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辰吃了饭,坐在屋子里看账目,屋子里十分安静,适合她摆弄手中的算筹。
两个喜娘离开之后,丫鬟收拾了碗筷也再没有进来。
屋子里没有旁人打扰,谢良辰反而更自在些,不知不觉中就将账目看了大半,正准备起身走动一下,就听到门口传来常安的声音。
“大爷回来了。”
然后喜娘道:“我让人打水侍奉。”
常安道:“大爷有规矩,水就放在外间,里面你们不用去了,有事大爷自会吩咐。”
谢良辰正仔细地听着说话声音,就听到门被推开了,紧接着宋羡走了进来。
瞧见宋羡身上的吉服,谢良辰的思绪才完全回过神。
比起她的怔愣,宋羡就自然得多,他几步走到她跟前,眉眼中满是笑意:“前面人太多,等着急了吧?”
谁急?她吗?若是他再晚回来一些,她可能都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但是在这时候不能说真话。
谢良辰迎上宋羡的目光:“可累了?你歇一会儿,我去倒茶来。”
她刚要抬脚向前走,却感觉到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抱起来,送回了软塌上。
惊讶之间她抬起眼睛,看到的是宋羡明亮的眼眸,宋羡正定定地望着她。
谢良辰被这样看了一会儿,心里一阵突突乱跳,迷乱之间开口道:“你饮酒了?身上一股酒气。”
“没有,”宋羡声音比往常更加温和,手臂也一直没有从她腰间挪开,“是被他们的酒气熏的。”
宋羡说到这里,眉头略微一皱,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他们都想灌我酒,好在我们事先有所准备,都挡过去了,杜琢的二弟杜渐,可能还念着他三弟的仇,偷偷的换我的酒杯。”
谢良辰道:“杜渐怎么样了?人还好吗?大喜的日子你不能动手打人。”
谢良辰故意露出郑重的神情,两个人四目相对,就在彼此脸上看到了笑容。
谢良辰笑意未散,感觉到宋羡放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然后她就落入了宋羡温暖的怀抱。
宋羡垂下头,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脸颊上。
谢良辰刚刚松懈下来的精神,立即又绷起。
“我没打他,但他真讨厌,将酒洒在了我衣袍上,酒气熏得我头疼。”宋羡道。
她信了他才怪,就算宋羡酒量不好,也不至于被酒气熏醉。
谢良辰道:“那你喝点茶。”
“不用,”宋羡手臂更紧了些,“让我抱一会儿就好,夫人身上好香。”
虽然之前他也抱过她,却都没有像这次这般肆无忌惮,谢良辰脸颊发红:“那是脂粉味儿。”
“不是,”宋羡似是在呢喃,“不是脂粉味儿,也不是皂角。”
他提及皂角,谢良辰才想起来,在京中时宋羡也说过这样的话,她那时候说是皂角。
“我买来用了,”宋羡接着道,“味道不同。”
还有比这人更没脸没皮的吗?谢良辰不知说他什么才好。
“梳洗一下吧,”谢良辰道,“我去外间端水。”
谢良辰感觉到宋羡在她颈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十分灼热,吹在她的身上,似是在炙烤般。
让她心里又羞赧又有些害怕。
“我去,”宋羡道,“我侍奉你梳洗。”
谷</span> 谢良辰刚要开口拒绝,宋羡抬起头,紧接着她身上一轻,已经被宋羡抱起来。
宋羡大步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下,自然而然地弯下腰,脱掉了她脚上的鞋子。
一切一气呵成,等她回过神时,他伸手轻轻揉捏了一下她的小腿。
宋羡道:“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谢良辰看着宋羡转身离开,紧接着外间响起了梳洗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宋羡重新走回来,手里拿着洗好的帕子。
看到她的模样,宋羡不禁一笑,谢良辰从他眼眸中读懂了意思,他离开到又进屋,她的姿势一点都没变。
“刚刚喜娘已经打水让我洗过了。”谢良辰道。
她脸上有太多脂粉,委实不舒坦。
宋羡道:“那就泡一泡脚。”
他转身又去外间端了热水进屋摆在了床边的脚踏上。
生怕宋羡要给她脱袜子,在羞赧和更羞赧之间,她选择了前者。
白皙的脚踏在水盆中,本是想让气氛不要太过尴尬,谢良辰轻轻动了动脚,在静谧的屋子里,突然被撩动的水声显得格外的大,倒像是在提醒她眼下的情形,她让宋羡服侍着洗脚……
而且刚刚不停说话的宋羡,不知为何现在也这般安静……
谢良辰清了清嗓子:“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宋羡总算回过神,目光从那盆水中挪开:“你吃了吗?”
谢良辰点头:“吃了。”
“我也吃了些,”宋羡道,“事先吃了,免得耽搁时间,不过……若是夜里饿了,我让小厨房准备了鸡汤。”
为何怕耽搁时间?明明现在也不算晚,而且……为何夜里……想到这里谢良辰总算明白了宋羡的意思。
“夫人知晓我在说什么了吗?”宋羡道,“夫人想的没错,我就是有些着急,从秋天盼到冬天,又从冬天盼到现在。”
谢良辰再次被抱住。
嫩白的脚突然踢开水面,水珠溅的四处都是。
大红的幔帐被解下来,谢良辰感觉到额头一软,紧接着是鼻尖、脸颊……
衣袋被解开,手指顺着她腰间伸了进去,一路向上轻轻地揉捏着。
“良辰,”谢良辰听到宋羡在耳边道,“你好软,你怎么那么软。”
屋子里很暖和。
谢良辰整个人都陷入床铺之中,鼻尖都沁出一抹汗珠。
虽说她心中欢喜宋羡,但毕竟从未经过这样的事,仍旧有些慌张,心跳得极快,好像要喘不过气来。
“别怕。”宋羡忽然低声道,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她感觉他的心跳。
与她一样的慌乱。
紧接着,谢良辰感觉到脖颈上一凉,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宋羡明亮的眼眸,伸手一摸脖颈上多了一块玉佩。
玉佩上雕刻着一只白鹤。
是当年他们在海上相遇时留的信物,一对玉佩,另一块就悬在宋羡脖颈上。
宋羡沉下身,嘴唇贴在她颈侧柔软的皮肤上,然后他低语:“生平第一次,夫人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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