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抽搐了几下,仰头摔倒在地。
接着,我对青年说:“大家都可以作证,她自己摔的,跟我没关系。”
撂下这句话,我不愿与他纠缠,转身离开了巷子。
期间买了一些笔墨纸砚,便匆匆回到马涛的家。
马涛无时无刻都在打游戏,凌乱的电脑桌旁烟头、泡面堆成了垃圾厂。
我打了声招呼,他没理我,于是,便把自己关起来开始画符。
因为画符是一种很神圣的事情,每一道符咒都有固定的咒语。
通过笔墨书写,描绘出天地符号。
我是相门中人,与道家符咒最大的不同是用墨水书符,而且符咒大多较为温和一些。
临近傍晚,马涛不断敲门,我以为他找我吃饭,告诉他先不吃了。
马涛说:“吃个毛线啊,有个脏老头找你有事儿。”
“谁?”
我有些纳闷,起身过去开门,那对儿包浆的大板牙非常乍眼,嘿嘿笑道:“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
我正一肚子气没处发泄,他反倒找上门来了,一把揪着他的衣服。
“别激动别激动。”对方笑眯眯的在我眼前晃了晃蜘蛛侠的玩偶,说:“我养的霊童告诉我你在这儿,不过,小相师,你自己眼看是要大祸临头,还浑然不知,贫道心有不忍,特意过来提醒几句。”
我怒了:“你以为我会信你?”
他不急不闹:“年纪轻轻的不要随便动气,大家都是玄门中人,要以德服人,揍我的事情往后放一放,我问你,你是不是去过城中村的沙坑?”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道。
“你以为那王建平会单独找你一个人吗?前些日子,他早已经找遍了上清观附近的骗子,我虽然知道沙坑到底咋回事,但就是不告诉他。”
瞧老疯子说起话来昂头挺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莫非真的是高人?
我问他在哪看出来的?
结果,他把脸往边上一撇,不满道:“你这个娃娃好没有眼力见儿,老子登门拜访,你不给沏茶倒水就算了,烟也不给一支。”
为了搞清楚沙坑的事情,我只好强颜欢笑把他拽进了房间。
老疯子随手拿起我画的一道灵符,笑道:“不错啊,现在这个年月,懂相门五星六曜符的人不多了。”
对方能一眼认出我麻衣派的秘符,心里颇为震惊,收敛之前的轻视之心。
“说说沙坑吧。”递了一根烟。
老疯子很嘬了几口,又随手喝光我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感慨道:“那个地方怨气太大了,听我的,千万别插手。”
我疑惑道:“那里以前是我家,能有什么怨气?说清楚。”
“这个东西说不清楚,等人数死够了,那里就安全了,别插手,该吃吃该喝喝,该泡妞泡妞,但千万别去管沙坑的事儿。”老疯子抻了个懒腰。
撂下这句话,神秘的老疯子转身又急匆匆离开马涛家,更可气的是他临走还顺走我唯一的打火机!
我心里也犯起嘀咕,又不敢给爷爷打电话,可钱已经收了,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临近半夜,我与王建平取得联系,他开车过来接我。瞧马涛还在专心致志的打游戏,我端详了他一眼说:“兄弟,游戏伤神,差不多就行了,还有啊,你今日财帛宫很旺,最好洗个澡,以水催金,没准能爆出好装备。”
马涛骂了我一句神经病,继续开YY与那边指挥攻打沙巴克。
按照我的打算,凌晨三点钟是观气最清晰的时辰,最起码也要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次,王建平带着三名工人,别看出了三条人命,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月如银盘,光亮如水。
原本闷热的气温,随着靠近沙坑开始变得寒凉起来。
“相术”的范围很广,相天、相地、相人都属相术,观气法是通过气场断定吉凶,比如地表三尺以上是地气,三尺以是土地,如果阴气聚积的地方,地表三尺会有所显露。
我今天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内心也有些许胆怯。
这里是我生活十几年的老房子,但造成今天的局面是我所没想到的。
沙硕折射着月光,我徒手挖了一下,沙子底部全是乌漆墨黑的脏水。
王建平有些着急,他说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实在不行的话,就找挖掘机来了。
我让他稳定一下,毕竟才刚刚来,等一会儿再看看,决定该怎么做。
观气法门看出这里阴气很重,但阴气重不代表会出人命,莫非真的是鬼怪作祟?
我握紧了柳树条,今天真要是有鬼,我就抽死他。
站在曾经熟悉土地,周围被拆成一片废墟。
我有些紧张,时间一分一秒度过,王建平他们几个哈欠连天。
四人还在旁边支起了小帐篷,他们轮番躺在气垫上睡觉,没过多久,连站岗的人也呼呼睡着了,唯独我,依旧直勾勾盯着沙坑。
听着耳边回荡起的阵阵鼾声,我觉得倘若三点以后还没有变故,可能真的要按照王建平的话来办。
仅仅又等了不到三十分钟,沙坑这边果然出现了意外。
先是王建平在帐篷走出,迷迷糊糊到了一边尿尿,尿完了开始在沙坑上走路,反反复复的绕圈,就像是在梦游。
其他三个人没多久也出来了,大家一个挨着一个人在沙子上走,每一步都会留下脚印,很快,那些脚印又被会掩盖住。
记得老吴吞沙死亡的事情至今是未解之谜,四个人表现的越来越不正常,我怀疑与老吴当初遭遇的一样。
看着他们不停绕了好几圈,非常唐突的蹲下身子,开始徒手挖沙。
我担心再出点什么事儿,凑过去大声叫他们。
四个人眼神木讷,没有任何回应。
很快,我亲眼看到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王建平双手捧起沙坑溢出的脏水,大口大口的吮吸,喝光以后,又抓一大把的泥沙塞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咀嚼。
明明是盛夏季节,可沙坑表面却浮现一层层白霜,让人感觉到有种霜降时节的阴冷。
四个人的命宫皆以发青,显然受到邪气入体,倘若一旦侵入山根,破掉五官面相,会损害五脏六腑,那时候就真没救了。
再看其他三人同样如此,有的竟然将头扎入坑里,像蚯蚓一样往下面钻。
诡异的一幕令我至今记忆犹新,不管怎么喊都没用,为了避免他们继续被邪气肆虐,我当即以灵符分别贴向四人命宫。
四人立刻僵直身体,伫立原地,嘴里还含有没吞下的沙子。
我好不容易救下他们,却在不经意间回过头时,被吓了一大跳。
沙坑的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模模糊糊的人影,我揉揉眼睛,他们跪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三个人身穿着工地干活的服装,朦胧的月光照耀,看到他们跪地周围的沙硕被污水浸湿,隐隐约约,我还闻到一股臭鸡蛋的味道。
冷静下来,我握紧了柳树鞭,有它在手,心里特别有底。
记得爷爷说过,鬼的怨念可以影响咱普通人的五感。
普通阴魂只能影响你的眼睛,让你看到它的惨状,吓唬你,一旦三把阳火衰弱,厉鬼会趁机附体上身。
更厉害一点的厉鬼会散发出味道,不需要扑你阳火,就能害人性命。
虽然前两个是被水淹死的,最后一个是吞沙窒息而死,但三人都算是枉死鬼,其中水鬼五行绝土,像无根之树,没办法进入阴曹地府,困在水中,不得投胎转世,除非能找到替死鬼才可以离开。
可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家老宅从未淹死过人啊。
他们三个跪在那儿一动不动,这使我心里特别纳闷。
为了尽快解决水鬼害人的风险麻烦,我握紧柳树鞭慢慢靠过去,待我刚抡起鞭子准备动手时,发生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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