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忙,怎么可能会想你。”
嘴硬,大概是童昭身上最优秀的品质,而且是会坚持终身的那种。
闻言,席梁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低头看着她长长的睫毛。
“你那么忙,竟然还有时间过来?真是不可思议。”
听着席梁故作惊喜的声音,童昭又把脑袋偏到一边,膝盖那里还有轻微的刺痛感传来,嗓子也是干得要命,故此她也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千里迢迢开车过来,甚至没问过他到底欢不欢迎自己。
“对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大概是因为小花太想你了,每天都坐在客厅里盯着你的照片不眨眼,我于心不忍就只好送它过来。”
听到童昭提到自己的名字,趴在沙发上的小花激动的抬起了头,却发现那边的两个人压根没搭理自己,于是又伤心的把脑袋趴了回去。
“席太太,如果说谎能让鼻子变长,咱们家的屋顶大概已经漏风了。”
说着,还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童昭的鼻尖,最后被板着脸的她一巴掌拍开。
“你回去睡觉吧,我等喝完水就回卧室。”
“不需要,我明天不上班,陪你在这等一等也无妨。”
听了这话,童昭长大嘴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嗷,我都忘了明天是周五,最近好像太清闲,都不记得日子了。”
过惯了这种不规律的生活,童昭有些担心回了医院会不适应,不适应那么的快节奏、高压力、高强度的工作环境。
“你不是太清闲,是过的太仓促。是不是又一天24小时都待在医院,把自己弄得像个护工一样?”
之前席梁去医院看过一次老爷子,偶然间看见在病房里忙上忙下的童昭,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不厌其烦的陪老人家说话,试图唤醒对方开始遗忘的记忆。席梁敢肯定童昭一个月对他说的话,还没她在病房里一天说的多,而且几乎一整天都是她在那里自言自语。
提到这个话题,童昭脸上有些疲惫,抬手捂住了额头,顺便眯住眼睛。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在医院陪爷爷说说话,帮他换换药,其他的都是护士在做。”
席梁摇摇头并不相信她的解释,看向厨房发现水貌似开了,便拍拍她的腿。
“水开了,我过去看看,你要不要喝点蜂蜜对嗓子,我看你行李箱里有。”
坐起来的童昭,听了这话,忍不住扭头瞪着他。
“你翻我箱子?”
见童昭大惊小怪的样子,席梁无所谓的摆摆手。
“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带些腌菜过来。”
丢下这句话,席梁就去厨房给童昭倒水,童昭拧着眉心看向对面的小花,觉得它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可怜巴巴,好像是自己打扰到它休息了,于是也穿上拖鞋往厨房走。
“腌菜我带了啊,在后备箱里,自己去搬。行李箱好歹有轮子,那些东西太沉,我搬不动。”
第一次来这边,也不认识什么人,童昭也不好让警卫处的同志帮忙,就把除去行李箱之外的东西,都留在了车里。
听她这么描述,席梁莫名觉得童昭这一次来带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你带了多少东西来?”
“后备箱塞满了吧。”
闻言,席梁又觉得好像没多少东西,童昭的车子不算大,后备箱里塞那么大一个行李箱差不多就没多少位置了。
“帮我怼一点温水,再放一点蜂蜜我就回卧室,总感觉刚才小花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无尽的控诉。扰人睡觉是不对的,打扰狗狗休息也是有罪的。”
听了这话,席梁往客厅看了眼,发现小花的眼睛还睁开着,确实是没睡着,大概是被他们俩吵到了。
“走吧,回房间。”
回了卧室,童昭盖好被子等水凉,她不太能吃特别烫的东西,喝的水温度也都偏低。
百无聊赖的童昭盯着对面的白墙看了一会儿,最后突然想找点事做,大晚上的总不该这么干瞪眼,而且古人云小别胜新婚,他们既是小别也算是新婚,为什么却像是到了七年之痒一样平淡如水。
想来想去,童昭也不可能真的对席梁做点什么,更不可能开口问他为什么这么气定神闲。不然可能会显得她太轻浮,甚至会自取其辱。
席梁要是知道身边的女人脑袋里在想什么,大概会一个翻身剥了她的睡衣,有种味道尝过之后大概会真的让人上瘾,食髓知味让人戒不掉,一旦想起就觉得心口有些痒,而且怎么挠也挠不到地方,就只能任由那种感觉一直缠着自己,甩不掉也舍不得用力甩。
喝完水之后,童昭就滑进被子关了灯,席梁也捏了捏鼻梁躺下去,关灯之后顺手把她捞进怀里。
虽然已经睡过一觉了,可这几天下来确实让童昭太疲累,躺下后没多久就又睡着了,这一觉就到了中午十二点,席梁大概也是因为太久没放松下来,竟然也没起。
睡梦中的童昭就感觉胸前被一块石头压住了,喘不过来气这才睁开了眼睛定睛一看是席梁的大手,不偏不倚的放在她的胸前,位置甚至还略微有些尴尬,于是她皱着眉心把他的大手给…扔到一边去了。
让童昭没想到的是她这一扔,就被原本就假寐的男人给惊醒了,她坐起来准备下床,刚掀开被子就被突然缠在腰间的大手摔了回去。
“啊”
被摔懵的童昭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边的男人就突然欺身而上,她不安的眨着眼却不敢正眼看他,即使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都缠到了一起,心跳声也都产生了共振,连在一起嘭嘭嘭声音让童昭有些害怕。
“你…要做什么?”
看着身下故意装糊涂的女人,席梁轻轻地俯下*身子含住了她的粉唇,用行动告诉了童昭,他要做什么。
一番**室内满满都是暧昧的气息,被单乱做一团,两个人的衣物缠在一起被随意的丢弃在地上,脸颊绯红的童昭眼里还是雾蒙蒙的,缩在席梁的怀里,咬着嘴角一脸的不高兴,修剪平整的食指不轻不重的戳着席梁胸口的伤。
席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给她养成的这个毛病,只要他露着胸,她就总是会拿手指来戳那个永远也无法消失的伤疤,虽然不痛,却又偏偏能感觉到她的恶意。
“你是想把这里戳开吗?”
“子弹呢?”
童昭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有强迫症的毛病,总之每次就喜欢盯着那里看,甚至会用手指尖去戳,大概是作为一个医生真的见不得这样的疤。
“贯穿伤,子弹不见了。”
闻言,童昭皱着眉心瞪着撒谎的男人,她知道这是贯穿伤,但也知道子弹不可能真的消失不见。
“不可能,子弹呢?”
发现自己骗不过她,席梁叹了口气伸长手臂,拉开床头柜取出一个盒子,这么多年他一直留着这颗变形的子弹。也许是还没忘记那段行走在死亡线上的日子,也或是在提醒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要好好珍惜这条命。
看着那颗虽然变形、扭曲却不见锈迹的子弹,童昭又对比一下席梁的伤口,最后把子弹放回去盒子还给席梁。
“看完了,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童昭低头想了想,给了他一个答案。“你的命很大,好好珍惜。”
没想到童昭会一本正经的说这话,席梁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别具一格的评价。”
童昭摇摇头,她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别具一格的人,在床上闹了那么久,她觉得肚子又饿了。
“起床吧,想吃饭。”
收拾好之后,席梁去了厨房,发现冰箱比小花的盘子还干净,童昭走过来站在他身后看着空空荡荡的冰箱,夫妻俩对视一眼后,席梁从她眼里看见了一个大写加粗的嫌弃。
“席先生,你过的也太清贫了。”
知道童昭在讽刺自己,席梁把冰箱门合上,准备带她去外面吃,他这不是清贫简直就是寒酸。
“我带你去吃食堂吧。”
“为什么要去食堂,你以为这个地方的人都认识你啊,随便找个馆子吃就好了。”
说着,童昭挽着席梁的胳膊,走到沙发边拿起包往外走,这个县城里知道他身份的人,大多还集中在这家属院,出了这里童昭觉得压根不会有人认出他来。
“其实,食堂的菜也不错。”
“我不吃食堂,你就当是去体察民情好了,反正这边民风淳朴,就当是给你练练手。”
到了停车场,童昭指着不远处的车子说。
“你要的特产什么的,都在那里面,到时候自己搬,要不然找别人帮忙,反正我不参与。”
“你什么时候换的车?”
“我本来就有好几辆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为了给你带东西,特意开了那辆越野,你到时候慢慢搬。”
要不是为这些东西,童昭也不至于忙了大半天来准备,她要在这边至少待一个月,该准备的东西都不能少,不可能中途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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