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焜拦腰扶着怀里的沈薇梨,一时看愣了。
沈薇梨的一身打扮是头顶精致的金饰凤冠,身穿精美的红服霞帔,眉心绘描了一朵简笔的红色的花,颊粉唇红,画着即将出嫁的公主红妆。
是他从没见过的宛若新娘的凤冠霞帔的沈薇梨。
很美,美得惊心动魄。
沈薇梨却想起了周燕焜对她的强吻,心里一股火瞬间燃起,气急败坏地推他。
沈薇梨推得力气很大,眉头也皱着,不喜欢与他的接触,甚至是讨厌与他的接触。
周燕焜回过神来,下意识反应就是要搂住她腰不让她挣脱,“姐,我错了。”
是低沉的嗓音。
沈薇梨听到周燕焜的道歉声音,微微愣住。
“那天是我冲动了,姐,对不起。”
她不知道别的女生被强吻后、是否男生两句“我错了”“对不起”就会原谅,总之她现在很不想说话。
沈薇梨垂着眼,没再看他,也没和他说话,推着他转身要走。
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地转身。
周燕焜心里一慌,条件反射地向前伸手拉住她手。
沈薇梨正巧左手摆动着向后,周燕焜顺势握住她手,手指穿过她指缝,转瞬间与她十指紧扣。
两个人就这样牵了手。
牵手的一瞬间,周燕焜和沈薇梨都愣住了两秒。
这种触觉和两个人是纯粹姐弟时牵手不一样,那时好似是再平常不过的接触,而且也不是十指相扣。
此时十指交叉紧握,像恋人一样牵手。
两人牵着手,掌心紧紧相触,分不清是谁的掌心好像有细微的脉络在跳动,这种跳动迅速传开,就变成了触电般的感受。
这样触电的感觉陌生慌张,也过分亲昵。
沈薇梨惊得甩手。
周燕焜被甩得目光发空,感觉自己仿佛是什么臭虫般被她甩开。
沈薇梨惊觉这动作不礼貌,便说了句,“抱歉。”
周燕焜轻抿了下唇,收回手掌放到身侧,“姐,我们能谈谈吗?”
傅峥和陈导还在等着沈薇梨,她说:“我还有工作。”
说罢,沈薇梨转身走。
“姐,”周燕焜急着叫住她,这时看到她凤冠歪了,像是找到了一个让她留下的合理理由,“姐,你凤冠歪了。”
应该是刚才摔倒在周燕焜怀里时歪的,沈薇梨下意识双手扶住凤冠,但她没有镜子,没办法处理。
周燕焜举步走上前,抬起双手轻碰她头发。
沈薇梨条件反射躲开不让他碰,偏开脑袋。
这也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动作,周燕焜眼神一黯,只好退开让她自己弄,指着右边说:“这里,要刮到你头发了。”
沈薇梨看不到,不打算整理了,就打算这样离开。
周燕焜这时在她身后说:“姐,真的对不起。”
沈薇梨停住。
周燕焜走到她面前,轻轻摆正她的锤揲珍珠,缓声诚恳说:“姐,我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我当时只想向你证明我喜欢你、不是单纯把你当姐的喜欢,我为没尊重你、没照顾到你情绪,向你道歉。”
沈薇梨抬眼看他,周燕焜也垂眼看她。
他望着她的目光微有不安,深眸在闪烁。
周燕焜闪着不安的眸光,轻声问:“姐,我向你道歉、认错,你能原谅我吗?”
“姐,只要你能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都听你的。”
周燕焜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有着急切。
周燕焜今天很诚恳,道歉也道得很诚恳,沈薇梨没必要再纠缠那件事不放,否则就是她真的小心眼了。
她终于开口,轻点着头,“好,周少爷,我原谅你了,我要去工作了。”
又是这句疏离的“周少爷”,周燕焜听得心绞痛。
她这不是原谅他,而是将他推得更远,将两个人的关系分割得更清楚。
“姐,你能别叫我周少爷吗,我求……”
周燕焜话未说完,沈婉兮过来找沈薇梨,“梨梨,我在找你呢,咦,这位是……?”
周燕焜望向前面走过来的人,是个女的。
确定是个女的以后,周燕焜未多做打量,继续看向沈薇梨。
沈薇梨在“一个弟弟”和“一个朋友”两个选项中徘徊了一下,又在“我不认识他”这个选项犹豫了一下。
最后选择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中间值,“他是我以前的一个……雇主。”
雇主。
周燕焜听到这两个字,犹如一块重金属梗在呼吸道里,喘不上来气。
沈婉兮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周燕焜。
年轻,很帅,有气质,好像还有点委屈。
不像单纯是她妹妹的雇主,而且她还有些眼熟。
这个眼熟的长相……
沈婉兮不喜欢这个人五官令她熟悉的长相,没再继续看他。
沈婉兮知道沈薇梨的鞋不舒服,挽上她胳膊扶她,问她:“梨梨,他欺负你了吗?”
沈薇梨自然摇头,随口解释道:“没有,他只是过来问些以前的旧事,我记不清了。”
沈婉兮不再问了,扶着沈薇梨回去。
周燕焜随之也抬脚跟上。
沈婉兮感觉身后这位雇主跟着她们,正要回头问这雇主跟着她们干什么,周燕焜从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东西,走到沈薇梨身边迅速抓起她手,放到她掌心。
是一个小长方形的小荷包,上面写着很小的三个字——护身符。
沈薇梨本想还回去的动作,因为这三个字停住。
周燕焜没顾忌沈薇梨旁边还站着人,他站在她面前,低声说:“姐,这里面写了你的名字,是保佑你平安的护身符。护身符可能没用,但也能给些心理作用。这个和手镯不一样,是保平安的。”
周燕焜请求的口吻说:“我求你留着,行吗?没别的意思。”
护身符里写了她的名字,扔了不吉利,但这又是周燕焜为她求的护身符。
沈薇梨拒绝也不是,留也不是。
思忖少许,沈薇梨终究还是拒绝了,哪怕一个小小护身符也是牵绊,是藕断丝连的那根丝。
哪怕这护身符不代表任何意思,她也不想留着。
她将护身符放回到周燕焜外衣兜里,“周少爷,这不合适。”
周燕焜眼里的光刹那散了。
沈薇梨准备开始拍摄,这场要拍摄将军左手牵着公主的手,右手执剑杀敌的场面。
陈勇毅与沈薇梨讲戏,“你不用去想你要演什么,只要记住,你的眼睛时时刻刻看着将军就好。哪怕他牵你手走位转圈的时候,你要摔倒也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我的镜头在哪里,你就看着将军。”
傅峥在旁边补妆,补充道:“沈老师,如果你能流泪最好,因为你这时候已经开始考虑要自刎,是深情又诀别的目光。不过哭不出来也没关系,你的眼睛长得就很有深情的感觉。另外沈老师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摔倒。”
沈薇梨听到只比她小一岁的傅峥叫她“沈老师”,有一点别扭,笑说:“你叫我梨子或者梨梨就行。”
傅峥想了想,说:“那我就叫你梨姐吧?听你化妆师好像这样叫你。”
沈薇梨笑着点头,“行,都可以。”
沈薇梨低头凝思怎么样才能哭出来,而后想起终于和爸妈团聚的那天,鼻子瞬间就发酸了。
猜想着,一会儿应该能哭出来。
这场戏里有群演,是做傅峥伴舞的女孩子,算是傅峥的固定团队。
沈薇梨准备开始拍摄时,有两个女孩子在旁边低声议论她。
一个女孩羡慕说:“这女的到底是谁啊?我上次偷拍了她照片,拿去问朋友,都说不认识她,可能是纯素人?她也太好运气了吧,刚出道就给傅峥演女主角?”
另一个女孩不屑说:“空降的都是有背景的,估计是哪个‘金主’的干女儿呗。薛鹏经纪人都给换走了,这背景你说厉不厉害吧?”
这女孩好像是和薛鹏一个战线的,薛鹏被换走,这女孩语气里好似都是愤慨。
接着这女孩拿起手机准备偷拍。
沈婉兮坐在方小卉旁边懒洋洋地扫视周围时,眼尖地看到有个女孩正在用“不是什么好眼神”的眼神看她愿愿,她起身向这女孩走过去。
周燕焜被拒绝了护身符后,人没走,依然站在镜头外看着沈薇梨。
这种被人拒绝的感受很不好,他右手插兜,死死握着那护身符,像握着把带刺的刀。
他看到沈薇梨和傅峥有说有笑,还看傅峥的口型好像说了“姐”字,他心烦。
接着沈薇梨开始拍摄,第一个镜头就让周燕焜眉头紧锁。
沈薇梨和傅峥在牵手,十指紧扣的牵手。
周燕焜移不开视线地定定望着他们紧扣的十指。
下一个镜头,是沈薇梨深望傅峥。
无论周围有什么样的刀枪变化,沈薇梨都在深深凝望着傅峥。
目光深情专注,满眼都只有傅峥一个人。
她脚下差点摔倒,也没有从傅峥脸上移开目光。
傅峥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摔倒,手背都暴露起青筋。
渐渐的,沈薇梨眼眶越来越红,眼底涌出泪光。
眼泪在脸上滑落,经过嫣红的嘴唇,泪珠晶莹凄美。
周燕焜猛地转身往外走。
迎面对上买了一堆果汁带人回来的唐沛,周燕焜以口型问:“有烟吗。”
唐沛看少爷沉着脸,睁大眼问:“不是在戒烟吗?”
他从兜里拿着口香糖递给周燕焜,“吃这个。”
周燕焜摇头,不要口香糖,直接上手翻唐沛裤兜。
在唐沛左裤兜找到一盒烟。
周燕焜拿出根烟咬住,点着打火机大步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少爷真是为爱情备受折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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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糖糖偷懒承接上文的小剧场
小少爷发现和姐姐撒娇说他身上疼这招很有用
某一天,突然说自己手腕疼,自己拿绷带把自己的手和脖子缠上做了固定
梨梨着急:小焜你怎么了???
小少爷可怜:姐我手腕好疼,不能动了,也不能吃饭了
梨梨:……怎么就不能吃饭了,你左手不是可以用勺吗?
小少爷:……
隔天,小少爷两只手都被绑上了,委屈巴巴:姐,我两只手腕都动不了了
梨梨:所以……?
小少爷:姐你喂我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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