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河清走出厢房,在外面冰凉的青石台阶上端坐了好久,直到日暮昏黄,才起身往灶房走出,灶房里白雾弥 漫,散发着诱人的饭香味,三姨掀着铁锅上的大木盖,正弯腰炒着菜,见到晏河清来,热情地说:“晏公子,来得 正好,吃饭了,去叫予安来吃饭吧。”
晏河清应了声好,刚要转身,外头突然冒冒失失跑进一人,那人夸张地大喊:“哇!三姨,好香啊!我口水都 下来了!咦,这是谁呀?”
谢淳归站在三姨身边,咬着手指奇怪地打量着晏河清:“陌生人,我们家怎么会有陌生人?”
三姨连忙说:“这不是陌生人,你可以叫他晏哥哥。”
谢淳归还没出声,晏河清突然开口 : “他不能这般叫我。”
白雾水汽从烧锅中冒出,溢满整个灶房,三姨一时间看不清晏河清的表情,只见外头的斜阳照进,四处都是 飞扬的尘埃:“啊?为,为何......? ”
晏河清沉默了半晌,说:“折辱了他。”
谢淳归孩童性情,自然不在意两人在说什么,拿了灶台上的鸡腿开开心心地啃得一嘴油。
三姨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听见晏河清说了一句我去喊萧予安吃饭,然后转身离去。
“哎呀呀......”三姨拍拍自己的脑袋,拿了干净的布给谢淳归擦嘴,“慢点儿,慢点儿,不急,吃完了,三姨再
做。”
“嗯! ”谢淳归笑得开朗。
是夜,锒钩虫鸣,月落乌啼。
萧予安睡不着。
因为他不明白晏河清是怎么睡着的。
萧予安心想自己忐忑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晏河清就这么睡着了?
就这么睡着了?
睡着了?
还睡他旁边的床榻上不和他同睡,还背对着他!
要不是觉得不可能,萧予安都幵始怀疑晏河清是不是外头沾花惹草了。
萧予安突然福灵心至。
也许晏哥是想夜袭!
对!夜袭!
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该好好配合一下。
萧予安揽紧被子,佯装睡去,然后他就真睡着了,而且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天亮。
等等
一觉睡到天亮!?
啊?
咋回事啊?
夜,夜袭呢?
萧予安想着晏河清可能是没准备好,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天,结果第二天夜里,晏河清看着他暍下?药,拿了空 碗出去,回来后熄灭蜡烛,又躺隔壁床榻上了。
萧予安受不住了,起身点了蜡烛就说:“晏哥,这杀鸡也不带拿刀在鸡眼前来回晃,就是不给个痛快的吧?”
晏河清知道萧予安肯定得问,翻身坐起,也不隐瞒:“你身体受不住。”
萧予安瞪大眼:“什么受不住,男人怎么能说不行?谁说的?信不信我和他拼了。”
“张大夫。”
“......那我去和张白术拼了。”
萧予安惆怅地说:“晏哥,我也不是急,就觉得怎么每次都契机不对?每!次!都!”
晏河清起身坐到萧予安床榻边,顺顺他的头发,抬起他的下巴,在萧予安嘴角上轻吻一下,说:“等你身体好 —些,再......”
“行吧,毕竟要是真的被做晕过去,也挺丢人的。”萧予安说。
晏河清轻勾嘴角一下,要回隔壁床榻,被萧予安一下拽住衣角:“晏哥,你别过去了,就睡这吧。”
晏河清想了想,吹灭蜡烛,在萧予安身边躺下,伸手将人护进怀里。
时辰尚早,免不了说上几句话,萧予安忍不住问:“晏哥,你之前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黑暗中,晏河清浑身一僵。
萧予安连忙伸手拍拍他的背,不停地抚着。
晏河清渐渐放松下来:“不,因为我没有寻见你的尸体。”
萧予安惊诧:“寻尸体?”
晏河清嗯了一声,说:“他们说你被埋了,我将那块地方圆十里全部掘开,没有你的尸体,所以我不信你死 了。”
萧予安说不出话来,伸手抱紧晏河清。
晏河清摸摸他的头发,用下巴抵住萧予安的额头:“睡吧,好梦。”
那天夜里,刮起大风,风撞窗柩,狂风掀落树枝上枯黄的叶,却吹不去萧予安周围融融的暖意。
第二日清晨,萧予安比晏河清先醒。
他动动身子,感到意识在一点点回到四肢百骸。
然后萧予安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动动身子,那丝不对劲越来越明显,让他根本无法忽视。
虽然身上还带着伤,但是作为一个生理功能毫无障碍的男人,萧予安他遇到了很多男人清晨都会遇到的问 题。
晏河清的手还环在他腰间,维持着一个保护的动作,萧予安心里暗骂一句尴尬,然后一点点慢慢往后挪去。 谁知他一动,晏河清就睁开了眼。
萧予安彻底傻在原地,心跳如擂鼓,声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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