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天皇在位一共四十五年,这把枪差不多也是明治天皇凉了的时候定下的。
大概是日俄战争之后吧。
那时候骑兵式微的现象初露峥嵘,第一次世界大战出现的飞机坦克彻底改变了战争形式,战争变得立体起来,骑在马上的士兵面对机枪完全就是活靶子。
…
对于日军设计师而言,他们认为在马匹上颤颤巍巍地拔出身旁的军刀,再用颤抖的双手完成上刀动作显然很蠢。
看起来很蠢,实际操作也很蠢。
这跟在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的的火车上试图点烟、泡茶是一个道理。
因此日本设计师才搞出这么一个全日本最具革命性的刺刀,初衷就是为了满足骑兵的需求。毫无疑问,此枪就是日军骑兵专用枪。
但现在的日军,骑兵的头衔已经交给了坦克兵,一般的骑兵也不会轻易与八路军、刮民党军玩近战,这把四四式步枪也算是蒙尘了。
只能在一些日军特殊部队手里见到这种步枪,产量并不多。
而且四四式是卡宾枪,开枪之后能自动退壳的。
枪身短,耗材少,质量轻,射程低一些没关系,主要是很适合打游击战运动战。
若是晋察冀军工部能仿制这种步枪并研制出八路军自己的制式步枪,那他沐阳肯定第一时间换装该枪。
他所知道的的,就有国产“八一式”步枪。
不是1981定下来的八一式枪族,而是“土”八路搞的仿制马步枪,性能并不比主流步枪差多少。
至于为什么叫“八一”,只是凑巧赶上了八一建军时。
这把枪现在还没研制出来,但已经正在被研制,此时提出来并不算早,沐阳也能放心。
“这种军刀,就不能称作军刀了,干脆叫它‘军刺’如何?你不如去军区一趟,让军工部给我打造这种军刺。”
“你看这军刺,三棱状的符合三角形稳定结构;再者,这还有凹槽,可以省些材料;最后,军刺就是拿来杀鬼子的,没有挥砍能力也无伤大雅。”
“我看可行,这军刺还有凹槽,一看就很省钢材,那几个勾儿肯定很高兴。”
张方得到了实物,对沐阳的话深信不疑。
“行!我下个月就想看到实物,少一些没关系,我可以拿去装备突击队。”
送走了张方,沐阳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收敛下来。
“小林,你带两个人送张方同志回去。”
“是!”
三棱军刺虽好,可在这钢产量极低的晋察冀也是无奈之选择。
若能有无限量供应的好刺刀,谁会去用三棱军刺?
就拿三棱军刺上的凹槽来说,那设计就是为了增强稳定性和节省钢材的,而不是为了充当“血槽”增加杀伤性。
军刺捅入鬼子体内,遇到的普遍都是肥肉,有没有这凹槽又有何区别呢?
而对于突击队这种准特种部队而言,还是需要一把多功能的标准刺刀。毕竟军刺只能拿来拼刺,而刺刀用途就多了。
…
军工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不少,他一人的精力没法支撑一个庞大的科技树,因此才不加掩饰地招揽张方和张珍这种“高知识分子”人才。
他们或许不是天才,但一定是难得的人才。
可惜军工部不能完全为他所用,他只能间接控制其中两个所,研究的还是不着边际的技术。其他所都因为材料和军工人的问题分布在其他军分区,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科技交流。
他沐阳也只好努力创造机会了。
不然军工部刘部长哪天来浑源县,看到张方留在浑源县研究杂七杂八的东西,说不定会大发雷霆呢。
“团长,前面是灾区,再走就走不了了。”
“是么?怎么?到唐河边儿了?”
“那可不?您都发呆一小时了,若非看到您的眼珠子在动,我都以为您睡着了。”警卫员暗地里给了他一个白眼。
今日洪水似乎退了不少,唐河的河面较之昨日下降了几厘米,已经是难得的进步。
沐阳再次亲身下去大坝底部试探,上来之后面色明显好了不少,没有了刚刚讨论军工时的凝重。
“继续断水,最好在上游多修一些湖泊和池塘。湖泊拿来蓄水,池塘便拿来养一些小鱼,主要也是蓄水。”
“养鱼?俺那么多年,还没见过这地方养鱼的。”
“那就不养了,我看这里那么旱,多半是养不活的。”
沐阳抬头仰望这一带的高山,他学过地理,知道山地的水分是有它自己的循环系统的。
现在挖湖泊,等于是将水留在浑源县。
阳光一照,湖水就会蒸发,水蒸气会因为气压而慢慢回到恒山高峰附近,在那里水蒸气会预冷变成水滴或者雪。
待到明年开春冰雪消融时,又是一个循环。
只是这些水本该毫无保留地流向中下游,此时却被他断在了浑源县和灵丘县,说不定下游因为他这一举动而造成水循环失衡继而造成旱灾。
唐河不是小河,看来他得找老首长好好说说此事。
事不宜迟,今日处理完军务就去一趟军分区,然后再转路去军区,他也好久没有见老首长了。
要是能在唐县依托天然湖泊修一个水库,才能彻底驯服这一条猛兽。
他现在地位也不低了,不能总是惧怕于面对老首长和其他军区首长,必须承担自己作为党员应该承担的责任。
…
沐阳不知道,此时军区指挥部依然是被一片愁云所笼罩,到处都能见到散落得到处都是的废弃文件,都是已经被否决的计划。
“继续!我要看到更合适的计划。”
老首长眼睛发红,他已经很疲劳了,但根据地军民全系于他们这些军区首长身上,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灾难并不可怕,大水直接杀死的人并不多,但后续工作对很多国家而言却难如登天。
参照米国罗斯福总统面对大萧条所采取的“以工代赈”方法,老首长强令军参谋部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工作,全部投入到计划之中。
涉及到晋察冀几十个县,一千万人口,这些干部都很紧张,同样是两天没合眼了。
“水流量如何了?”
“已经过了最高线了。”孙参谋长刚刚从唐河边上回来。
他去的那里,以前旧(清)朝时候,村人竖了一块碑,上面就刻着所谓“历史最高水位线”。
此次华北地区普遍下暴雨,着实百年难遇,而现在,唐河早就淹没了这块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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