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惹到她了
朋友圈在三分钟之后删除了。
简尤凝眸,若不是她没睡,还真看不见这条朋友圈。
烦人。
从小到大,简尤都知道简则对她的敌意,从她十一岁那年回家的第一天。
她就跟简则有过交锋。
可以说,简则就是从小讨厌她讨厌到大。
或许是气场不合。
不然简尤想不到任何别的理由来说明这个情况。
她从来没有主动招惹他,这一次也是。
别说他没把她当过姐姐,她也从没把他当过弟弟,两人更像宿敌。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于是简尤也不再在意他的那条朋友圈,倒头就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听见何冬临在客厅的动静,爬起来打开门看过去,正好看见他准备出门。
他听见开门的声音也转过头来,看见她便说:
“我去上班,做了粥你记得吃,吃完了吃药。”
简尤没什么表情,她昨晚想了挺多,最后决定正面问他:
“你为什么不让我回G城,你们是不是合起来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闻言迈出去的脚步轻顿,表情微讶:“没有。”
简尤不信:“我觉得你有。”
他笑了:“我要是不让你回去,我昨天在机场为什么放你走?”
“因为你根本就知道我不可能登机。”
简尤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气。
他却不置可否地笑:“我可以骗你什么?”
“我知道还要问你吗?”
“巧了,”他笑得轻巧,“我也不知道。”
简尤:“……”
他出门了。
简尤捏着门沉默。
好一会她转身回房换衣服,她决定回科学院销假,去上班。
至于何冬临那边,她不再信他的鬼话,他不知道?
那谁知道?
感觉全世界都知道,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是不知道的。
说他没有瞒着她什么,小孩子都不信。
还有什么听话就给钱,她也不搭理他,开始我行我素。
这一次,何冬临算是把简尤得罪狠了。
她生气了。
记忆里她很少生何冬临的气,这一次似乎是第一次。
她觉得她被他戏耍了一次,然而想问他要个结果,他却从来不正面回应她。
躲躲闪闪的。
简尤换了衣服出门,看见他在路边打车。
上班高峰期,连出租车都很难打,他显然已经站了好一会都等不到车。
简尤望过去。
天边飘雪了,很细很细,细得几乎瞧不清楚在下雪,只看见他的头顶落了几枚雪花。
他侧着脸望过来,下巴遮在围巾之中,头发不长不短的刚好到眉毛的位置。
他目光豁朗,站在路边一身清气。
简尤偏偏站得离他十米远,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何冬临早就发现她,看见她的模样,目光轻轻沉了沉,走过去。
谁知道他靠近一步,她便退后一步,他再靠近,她便再退。
两人一进一退已经走了好几十米。
何冬临:“……”
“小尤?”
简尤连看都不看他。
“你去哪?”
理他是小狗。
简尤抿着嘴,干脆从兜里掏出耳机挂耳朵上,一副就是不理他的模样。
何冬临看她两秒,“小尤。”
简尤目光挪着看向马路,就盯着看有没有出租车靠近。
只是忽然听见他笑,扭过头去看他,目光不善。
“你耳机没插手机上。”
他从兜里伸出手,指了指她的衣兜。
简尤这才低头去看,耳机的插头被她刚刚拿耳机线的时候顺带着带出来了,暴露在空气中。
简尤:“……”
她尴尬了一秒,很快又整理好表情,把耳机往手机上一插,继续不理他。
何冬临忍不住笑。
仿佛很新奇似的。
简尤忍。
一辆出租车这个时候开过来,简尤率先招手,出租出便停在她的面前,她立马拉门上车。
何冬临下意识地跟过来,谁知道手还没碰到车门,砰地一声就被关上,再咔地一声锁了内锁。
他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后座的车窗降落下来,露出简尤的脸,她看着司机大哥说:
“科学院谢谢。”
这是故意给他看的。
司机大哥回头看何冬临一眼,多嘴问了一句:“你们认识的?”
“认——”何冬临话音未落,简尤打断他。
“不认识,走吧司机大哥。”
车子便呼啸一声,一下子从他面前扬长而去,扬起漫天的灰尘。
何冬临:“……”
看来惹到她这只小野猫了。
他眉头压了压,连带着心底也被沉石给压住似的,呼吸都变得艰难。
忽地,他不清不楚地一笑,嘴边松散地扯了一个弧度。
艰辛。
简尤回科学院销了假,便躲到部门里去工作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简尤都躲着何冬临,早上早早地上班,晚上又主动加班,常常十一点多才回到家。
几天下来,被何冬临忍无可忍地来逮她。
周哥进门之后面无表情地说:“你还要加班?
何冬临在外面等你。”
简尤正全神贯注地工作,闻言忍不住抬了抬头,板正了脸:“别管他。”
“吵架了?”
“没有。”
简尤死鸭子嘴硬。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周哥语出惊人。
“……”简尤懵住,“我们是……兄妹!”
周哥满是皱纹的脸一抖,凉凉地笑:“是吗?”
简尤忍不住避开他的目光,不知怎的,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脸紧了紧,扯开话题:“不是。”
周哥满意地一收浑浊的眼睛,正打算说什么。
简尤补充:“那就是兄弟。”
周哥:“……”
这丫头比他老人家还要固执。
他气急败坏:“行行行,兄弟,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再懒得看她,自顾自地工作。
简尤被批了一顿,敲代码的手指都不利索了,心烦气躁。
她什么时候嘴硬了?
她说得都是事实!
明明是他何冬临先对她不诚实,很多事情都瞒着她,还是她的错了?
“男性和女性就是说不到一块去!”
周哥还是愤愤不平的。
简尤深以为然:“您说得对,男女就是两个物种。”
两人第一次达成意识统一。
然而简尤工作做得心不在焉的,门外还有另外一个物种在等着她。
烦。
“周哥,有后门没?”
埋首在电脑前的周哥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眼角的皱纹都会动似的,干涩地说:“有。”
简尤逃跑了。
从后门跑回家去。
到家的时候九点半,一进门就躲进房间里去,愉快地跟王思音他们打游戏。
一局两局三局过去了,客厅没有一点动静,她心烦气躁地继续打。
第四局打完,简尤心不在焉地瞥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半。
还不回来?
“简尤,还玩不玩?”
王思音的声音通过语音响起。
“不玩了。”
她关掉语音去客厅看。
推开房间的门,客厅一片漆黑,她故意没开灯。
黑暗中看见阿鱿发光的眼睛在动,简尤偷偷摸摸瞧一眼何冬临卧室的方向。
门缝没有光透出来。
他果然没回来。
他不会是在她部门门口等到现在吧?
周哥出去的时候不会告诉他?
还是干什么去了?
她站在房间门口站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她皱着眉,心里更加烦躁了。
便走到客厅踱步,等着他有进门的动静她再回房间。
一等等到十二点半,还是没回来。
她打开微信好几次,输入“在哪?”
又删掉,来来回回输了几次都删掉了。
不问,问就是她输了!
然而又安心不下来,一颗心悬浮在半空似的,底下就是万丈悬崖,始终放不平稳。
空气中只剩下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还有阿鱿偶尔发出的喵喵声。
在这催眠一样的声音中,简尤靠在沙发上模模糊糊眯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觉睡得很浅,仿佛没有在睡。
这时候门忽然咔地一声响。
在寂静的晚上很是明显,把本来就没睡死的简尤彻底吓醒。
心脏忽然缩紧,呼吸屏住。
他回来了!
她慌张地要躲回房间,谁知道黑漆漆地没看清楚,绊到桌脚,狠狠地摔了一下。
她无声地呲牙咧嘴,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爬起来,拖鞋掉了一只都没时间管,逃回房间去了。
何冬临推门进来的时候,耳边听见桌椅碰撞的声音,还有身体倒地的碰撞声。
然后哒哒哒上楼梯的声音。
他眉一压,打开了客厅的灯。
看见被拽得歪了一下的桌子,还有那只落单的、毛茸茸的拖鞋,拧紧的眉头又忽地松开。
心情忽地变得复杂。
他瞥一眼楼上简尤房间的门,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动静。
他不置可否地换下鞋子,把那只拖鞋提起来,上楼梯。
简尤趴在门上听动静,听见他上楼梯的声音顿时回到书桌前,扯了扯嗓子:
“打野救我,啊!死了!”
她故意哒哒哒地按键盘,装作在打游戏的样子。
刚刚来到门前的何冬临:“……”
敲门,道:“你拖鞋掉外面了。”
简尤继续哒哒哒地敲键盘,故意不理他。
“别跑,思音辅助我,回血回血!”
何冬临的声音传进来,有些不清不楚的:“别装了,路由器都还没开。”
简尤:“……”
没开?
没开吗?
有点……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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