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提醒”
顾苏白凉凉的一句话已经带上了寒意,这个面具男已经先她两次拿下了她想要的东西,她能有好气才怪。
她需要的阴芝最低都是百年份的,十几年份的她着实用不上。
原本已经要走的顾苏白忽然停下,纯白的靴子踩在枯枝上,她蓦然转身大步走向紫金面具男。
紫金面具男见状将阴芝一收,撑着后方的阴槐树站起来。
他原本都已经做好打一架的准备了,谁知顾苏白只是立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紫金面具男往后倒退,背部直贴树干,微微侧头不去看她。
“你叫什么”顾苏白长身玉立抱臂,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挑起。
紫金面具男不语,对她的问话无动于衷。
顾苏白直觉他认识她,可是他的气息她又确实不熟,但不熟的人会对她的靠近一点防备都没有?
在她靠近之时这个人没出现防备和攻击的意向,反而是想躲着她,她就来兴趣了。
“叫什么?”
明明紫金面具男的修为比她高,但她的气场太高,硬生生把面具男压了一头。
再问一遍的时候顾苏白的声音已然下降了温度。
面具男微微撇眼看她又转开了,他嗯啊的犹豫了了一声然后才道,“谭逸”
“名字好听”
顾苏白在嘴里轻念了一遍才夸道,然后这次就是真的走了,轻飘飘的不留下任何一点气息。
面具男站立许久,咳了几下他才御空飞走。
没了阴芝,顾苏白就白跑一趟了,而现在她已知的其他天材地宝已经不多了。
有两个知道名称却无法得知具体位置,还有一个知道在哪里也知道在谁手里的灯芯草。
但是这最后一个是她最不愿去寻的,因为这最后一个在时振国的皇族手里。
不愿与人打交道的她身在皇城却还宁愿绕远路去摘阴芝也不想跟西界这些复杂的势力有牵扯。
不情不愿的她在半个月终于磨蹭着到了时振国皇城。
再入时振国皇城的时候,顾苏白又戴上了她那张无脸白面具,莹白的指尖在面具的鼻梁处按了一下,将面具稳固住。
时振皇城的主街还是那么热闹非凡,叫嚣的吵闹声红尘味极重。
顾苏白踏入这里就显的特别出格,她有一种冰巅雪莲的仙外之人的感觉,可遥不可及,这种感觉有人不敢有半分年夏天,有人却想将她从那天上拽下来与君共宵。
顾苏白每走一步就留下一腔寒气在身后,一个蓝色的身影在她每走一步就跟着她走一步,她停顿那人也停顿。
“何事”
白面具与她的黑丝交缠,露出来的那一双漆黑眸子映着女子窈窕的身影。
“你可有道侣?”
女子身着蓝色宫装,漠着一张脸,吐出的话却极为大胆。
“流荚公主”顾苏白认识这个人,在带沐木木去买衣裳时碰到过,掌柜的有提过她的名讳。
“与你无关”冷冷的丢下一句,她便融入人流。
流荚却是又跟了上去,她不否认自己看上了她,原因很简单,她想得到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身为皇室中人,想得到纯粹的感情太难了,而且具她那势力父皇的做法,不久她可能就要被带去联姻了。
联姻对象太糟糕,她想反抗。
她想在联姻的皇令下达之前找到一个倚靠,一个她愿意她不讨厌的人作为借口退掉联姻。
但能达到她标准的仙家子弟极少,有名有望有实力的无一不是有侍妾就是有双修道侣。
就因为这个这几天她才会积极的在皇城中走动。
在她绝望之时,顾苏白闯入了她的视线,见面的第一面吸引她的是她的脸,后来她以为沐木木是她的道侣,她就放弃了调查这个人。
第二次是在拍卖会里,她与她抢拍鲛纱布,她的一掷千金又再次吸引到了她的目光。
第三次就是她说未来道侣标准的时候,不可否认,她听到她嘴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她心动了。
那时她就在想如果能得到这个清冷卓绝的谪仙公子的心是一件令人多么兴奋的事。
她想把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如玉公子拉到她的红尘之中,想让她那双暗黑的眸子为她装满满天星辰。
看起来软弱的公主殿下竟然还是一个金丹修士,顾苏白使上了轻身术还是被她紧紧的追在后面。
待走到人烟稀少的小街,顾苏白直接往后一挥袖子,一层薄薄的冰攀上流荚的脚踝,冻住了她的行动。
“你既知道我是皇室中人,还敢如此对我?”
流荚语气不冷不热,像是闲聊一般,并没有因为顾苏白的行为从而生气。
流荚从小到大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如今她已经把顾苏白看作自己的所有物,耐心也会较足。
“就算你是仙人,今天你也得定在这”
流荚是皇室中人,顾苏白只要向她打听灯芯草,凭流荚对待她的态度,她一定会告诉她的。
但顾苏白不愿,甚至还打算放弃灯芯草,看看流荚这样,她要是跟她牵扯上一点怕是就躲不开她了。
第一次顾苏白为自己的男装而感到有些烦恼,太能招桃花了。
流荚不知做了什么,在顾苏白闷烦之时她竟已破开了她的薄冰,然后施施然的走到她的身边。
“你叫什么,你回答了我就走”
流荚还是一副冷然的模样,丝毫没有倒追别人的狼狈。
“顾苏白”
顾苏白微微一退,拉开与她的距离才冷着语气开口。
“顾—苏—白”流荚空中呢喃着她的名字,倏然嘴角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美艳之笑。
顾苏白瞬间就提起了防备,小时候云虚派的师兄说过如果有一个女子对你笑的很好看的时候你就要提防了,因为那女子不是看上你了就是在算计你。
恰好,顾苏白觉得这两样流荚都占了。
“为何这么防备?我一弱女子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流荚笑的端庄大方,得体又不失皇家威严,偏偏顾苏白心中警铃大作,她又向后退了几步。
因为小时候云虚派的师兄还说过,有人自称弱女子和没用的老头子、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之时,这时候就要特别注意了。
可恶的是流荚又沾了其中一样,于是顾苏白藏在云袖的手俏俏握上了一把匕首。
“顾公子你好像很紧张?”流荚微笑着向她走进了一步,顾苏白就倒退一步。
“真是麻烦啊,防备心怎么这么重啊”流荚喃喃自语了一句。
顾苏白没有听清,欲想再问的她却瞧见流荚拿出了一盏燃着的香炉,只见她轻轻敲了一下,顾苏白闻着那香味是淡淡的清晨露水之清香,下一刻她就失去了意识。
倒下之前顾苏白暗骂自己一句愚蠢。
流荚笑着上前将人接住然后顺着她倒下的力道半蹲在地上,随之她抽去顾苏白手中的匕首。
“我流荚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人亦是”
流荚笑的端庄高雅,眼眸之中尽是深沉的黑,颇有一种病娇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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