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趴在温文瀚的背上,环住他的颈脖。
一如许多年前,小姑娘受了委屈,总喜欢趴在他的背上,让他背着回家。
“林凯旋。”轻声的低喃从温情的口中溢了出来。
只是如今温文瀚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名字从温情的口中被叫出来了。
夜幕消失,太阳渐渐从天际边升起。
清晨的微风从两人的脸颊上拂过,温文瀚一步一步的踩在水泥地上。
他尽量的压低自己的脚步声,唯恐惊扰到背上的人。
此情此景再熟悉不过,但如今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他还记得那时候小姑娘坐在楼梯上,认认真真的问他:“哥哥,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吧?”
当时他只是羞涩的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裤脚,并答道:“恩。”
她是他的信仰和光。
背上的人似乎在哭:“林凯旋,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温文瀚心中微微苦涩,他小声道:“你就真的那么喜欢他?”
温情:“林凯旋,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你说过你爱我的。”
“我也爱你,所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林凯旋,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
无人的街道,温情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和刺耳。
温文瀚静静地听着诉说爱意的话语不断地从温情的口中传出。
是她和另一个男孩子的。
现在的温情像极了小时候的温情。
可可爱爱,说话毫无逻辑。
或许是已经“疼”够了,此时听着温情对林凯旋表达爱意的话语,温文瀚反倒心如止水。
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将温情带到了她独居的复式公寓内,温文瀚犹豫半响,最终输入了一连串的密码。
房门被打开,温文瀚微微讶异,随后低语道:“傻瓜。”
小时候小姑娘偷偷地将一个存钱的密码箱交给他:“哥哥,我把我的密码箱给你,里面有好多好多钱,都是我的压岁钱哦,你就用这些钱买一件好看的衣服吧。”
说完,小姑娘将唇覆在他的耳边,小声道:“我的密码是我的生日,偷偷告诉你哦,我所有的密码都是我的生日。”
那天,是他刚刚被送入温家。
当时他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衬衣,以及烂了边的牛仔裤。
原来,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没变,还是这个习惯。
将温情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温文瀚一如许多年前,他小心翼翼的蹲在床旁,呆呆地注视着床上的女人。
犹如珍宝。
温情极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温文瀚立马紧张的站起来,试图从抽屉里找些醒酒药。
他的动作却在半途顿住。
他自私的希望,这一刻是永恒。
这样,他就可以永远的和温情呆在一起了。
这些年,每次和温情见面不是在争吵,就是在争吵的路上,他倒是从未好好的观察过这几年温情的变化。
如今那个说要罩着他一辈子的小姑娘长大了。
她的五官比以前更加的精致了。
温文瀚探手,想要抚摸那张脸庞。
却又在半途止住。
最终,他的十指捏成了拳头。
他也从温情的旁边站了起来,道:“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啊。”
关门声,阻断了他和她的距离。
——
温文瀚直接回了老宅。
见到他,温海警惕的将电话挂断:“你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温文瀚的脸上换上了笑:“我就是过来看看。”
温海坐在沙发上,瞪了他一眼:“看我死了没吗?”
温文瀚一脸受惊的表情:“爷爷,你在乱说什么。”
温海哼了一声:“你最好没起这心思。”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温情那丫头的心思,我告诉你,就算有,这辈子,你也得把它藏在心里,你那心思就是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蛐蛐,只会让当事人觉得恶心以及难堪。”
温文瀚一愣。
他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老早就被温海给看出来了。
温海将一沓资料直接甩到了桌子上:“本来准备找你的,你过来了倒也好,温香香和李旦是你藏起来的吗?”
温文瀚:“爷爷,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温海突然也笑了:“我就觉得蹊跷,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会次次都败给温情呢,所以我就派人偷偷地去调查了一下,内容倒是很精彩。”
说完,温海拍了拍手:“不愧是我温海的孙子,也是我选中的唯一的继承人,心思缜密的我都想拍手叫绝了,先前的每一次的项目你之所以会输给温情并不是因为能力不够,而是你故意输给她的,我就说了,选的项目次次都是能赚钱,名利双收的项目,既然眼光这么好,又怎么会次次败北,你就相当于把饭做好了,直接喂到了温情的嘴里。”
温海讽刺的笑了笑:“说起来,恒天能在温情的手中壮大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呢,毕竟她那些名利双收的项目都是你先开发的呢。”
温海:“可是令我最想不到的事,既然是你当初被下调的那个乡镇的破酒店都是你精挑细选的,那个酒店是因为温天的优柔寡断和无能而成立,这迟早是恒天的一个重型炸弹,也因为你的到来,这个一直被遗忘的**基地引起了温情的注意力,也顺势为后面她清理这个炸弹奠定了基础。”
温文瀚:“爷爷,您最近小说看得挺多的吧,想象力变丰富了哦,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
温海笑了:“我想现在你应该能听懂了。”
一张照片被甩到了温文瀚的面前。
是当初他推李旦的儿子下水的画面。
温海走上前,拍了拍温文瀚的肩:“文翰,我知道你小时候,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那都已经过去了,我就算得到了恒天的掌控权,那将来也是留给你的,你看我都多大的年纪了,还能在那个位置上做几年……以前你做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但从现在开始,你就踏踏实实站在我这边,我们一起夺取恒天的掌控权吧。”
说完,他将那张照片当着温文瀚的面撕掉:“你放心,我是不会让恒天总裁的孙子变成杀人犯的。”
温文瀚一脸平静的开口道:“爷爷,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个会,我就先回去了。”
温海:“也对,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走到门外,温文瀚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他本来并不想这么早就让温海知道的。
但既然他知道了也无妨。
也省的他再当着他的面做双面人。
杀人犯?
李旦的儿子险些杀了温情,他杀了他又何妨?
只要有人敢伤害温情,他就敢屠遍天下人。
活动着手关节,温飞翔笑了,他自语道:“我可不止杀了一个李旦的儿子。”
他的亲情观本就淡薄,如今温海还活着。
仅仅是他觉得死对于温海而言是一种解脱。
他有比死更难得活法。
他精心布置了这么多年的网,马上就要到收网的时候了。
温海也即将等到他的结局。
他之所以迟迟未动温香香那边,也是因为知道温香香在温情心目中的重要性。
他怕小姑娘难过。
但如果这次温香香和李旦再闹幺蛾子的话,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
温文瀚走后,一个妇人从屋里跑了出来。
她拍打着温海,大喊道:“你干嘛?文翰刚刚回来,热饭都还没吃上一口,你干嘛又把他气走了。”
温海冷声道:“你别忘了,那个野小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孙子。”
妇人愣了愣。
温海继续道:“当初如果不是源源走了,我是万万不会将那小子接回宅子里,忍下这冤枉气的。”
停顿了会儿,温海又道:“你说温天是不是存心和我作对啊,我说不要这个孩子,他便要认下这个孩子。”
他的大儿子是个智障,那里先天残缺,根本就无法……
温文瀚的妈妈也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行了苟且之事,就想赖在他们头上。
因为不能公开他大儿子的隐疾,所以他便憋下了这口气。
后来他从小便视作眼珠子的小儿子死于一场车祸,他才不得不认下了温文瀚这个“假孙子”。
而温文瀚就相当于他夺取恒天的一个傀儡人。
又或者说是一颗棋子。
妇人大吼道:“你到底有没有心,这些年,文翰那孩子做的有哪里不好?他甚至做的比你的亲儿子都好。”
闻言,温海突然笑了。
好?对,是很好,好的险些将他的家底送给别人。
还好他没告诉温文瀚,他不是亲生的。
他压根就不姓温。
不然,温文瀚没有了血缘的顾忌,他估计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完全不受他的摆布。
——
温情是被短信吵醒的。
她一脸烦躁的拿过手机看了一眼,铺天盖地的祝福短信让温情眉梢紧皱,心情沉到了最低谷。
温飞翔:“姐,你领证了啊,恭喜恭喜,什么时候让姐夫请我们吃一顿啊。”
甜甜:“姐,祝你幸福,别忘了我永远是你最强的后盾。”
何助理:“小温总,听说了,恭喜恭喜。”
温情颦了颦眉。
此时酒也醒了大半。
按了按额头,她既然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家。
应该是自己回来的吧,没有人知道她家的密码,包括温飞翔。
收拾好自己,温情换上了一个黑色西服,便踩着自己十厘米的高跟鞋往外走。
她并不是那种喜欢自怨自艾的性格。
今早是她给自己最后的放肆的时间,公司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她去处理。
她没时间在这儿玩什么一蹶不振。
何助理本来想和小温总说声“恭喜”的。
可她一靠近小温总就自觉被小温总冷冽的气息给隔开。
她小心翼翼的拍着一旁的温飞翔:“你不是说小温总今天去领证了吗?我怎么觉得小温总这像是失恋的样子啊。”
温情:“何助理,十分钟后,会议室召开大会。”
何助理小心翼翼道:“是。”
何助理捅了捅一旁的温飞翔:“你先前让我准备的庆祝小温总领证的蛋糕还要不要送啊?”
温情一个眼锋扫了过来:“是我给你们的工资多了吗?有时间在这儿说闲话,还不如滚蛋。”
何助理一个激灵,赶紧挺直背脊:“小温总,我这就去。”
温情:“等等……”
何助理恭敬的将手搭在前面,一幅等候吩咐的模样。
温情:“以后不要再让蛋糕之类的甜食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看着就糟心。
在办公室静坐数秒。
温情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突然往外跑。
刚刚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她便和温文瀚撞了个满怀。
温文瀚只是皱了皱眉,当看清来人之时,他很快便放缓了表情。
温情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是你吗?今早送我回去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温文瀚是一个很悲情的人物。
他和温情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儿只有温海知道,大家都不知道。
——
虽然吧,男二要崛起了
但是你们的最爱还是凯旋,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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