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见见大当家的
码头上,龙浩作主,挑中停泊在码头边缘的一艘乌篷船,纵身跳跃上去,他和龙韵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奋力划桨,乌篷船划破水面,速度甚快。
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工夫,乌篷船就在夜色笼罩下,冲过两侧山峰对峙的狭窄水道,没有引起两侧山峰箭塔上守军的注意。
三人不约而同长吁一口气。
严寒悄然召回神兽玄武,附着在船底,然后在乌篷船舱里,悠然自得的躺了下来,叹口气说:“两位兄台也是性情中人,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犹豫。江巴会干的是掳掠幼童四处贩卖的罪恶勾当,你们这大当家陆抗,真要论起来,也是要被世人千夫所指啊。”
“哼!你对江巴会了解不少,可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龙浩反驳道。
严寒说:“你的意思是,你们大当家这一派系,没有参与江巴会掳掠幼童四处贩卖的生意?”
“没有!”龙韵补充答道,“就是因为这个事,大当家才萌生退意,只负责帮中船运和贩卖私盐生意。”
严寒呵呵一笑:“那就是说,掳掠幼童四处贩卖这个罪恶生意,都是萧家在背后操持。”
“萧家是奉那昏君之令,为他搜罗幼童,后来才当成生意来做。自始至终,这都是萧家把持的生意,跟大当家无关。”
“那现在呢?那昏君已死,萧家这个生意还在继续?”
“为什么不继续?!”龙浩愤愤的说,“如今各处战乱不断,那些赌场妓院,生意反而特别火爆,需求大增,萧家这个独门生意,简直就是暴利,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弃!”
严寒沉默着,蓦然深吸一口气,冷笑几声说:“萧家这次好运气要到头了!哼!作恶多端,必有恶报!”
“但愿如此!”龙韵叹道,“兄台对萧家很是怨恨,这是什么缘故?”
“我跟萧家颇有些渊源,怨恨倒是没有,”严寒答道,“只是萧家做这样断子绝孙的罪恶生意,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如此作恶多饿,当然是死有余辜!”
船上三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各自想着心事。
即使不知道严寒的底细,龙浩和龙韵两人,也能从这番对话里,确定严寒不是萧家那边的人,也就不是他们的敌人。
至于是不是朋友,那可就不能确定。
但是带他去见见大当家的,似乎也并无不可,至少在对抗萧家这个事情上,双方还是一致的。
不过对大当家这边的事,两人却保持得很默契,都不多说,以免误事。
好在严寒也似是猜得到两人的顾忌,压根不问大当家陆抗的事,只是问些萧家的势力问题,以及洞庭湖一带的风土人情。
一夜急赶,天色微亮时,乌篷船转个弯,从洞庭湖面拐进一条河道,逆流而上。
来来往往的船只开始渐渐多起来,到了这条河道,龙浩和龙韵两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不再那么紧张兮兮的样子。
甚至于这些来来往往船上的船老大,还有些明显认得两人,虽然没人出声招呼,也没有手势,但是他们站在船头看过来的眼神,却是做不得假。
“这里就是大当家的地盘?”严寒问。
“算是吧!”龙韵答道,“这是湘水水道,大当家就是从这里白手起家,打出一片基业来。”
江巴会的渊源,严寒还是知道一些。陆抗能成为大当家,当然是因为他就是创始人,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创立的帮会叫湘江会,势力开始往洞庭湖扩张。
然后他就遇到萧贤。
那时的萧家,正是处于低谷,虽然有把萧南琴送进金都,却还只是筹划刚刚开始的时候。
后来,随着萧家重新得势,萧贤在江巴会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原本的二当家意外暴毙,萧贤也就顺理成章上位。没几年工夫,反而盖过大当家陆抗的势头,成为江巴会实质意义上的领袖。
乌篷船一路逆流而上,遇到的船和人也越来越多,直到几艘快船出现,龙浩和龙韵两人也很配合,停了下来。
这几艘快船隐隐呈合围之势,也都在数十步外停了下来。为首那艘快船迎了上来,船头上立着一个精瘦汉子,迎风而立,随着快船划破水面,身形随之上下起伏,却稳稳当当。
龙浩和龙韵两人齐声喊道:“龙云大哥!”
龙云双眉绞在一起,不悦的哼了一声,问道:“你们两个不在龙阳好好当差,跑回来做什么?!这一次,只怕大当家都保不住你们!”
这是什么话?怎么怪怪的?严寒心中暗自皱眉。
“我们有要紧事,要见大当家!”龙浩直截了当说。
“大当家身子不适,没空见你们!”龙云喝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旋即他才注意到乌篷船舱里的严寒,脸色立变,沉声问道:“这是什么人?!”
话音未落,水面上突然无风起浪,从水底下冒起一道漩涡,快船船尾猛然往下一沉,船头翘起在空中。
龙云低喝一声,双脚一沉,就欲把船头给硬生生压下来。
可他失算了。
船尾反而应势上扬,如此合力之下,整艘快船一下子就在水面上凌空翻转过来,龙云也再保持不住平衡,一下子跃入水中。
他的脸上,带着几丝冷笑。
论水性,他还真从未犯过怵。
扑通一声,龙云跌进水中,水花都没有几个,堪称完美。
严寒在乌篷船舱里钻出来,心里暗自冷笑,却故作惊讶,连声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这艘乌篷船离得近,也受到波及,在水面上打着转,龙浩和龙韵两人齐心协力,三两下就控制住乱飘的乌篷船,满脸震惊,紧盯着漩涡扩散为道道涟漪的水面。
龙云入水后,就没有浮起来,快船上划船那人落水后,反倒第一时间爬上快船,身上湿漉漉的,也是手提着长刀,紧盯着水面。
只有气泡不断冒起来。
但是水底怎么回事,没人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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