地从沙发上面起来,在吧台拿了一个杯子倒水,“虽然我们订婚了,但是我并没有强迫你为我守身如玉。你要是遇到合适的,也可以适当地谈一下。”
沈温庭打鸡蛋的动作一顿,有蛋壳掉了进去。他拿了一双筷子,把蛋壳挑出来,这才回她,“没时间。”
闻意了悟地点头,工作初期,总是很累。尤其是像沈氏这样的公司。沈温庭再优秀,他也是个普通人,不可能一上手就成功。
“你工作还顺利吧?”
沈温庭煮的很多,找了一个大碗,直接把面从锅里全部倒出来,“还好。”
其实沈温庭刚刚毁了一个项目合作,因为他的年轻,也因为他的没经验。
“我来我来。”闻意捧着面,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这次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哈。”
她当时也是急坏了,脑袋里面能够想到的人,也只有沈温庭一个。
“没关系。”沈温庭面色淡淡。
一时间气氛又安静下来,沈温庭打开了电视。里面传出流利的英语,这才让室内的气氛没有那么尴尬。
闻意饿极了,但是吃面的动作却不算是狼吞虎咽,还保留着自己的大家闺秀的姿态。
她的眉眼很细,来得匆忙,连妆也没有化。吃着面,鼻间冒出了一些汗珠。
沈温庭静静地看着,好半晌才收回目光。
她比以前更耀眼了。
-
闻意毕业那年,闻家的危机已经很大了。闻纪年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了,闻意偶尔回去,看到闻纪年一直在抽烟。
不仅如此,闻纪年的脾气还变得很暴躁。要不是闻意护着,估计闻纪年都打算把闻意母亲当年带过来的嫁妆一起给卖了,以此来填补这一次的空缺。
直到五月份,沈温庭突然回国。
“那么突然吗?”闻意觉得自己还年轻,就算是当年订婚了,也依旧觉得结婚这个字眼和自己很遥远。
“我可以帮闻家,你可以帮我。”沈温庭双手交握,浅淡的眸子看着面前的闻意。
闻意翻了一个白眼,“我可以帮你什么?”
“我不想和其他女人商业联谊。”沈温庭淡声道,虽然这次事情是他有意而为之。但是其中也有沈万钧的原因,在国外,他已经被沈万钧介绍了很多女生给他。
闻意眨了眨眼,“可和我就不是了吗?”
“你和她们不一样。”那些女人,沈温庭没有丝毫的感觉。而面前的闻意,是他喜欢的女人。
闻意哼了哼,“不行,你得让我考虑考虑。我一个小仙女,活泼可爱。你呢,整天就会板着脸,也不会哄我开心。”
正是因为这样,沈温庭才会那么急切地把人拐回家。大学四年,已经让她浪了很久,是时候该收心了。
沈温庭也不着急,网已经撒下,这条小鱼也跑不了,“好。”
没过两天,闻意就肚子疼了。万恶的大姨母,总是在她狂欢之后悄无声息的来访,折磨着她。
沈温庭来的时候,咸鱼闻意还躺在草地上面思考人生。
眼前的蓝天白云突然换成了沈温庭的脸。男人逆着光,侧脸边缘却泛着微光。鼻梁高挺,眸子深邃不见底。把这样的男人娶回家,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享受。
想到沈温庭之前说的,闻意似乎觉得,她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闻意眨了眨眼,朝沈温庭伸出手,“我疼。”
沈温庭扫了一眼她的爪子,没理会,“昨天吃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吃了一点哈根达斯。”昨天艾思言请客,闻意自然是多吃了一点。
见沈温庭不为所动,闻意嘟囔了一句,“我是真的疼。”
腹部传来不断下坠的感觉,同时还伴随着疼痛感。闻意虽然看上去云淡风轻的,但是她是真的疼。
沈温庭把她拉了起来,这姑娘又顺着杆子往上爬,“你背我。”
沈温庭:“你就不怕凶猛?”
闻意:“……??”你一个霸总怎么能对女孩子说这种话?
咬了咬牙,闻意捂着肚子,“不怕,我超长夜用。”
论起不要脸,沈温庭的确是不如闻意。绯红逐渐地爬上了沈温庭的耳尖,他半蹲在闻意身后,“上来。”
“噢。”闻意好心情地爬了上去,视线便落在了沈温庭的耳尖上,有些大胆地戳了戳,好心地提醒他,“沈温庭,你耳尖红了。”
“嗯,天气热。”
五月底的天气,也的确是有些热了。
疼痛的感觉又上来了,闻意安安静静地趴在沈温庭的背上,声音轻轻的,“沈温庭,你真打算和我结婚啊?”
“嗯。”很早之前就开始打算了。
“可我什么都不会,不会煮饭,也不洗衣服,性子也胡来……”闻意说了一大堆,自己都意识到不对劲,话锋一转,“以上,只是一些小缺点。其实我的优点很多,只是我这人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
沈温庭:“……”
见沈温庭没回应,闻意心里没底了,小声的喊着他的名字,“沈温庭?”
“你只需要当一只会花钱的花瓶就好。”本来也没指望这不务正业的小坏蛋赚钱养家。
闻意满意了,“好。”
那时的闻意,没想过爱情会来。
只是觉得,你看,世界这样待她。终是有一个男人,愿意在她面前弯腰,愿意为她付出。
其他的,好像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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