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将相爷的意思表达出来,并且将杜姨娘的惩罚说了出来。
唐晏宁听着只是微微一笑。
唐恒是愧疚的,大女儿和二女儿什么品性,他一言难尽,想想她儿时受的欺负,唐恒终究是不好受的,再者这趟安抚,也是存了心思,做给顾怀生看的。
证明他这个父亲也是看中她的。
顾怀生虽看着温和,但是骨子里却是极为淡漠的,若宁儿不加以劝阻,他怕顾怀生对相府生出罅隙,日后龃龉。
唐晏宁一开始就猜到了父亲的意思,微微叹了口气,说知道了。
宋姨娘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两句,替相爷说了些话。
唐晏宁何尝不知,以前自己能受那么多欺负,父亲冷漠不问不上心固然有错,但是自己固执己见,偏安一隅,懦弱自卑,也占了一部分原因。
罢罢罢,都已过去,今世平安,她很知足。
今晚顾怀生回来的早些,夕阳还未完全隐没在节次鳞比的房屋下,余晖洒满街道,道路两旁的树影被深深拉长。
饭后,某人以最快的速度沐浴完毕,将人抱了起来。
唐晏宁本来还拿着账本呢,冷不丁被抱起来,也明白他的意思,就将账本丢在桌子上,主动圈着他的脖子道:“今儿宋姨娘来了。”
“嗯。”顾怀生边抱着她走边道:“吃饭时不是说过了吗?”
唐晏宁犹豫了下,想起今天宋姨娘的话中话,还是解释道:“这件事儿,父亲不知情,也已经处罚了杜姨娘,且唐晏玉也疯了,日后真的做不出什么妖了。”
顾怀生莞尔,将人放在床上,欺身上来道:“还信不过我?”
唐恒的意思他还能看不出,就那一点心思,但是不可否认,他对阿宁,也确实有了愧疚之心。
顾怀生看得出,阿宁很渴望父爱的,而且一开始唐恒的愧疚之心还没多少时,她就已经帮父亲避开了梁王那个大坑,更何况现在。
他本意是想弄点事出来,让唐恒头疼几日的,谁让他识人不清,自己女儿都看不透,险些牵连到阿宁,但是看在今日宋姨娘上门表示并带了许多贵重补品的份上,罢了。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道:“阿宁在乎的,我都会帮你守着。”
唐晏宁主动啄了他一下,笑的眼睛都弯了。
何德何能,遇到你。
何德何能,得你倾心相对。
唐晏宁想,她前世经历所有的苦楚,怕都是为了今世能遇到他,遇见待她如珍宝的那个他。
化柔情为主动,她翻身而坐,顾怀生眯眼,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她后背流连,似乎对于她的主动很受用。
夜漫长,屋子里的灯早已熄灭,只有阵阵旖旎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垂落在地的帐中传来。
某人的主动不过一刻钟,便哼哼着累了,顾怀生笑了她一声娇气,便夺了主权,带她沉浮……
唐晏宁觉得自己就是汹涌浪潮中的一叶扁舟,起起伏伏,不知何时能上岸。
这海太深,还有人拖着她拼命的沉沦,她最后只有顺从,深陷……
第二日华丽丽的的起晚,唐晏宁觉得浑身像是被碾压过一遍,尤其腰膝酸痛,腹部还有丝不适。
于是去见锦娘的事儿,又推迟了一天。
~~~
寿国公府内,午时,他正在凉亭里慢悠悠的用膳。
午间闷热,他不愿意在房里闷着,便搬来了凉亭。
旁边两个俏丽的丫鬟心惊胆战的侍奉着。
上次死掉的那个丫鬟很快被新来的替换上,新来的这个丫鬟,将将十四,嫩的如一朵儿花儿,连手都软的像没有骨头似的,寿国公较为满意,没有把人折腾死。
还有一位是上次和那在凉亭已故的丫鬟一起侍奉的丫鬟,她叫红儿,依旧一身大红薄衫,身姿曼妙,芳龄十六,豆蔻年华。
这红儿倒是个惜命的,格外会奉承寿国公,所以,也还留着一命。
寿国公左拥右抱,一双糙手并未规矩,两个丫鬟面上泛起朵朵红霞,实际身子都在轻微的发颤,内心恐惧,连布菜时,指尖都在抖。
只是在努力的压制着……
寿国公焉能感觉不到,但是他就爱看她们这幅明明怕极了的样子,偏偏还要媚着去讨好。
尤其是那个红儿,颤的跟风中瑟瑟发抖的一朵花,却还要对他迎风开放。
这种柔弱无助且惊惧的样子,吸引了他一阵,将人留到现在。
寿国公那双糙手极其不规矩,不是掐就是捏,红儿咬唇忍着,继续布菜,但是新来的小丫鬟显然没法适应,一个痛呼,菜掉在了寿国公的衣摆上。
她忙低下头,去帮寿国公擦,手都在抖,眼里漫出惊惧,她还不想死,不想死……
寿国公低头,看着屈身蹲着的女子后背,后背本是细腻洁白的肌肤,但是隔着薄纱似的衣衫却能看到背上青红痕迹交错,有些触目惊心。
寿国公有些变态,尤爱动手,那叫红儿的身上也是如此。
寿国公眯眼,眼里已有危险闪过,他是喜欢对他有惧怕之心的,但是若惧怕到这种程度,他就没兴致了。
他这性格已经不能用恶劣变态来形容。
福伯匆匆来报,见着面前的场景早已大怪不怪,甚至还能垂眼偷偷打量。
寿国公并没有挥退这两个丫鬟,左右都不是命长的,听去了又如何。
福伯弯着腰,声音有点浑浊:“国公爷,有探子回报,那顾家二娘子出府了,目的是去福山寺上香,估摸着现在已经启程了。”
听到福山寺,寿国公眯了眯眼。
啧啧,天也助我。
即使是妇人又如何,是侍读夫人又如何,他想要,一样有法子可以弄到手。
这不,他留人在顾宅四处观察打探,终于有了可乘之机。
福山寺不是什么大寺庙,香火不算旺盛,但是这么多年却没倒,就是因为那寺庙是出了名的求子灵验。
许多贵妇夫人婚后无所出,都爱去哪儿求子。
求子居多而已,所以也不可能天天有人求子,是以寺里人烟不是特别鼎盛。
而且这福山寺地市较高,有些偏僻,途径好几处隐蔽荒芜的小路。
寿国公捋了捋胡须,眸光浑浊,想起那双修长纤细的手指,心尖儿都泛着痒痒。
他还是谨慎的问了问:“消息可靠否?”
“回国公爷,可靠,是德贵送来的。”
德贵一直是寿国公府的人,没少帮着寿国公干伤天害理的事儿,倒也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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