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向你宣誓效忠?”晏姝重复一遍歌词,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你竟然也知道这首歌?它很小众的!”
傅野也没多说其他,有些事,她迟早会懂得。
不过,这首歌自然知道,小时候起,他母亲的音响设备就没有停止过响动。
她最喜欢在清晨的花园里一边修剪花枝,一边听歌。
记忆里,满园的栀子花散发芬芳。
起初,母亲所听的歌多是阳光、温暖又活泼的。
再后来一日日地消沉凋零。
就如同庭院里的栀子花。
再后来,他给母亲另买了个宅子,劝说她住进去。
还请来了园丁,把荒废的院落重新打理。
几年过去,瑰丽的玫瑰在院落里开得正好。
母亲却一步也不想再进一草一木皆由自己设计的曾经婚房。
“对,印象里母亲在深夜放过几次这首歌。”他似乎沉浸在回忆里,轻笑了下:“那个时间听,还有些渗人。”
“这样小众的歌你都听过,却没听过我的歌!”晏姝谴责他:“这以后婚后朝夕相处的日子可怎么过。”
“怎么这都能联想到那里去?”傅野愕然,而后笑笑。
他突然想明白他为何时不时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不对劲。
她比起不到二十岁的同龄人来讲,恨嫁得多。
可每个人对自己的人生理想都有不同的定义。
有的人,选择拼搏事业,想要财富与地位。
有的人,醉心科研,喜欢钻研或报效国家。
也有的人,生来就喜欢家庭,想要亲密无间的爱人朝夕共处。
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好,都是个人选择。
只要没有干涉旁的人,或是被.干涉的人可以接受,都没什么问题。
“小时候,母亲会在花园里播放许许多多的歌曲。”他解释:“花园翻修的时候,音响设备并没有拆。”
他在暗示她,晏姝果然接话。
“啊!那我以后也可以在花园里听歌么?”晏姝两眼放光。
晏姝一早就发现,他的花园里安装了一个大大的秋千,还有一座很别致的西式凉亭。
在里面听歌创作,应该是件极惬意的事。
“当然可以。”
“那得你下班回家后,我要把我写的歌在你家里循环播放,让你也记得牢牢的,直到连歌词都会背!”
她笑得恣意又开心,像一只小恶魔。
傅野弯腰配合她许久,她笑起来的时候手一下下拖拽着领带。
被拽了两下,他弯着腰突然问:“十九岁,还能长个吗?”
晏姝立马收敛笑意,口里小声嘟囔:“我哪里矮了!”
可其实被人说矮这件事,她已经听惯了。
且不说发小程离参那个嘴毒的。
上小学前,她比他险高半头,洋洋得意的心理还没保持多久。
在初中的一个暑假,他突然猛蹿几十公分,一下子超过她整整一头。
自那以后这家伙天天喊她小矮子。
就连他哥哥……她的身高搁他两个哥哥旁边也根本不够看的。
眼下,这位未婚夫个子好像和贺南初差不多?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谁高一些。
总而言之,这种言论她听得多。
像是对从小受到的身高碾压的反抗,晏姝恶作剧般又拽了下傅野的领带,像拉灯绳。
傅野并不急着让她撒手,扬扬眉毛,反问:“你这是学会打领带了吗?”
晏姝听到,气势立马湮灭。
上次她拽他领带的时候承诺过,后面会好好学一学。
算是他们交往的一个承诺。
可她……自然还没去学。
她松开领带,咬咬唇,小声说:“还没。”
领带是真丝质地,造型挺括,却十分容易褶皱。
她一直抓着并且不时拖拽两下,现在已经十分不像样子。
和他一身熨帖西服十分不相称。
一会……一会进后台的时候,傅野可能还会遇到他的朋友。
晏姝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视线里,漂亮的手腕骨扬起一条弧线。
他的食指勾进领结,向外一扯,两下把领带拽了下来。
晏姝看着他的动作,觉得空调开得好低,可还是好热。
“不带了。”他随意地把领带折了两叠,拿在手里。
“这……也可以?”
“怎么不行?”他反问。
晏姝点头:“可以可以。”
视线却落到他又伸手去解开的衬衫第一颗扣子下的风光。
领口处,锁骨隐现。
晏姝在这刻觉得家里的情报真是不准。
妈妈说什么他的未婚夫是公认的池泽市第一温柔贵公子。
可妈妈还说过,严谨的绅士在正式的场合,凡着西装必配领带或领结。
不同的场合,穿搭不同款式西服。
若是穿西装背心,领带也需配置在背心之内。
可看下来,他的态度好像对这事十分随意,脱下领带几乎不假思索。
虽然未婚夫也确实遵守了西服衬衫着装规则,未着领带,衬衫领口不可扣上。
他十分严谨地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但相比较而言,他对这事的重视程度,甚至不如刚刚那个志愿者。
那人在这种场合,竟然在上衣胸部口袋放着手帕。
也许,人都是这样复杂,在家里和外人面前会有两面。
她喜欢他温柔的时刻,也不反感他偶尔露出的洒脱和不羁。
反正这些,都不影响他去对付董事会那些老顽固,也不影响带给爷爷看。
只要他在爷爷面前衣着得体、态度谦和。
晏姝抬眸就看到他裸露在外的喉结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本已经想通的她十分想让未婚夫把那皱巴巴的领带重新系回去。
他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
“又想什么?”傅野低头就她的身高:“又不会真的让你去学。”
“我以后会去学的,包括我说过的其他的……”晏姝红着脸小声承诺。
“不用学。”
记忆里好像母亲对于这种事也一窍不通。
她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不会厨艺、不擅长收纳、不喜欢与人交际。
父亲对此一直颇有怨言,没少苛责。
起初的酒会,父亲还会带着母亲。
出的岔子多了,便换了旁人带去。
那些东西要他说,不会就不会,这有什么好挑剔的?
她低着脑袋乖乖地说:“我还是学学吧,我妈妈说……”
“两个人有一个人会就可以。比如这个,”他晃了下手里的领带:“我自己可以。”
晏姝觉得他这话有道理,点点头。
而后,又觉得不对劲,无情地拆台:“那要是,你也不会呢?”
“……那就请人去做。”
晏姝想了下,恍然大悟:“你说得对,就比如做饭。我觉得我学一辈子,都不一定有林嫂做得好。她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我第一口吃就非常喜欢!”
傅野想起,刚到他家时,几乎每一眼看到她,她都在吃东西或者在找东西吃的路上。
他扯了扯嘴角:“……你这个比喻,倒也对。”
傅野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接起交谈几句,然后转头和晏姝说:“要快点,他要走了。”
对!她还要找Summer劝他参加复赛。
晏姝小跑到了后台,临进去时,傅野的手机又开始响。
晏姝趁机止住他的脚步:“我想自己进去,可以吗?”
“自己么?”他直接挂断电话,问她。
晏姝点头:“嗯,我自己可以的。合同是和我签的,我自己可以搞定。”
她在进门之前已经想过,与Summer经纪公司签的合同是买断。
她仅拥有那段音乐的署名权和修改权,而公司拥有作品的著作权、使用权和知识产权。
换言之,他可以选择唱、或者不唱。
甚至,他有权利让那首歌一生掩藏于尘埃之下。
她很欣赏这个音乐人,也只希望这个为他量身定做的作品能够被本人演绎。
却也因为欣赏这个音乐人,想要保留他的一份纯真,不想他受到任何人或事的胁迫。
她能看出傅野在池泽市的势力不可小觑,可还是私心想保护她喜欢的声音。
后台贵宾休息室门口,一直和晏姝联系的经纪人急得团团转。
听说晏姝是来劝Summer参加复赛,像是遇到了救世主。
“珠珠老师是么?来来来,快进快进,你可要帮我好好劝他。我磨破嘴皮他都不听,坚持要退赛!”
于是,晏姝就被热情地招呼进了休息室。
经纪人说Summer在休息室的小间换复赛的服装,但以经纪人的了解,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晏姝一个人在休息室等他出来。
她安安静静坐在椅子里措辞,想着一会见面该怎么劝劝他。
没过片刻,身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喂?你是新来的化妆师吗?帮我看下这眼线怎么卸不掉?”
“……”晏姝站起来,转过身解释说:“我不是……”
“那你是谁?”栗色头发的少年随意地把耳钉取下扔在桌上,登时脸色变差,很不客气地说:“你的身份,需要我叫保安来吗?”
晏姝听出他话里的威胁,大概以为她是跟进来的私生饭。
她赶紧指指自己:“不用不用不用。你的歌,你复赛的歌《宜家宜室》我写的。”
“哦,”他愣了下,收起刚刚恶劣的语气,忽然变得和颜悦色。
他挠挠后脑勺,十分客气地说:“是珠珠老师啊,真不好意思,我一直以为……我没想到您年纪这么小。”
“没事的,”晏姝笑笑。
Summer立正,和刚刚那个懒散的口音判若两人,他认真地讨教:“找我有事么?”
“就想问问,你真的要弃赛么?”晏姝诚恳地说:“不是我自夸,我觉得《宜室宜家》这首歌很适合你。如果你一会演唱的话,肯定能拿下冠军。我相信你的天赋和能力。”
“要弃赛。我参加这节目,本也没想拿冠军。”他低头开始收拾行囊。
“不想拿冠军?”晏姝很意外,哪个艺人参加这种比赛节目不是为了冠军呢?
“嗯,我只是想赢了那个虚伪的‘音乐诗人’”,Summer漫不经心地说:“你瞧,那个不可一世的他是不是不堪一击?哪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只是想赢了他?”晏姝根本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是为什……”
晏姝话说到一半,就觉得这事问下去涉及隐私,停住口。
“私人恩怨。”Summer无所谓地说:“欺负我姐姐的人,就算是神,也该死。”
晏姝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那个被他打败的歌手在业界是有名的“老好人”,怎么会和他有这么大矛盾?
但是晏姝想了下,这些私人恩怨实在不关她的事。
她放缓声音和他商量:“虽然你赢了他,但是不影响接下来的比赛呀?和你拿冠军没有冲突。”
“不行,我姐姐今天生日呢。我得赶回去。”他把单肩挎包背起:“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赶时间。”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以后,你会表演那首歌么?”
晏姝实在是想听他演绎那首歌曲。
那是她为他量身定做的旋律。
她叫住他。
“这么执着啊?”Summer笑了下:“那行,有合适的机会,我就唱。另外,我想再约首歌,成么?”
“可以,当然可以。”晏姝点头。
“不过这次是命题作文,我真赶时间。回头让经纪人把要求发你,谢了!”他转身就把窗户打开。
“你……你干嘛啊?”晏姝见他作势要跳窗户,不禁问他。
“嘘……”Summer停住脚步,食指竖在唇间:“经纪人逼我比赛呢,从正门可跑不掉。你别和她说。”
晏姝混混沌沌点头。
她本来……可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共犯。
Summer扒着窗户两侧,回头再次和她确定:“我新约的那首歌很重要。你会帮我的,对吗?”
晏姝再次点头。
Summer抽身回来,从化妆台拿起一束开得正艳丽的玫瑰,伸手递过来:“为表感谢,这束花送你了。”
“我……”晏姝双手攥住裙角,想起刚刚未婚夫生气地那幕。
贺南初说得对,她根本不懂得辨别别人的好意。
晏姝直白地问:“对不起,这束玫瑰……我有未婚夫,可以接吗?”
Summer一愣,而后笑:“当然可以,这是酬谢。你写的歌,我很喜欢。”
晏姝扔捏着裙角,这毕竟是玫瑰。
Summer干脆扔她怀里:“拿着。这束花本来也只是经纪公司提前买来等着我夺冠用的。你瞧,现在用不到了。别让玫瑰白白枯萎,随便你处理。”
“我赶时间,真走了。”说话间Summer已经重新回到窗边。
晏姝低头看玫瑰的功夫,就听到窗口:“砰”地一声。
她急急跑到窗边往下看,Summer在草坪上跟她摆手:“再见。”
晏姝也跟着挥手:“再见。”
休息室外,在晏姝进去之前,傅野接到池铮电话。
这会,她人已经进去谈判,傅野回拨过去。
池铮焦急地说:“傅总,那绿茶今晚也要去综艺录制现场,您那我要不要找人过去?”
池铮一向觉得老板的那个来路不明的弟弟十分伪善,所以他简称他绿茶。
说得久了,傅野也就默许这个代指。
“不用,随他去。”
“唉,怪我没沉住气。”池铮叹口气。
“你做什么了?”
“昨天,听说晏小姐和他哥哥贺总因为这绿茶吵架。我这心就赌的慌,估计晏小姐是看了他的照片,觉得还不错。我一想到他到了陆城估计就有了晏家庇护。到时候……”
“所以你做了什么?”
“我……我去威胁了他外公陈老头,让他不许去池泽市。刚我又听说,那陈老头子派他外孙亲自来求情。希望您能放他一马。”池铮愤愤地说:“我也是才听说那绿茶已经到您这了,所以赶紧提个醒。”
“已经见过了。”他漫步尽心地理着领口。
“见过了?”池铮一愣:“那他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
“这就对了。”池铮叹口气:“看来情报没错,这绿茶还是外貌协会,定是嫌弃晏小姐不好看。所以对去陆城的态度模棱两可。”
“先不着急动作,做出准确判断前,不用着急拦着。”
池铮听出他话语里对他处事的不赞同,立马转了风向:“抱歉,傅总。我昨天拿到消息没经过您准许去找了陈总。”
池铮一直认为合格的总助自然是要想在老板之前,忧老板之忧。
他看着傅总最近这么忙,还多了些家事,这才自做主张去找了陈总,自以为是第一时间将事情稳妥处理,事后会得到褒奖。
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多余。
他有些慌,这样自作主张地行事,不知道会要领什么样的罚。
今天傍晚,傅总在办公室发脾气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他瑟瑟发抖地握着话筒等待暴风雨。
可没成想,话筒里的声音清清淡淡:“没关系,找就找了。”
池铮没想到,傅野今晚似乎心情极为不错,哪怕是最让他反胃的事也没有打扰到他的兴致。
大概是……小姑娘做了什么让老板高兴的事?
或者今晚的综艺非常地精彩?
啊,那个凭空出现的小姑娘实在是个妙人,精准地挖掘了他老板的喜好。
等以后,他也要多多地搞到这种演出票给老板。
或者他要想办法打听下那个看起来就好说话的小姑娘,她今晚是用什么法子拯救了老板的坏心情。
他也要跟着学一学。
正琢磨着加薪大计的池铮又听到一句吩咐:“暴雨那天的事查清楚了吗?”
池铮小声说:“还没……”
“那还不去查?”
“好好好!”池铮心情又跌至谷底,可今晚没有经受暴风雨洗礼已是不错的结局。
傅野在门口摆弄着腕表,想起大雨那天他走在路上,似乎怀里揣着个人影。
直觉告诉他,那才是关键。
挂断电话没多久,休息室里钻出个紫衫人影。
小姑娘像闯祸一样急匆匆从推门而出,一手拿着玫瑰,另一只手捉着他的手腕:“楚楚,快跑!”
“……”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她跑。
直到一路从出口奔出去,跑到大门外,晏姝才气喘吁吁松开他的手腕。
“呼……呼……累死我了。”
“跑什么?”傅野偏头问她。
“我……我眼睁睁地把Summer放跑了!”晏姝语无伦次地说:“她的经纪人要是知道我把他放跑了,肯定要和我发脾气。”
晏姝又说:“他经纪人想让他复赛。”
“跑了?”傅野皱眉,他一直在门口等晏姝,并没看到其他人出来:“从哪?”
“从窗户跳出去……他说他有急事。”
“你不是也想让他复赛么?要我想办法把他找回来吗?”
“不不不……不用……”晏姝摆手:“他今晚真的有急事,我和他说好了,他以后有机会会唱我的歌的。”
“我没有白写。”晏姝怕他为难Summer,补了一句:“而且,又找我约了首歌。”
她一点点缓过气来,直起腰接着说:“我那首歌真的很适合他的声音,以后有机会你可一定要听。”
“嗯,”傅野答了一声,可那声音称不上多友善。
晏姝发觉傅野的目光一直凝在她手里的玫瑰花上。
她主动把花拿起来,伸到他的面前:“这束花,送你。”
“嗯?”
“这是Summer随手拿给我的。”
她空着手进去,拿着束玫瑰出来。
猜测被印证。
这一下子,傅野的心堕到谷底。
今晚,他除了听到许多遍很绅士的“志愿者”,还听到过很多遍那个长得极好看的歌手。
比起那个歌手来说,他实在没什么优势。
他岁数比歌手要年长些,和她可能没那么多共同语言。
她喜欢的新奇事,很多他都没听过。
小姑娘会作曲作词,可他不会唱歌,甚至连她的歌都没听过。
心脏像被揪住。
他不仅不希望她的眼里有别人,甚至自私到不许别人惦记她。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向玫瑰的目光变得执拗和想摧毁它。
哪怕是那样娇艳和无辜的红色玫瑰。
晏姝并没有发现这些,她把满满一大束花举起,伸手递给他:“我记得我说过的话。所以,收下玫瑰的时候我问得很清楚,他说有未婚夫的话,这束花也可以接。也随便我怎么处理。”
“所以,现在我想把它送给你,你要吗?”
空虚被满满的依赖填满。
所有的恐慌、执拗和担忧化为无限爱意。
绽放于胸口的玫瑰热烈狂放地生长,衬得她的脸颊愈发娇艳和单纯。
蠢蠢欲动要摧毁那束玫瑰花的心思平息,移情为对花的万千爱意。
他接过:“很喜欢。”
晏姝看着眼前未婚夫手持玫瑰的样子,仿佛见到婚礼当天王子拿着捧花来接她。
她不敢让他现在便执行单膝跪地的礼节,克制礼貌地问:“那,你能抱抱我吗?”
望着眼前姑娘忽闪忽闪地睫毛,和比玫瑰还红的脸颊。
为何这世间会有这样一株瑰丽玫瑰,愿意为他一个人占有,为他一人绽放。
他忍不住单手抱住她的腰肢,在她侧脸轻吻一下。
而后,凑到她的耳边喃喃低语。
“小玫瑰,你怎么这么主动。”
在她双颊涨红之际,他吻上她的唇角,又说:“偏巧,我也喜欢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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