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让我有种恍然若梦的错觉,解决海蜃,我急忙离开镇恶塔找老张他们三个,路上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我踉跄了几步,发现镇恶塔内到处都是干瘪的尸体,死者皆化作干尸,身体仅有一层皮连接着骨头,有的甚至已经风干,狰狞的五官依稀分辨出死者生前的痛苦。
莫非那些沦落到小岛上的人,都是被赵宝田骗到这里,然后送给海蜃吸光精气而死了吗?
妈了个锤子的,那这么说,阎王爷的炼药葫芦算是替天行道了。
匆匆赶赴大殿,老张他们三个还被猴子粪便包围。
我踹醒他们几个,三个人睁开眼睛,眼神涣散,脸色惨白,像是睡了很沉的一觉,迷迷糊糊问我道:“刚才怎么回事?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还没等我解释几句,便惊扰到四周藏匿的猴子猴孙。
大殿内的猴子们炸开了锅,铺天盖地围过来,一个个龇起獠牙,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啃我们一口的架势。
三个人被吓得抱在一起,小邓惊恐道:“猴子..我滴天啊,这里咋还高僧呢?”
“嘴里什么味儿啊?”刘小二刚张嘴,就呕出一大口的污水。
我也没和他们解释之前究竟吃得多香,四周那些大猴子开始对我试探,眼看着猴子越聚越多,面对数以百计的猴群,继续下去就真的危险了。
我急促道:“事情一会儿再解释,我数三二一,跟着我一起跑,出了大殿往左边走,镇恶塔的门是开着的!”
选择逃向镇恶塔,不为别的,宝塔只有一座门,把大门关上,这些猴子也冲不进去,否则在小岛上被数百只长满獠牙的猴子追杀,还不得把大家活活撕碎了。
路程虽然很近,仍旧是惊险万分,我发现善行寺的猴子早被赵宝田训练成有组织有纪律的集体。
它们不仅会咬人,更可气的是,这帮猴子还会丢石头砸我们。
连跑带爬时,我也曾与猴子交过手,有一次险些被石头砸中,眼看要冲出大殿之时,也不知道那猴子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房顶的破瓦全都推了下来。
密密麻麻的瓦片好似雨滴般落下,我们几个及时刹住车,又被身后那一大群的猴子追上。
那些猴子根本就不怕死,短暂地停留,使它们疯狂地发起攻击。
小邓声音响起:“东家,你不是会功夫吗?还打不过猴子啊!”
说来也是可笑,在东瀛我面对百妖都不曾像今日这般狼狈。
仓促间,我以奇门之法躲避,可他们三个只是普通人啊,一只老猴子张嘴咬在刘小二的屁股上,他疼得嗷嗷直叫,“我都被咬三口了,咱们这儿也没有狂犬疫苗,我会不会死啊!”
我一脚踹翻大猴子,救下刘小二,旁边又有猴子趁机偷袭,我下意识做出反应,抡起搬砖又拍飞了一个。
面对无数的猴子,我被迫以金光咒来加持自己,勉强坚持一阵。
这时,我喊道:“听我的话,大家一起跑,别聚集在一起,第一时间冲回去镇恶塔!”
当即,我记忆中浮现出宁无缺出拳的模样。
虽然我从小没学习过内家功夫,但金刚骨本是武学奇才,再者可以借助强劲的力量,临摹出八极拳的震手,脚踏八方,硬是打出一条道路。
“快跑!”
一声令下,大家玩命似地冲出去。
穿过院子,面对猴山猴海,我撞开大门,绕过三毒阵。
就在上台阶的时候,刘小二因为屁股被咬了一口,速度有些迟缓,又被老猴子绊倒,当再想爬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七八只猴子扑过来,张嘴就开始撕咬。
刘小二疼得撕心裂肺,可野兽哪有怜悯之心啊,又撕又咬,好好个大活人被开膛破腹,连肠子都拽了出来。
我已经到达镇恶塔大门,敞开之后吆喝道:“老张,小邓快点,别看了,来不及了!”
两个人跌跌撞撞爬台阶,好不容易到了大门口,一头扎进来。
有只猴子抓住小邓的脖子,刚准备咬下来,被我捡起的板砖正面干翻,趁机关上镇恶寺的大门,把猴群挡在外面。
听着猴子“吱吱”在外叫嚣着,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挠门,幸好门栓没有腐烂,我把门锁好,心里想着总算是可以安静休息一下了。
小邓和老张吓得瑟瑟发抖,大家一条船来的,结果刘小二让猴子给分尸了,心灵上的冲击与震撼,早已让二人不知所措。
“这里到底是哪..为什么会有猴子..天啊,我们是不是快死了?”小邓慌张道。
我说:“先冷静下来,等猴子退了,咱们想办法离开。”
老张叹了口气,“说得容易啊,刚才追杀咱们,少说也得五六百只,这还不算那些在房顶看热闹的,玛德,是进了猴子窝了吗?”
其实我最想不通的是樱子和惠子两姐妹,她们两个好端端的就在船上消失了,茫茫大海,肯定不会游出去,那就一定是在岛屿上。
而惠子让鬼行舟把我们带到这里,怎么可能不知道海蜃散发出的鬼雾?
当前别无选择,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小邓和老张倚靠在角落休息,我盯着腐烂的贝壳,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我走的时候,明明塔里有着浓浓的臭味儿,结果现在什么味道也没有了。
塔内的空气自然是流通的,既然海蜃散发的鬼雾被镇恶塔的佛龛镇压,那为什么我来的时候还会遭遇灰雾?
当前处境很艰苦,日久天长,镇恶塔内的砖头也已经松动,何况这里还遍布着干尸。
突然,小邓惊呼道:“你们快看,这里有东西!”
他在海蜃尸骸旁边捡起一个铁皮盒,想必,铁皮盒是众多尸体中遗留的随身物品吧。
小邓擦掉铁皮盒上的锈渍,把盒子打开,里面掉落出一把左轮和一个巴掌大小的日记本。
我拿出盒子里的小本,翻开一看,谢天谢地,这上面的字迹我都认识。
老张问:“写的什么?”
小邓则在一旁双手合十,对着干尸念叨着:“莫怪莫怪。”
他还摆手叫着我们一起拜,死者为大已经在多数人心中扎根了。
我说:“是十年前的日记本,竟然没烂掉。”
大概翻了一下,都是一些简单的生活状态。
可在我翻到一半时,日记用红色笔写着“为什么,她不是死了?为什么还会活着!天啊,我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老张也看见了,他问我,是不是日记的主人做什么噩梦了?
我琢磨多半是海蜃的缘故,那种弥漫的鬼雾让人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难以脱离,最终耗尽自己的精气神而死。
拿出自己夺来的珍珠,它足有小孩子拳头大小,十分圆润,还散发出淡淡的光泽,莫非所有的精气都被它吸收了吗?可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
不对劲,海蜃应该生活在海里,若是善行寺将它镇压,为何还会有弥漫出的鬼雾害人呢?
究竟是海蜃本能所为,还是有人在利用它?
我心里产生疑惑需要去求证,于是,我缓缓走向镇恶塔通往上层的楼梯,这里很狭窄,仅能通过一个人。
连番奔波,我的腿也很酸疼,狭窄的台阶爬起来非常不方便,有的地方甚至还要猫腰躬身才能勉强通过,直到上了第三层以后,才有所舒缓。
看着周围的装饰,我记得佛塔在佛家文化里,是用来供奉和安置舍利、经卷和各种法物的,也是高僧的坟墓。
所以,想不通为什么会以“镇恶塔”来命名?
老张和小邓因为胆怯,没敢跟着我一起上来,我一层又一层的攀爬,每到一处我还会检查一番,发现这里的法器早已消失不见,空荡荡的塔内除了一些壁画,彩绘,并没有什么珍贵的法宝。
当我走到塔顶之时,这里弥漫的腥咸味道似乎重了许多。
脚底下更是黏黏腻腻的,厚厚一层红色苔藓,踩在上面发出“扑哧扑哧”的黏腻声。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一个旋转楼梯,就在抵达塔顶时,看见正中间一座莲花宝座上,居然摆放着五个颜色碧绿的人头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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