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宁脸上还晕染着晚霞,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却似乎带着不满。
谁家相公是亲个人这么个法子,跟啄木鸟似的到处乱啄,弄得她唇瓣生疼。
看来大嫂诚不欺我,他这么多年身边真的没有女人。
被问的顾怀生一脸僵硬,眸中翻腾的情绪让人看不懂,似乎带了几许尴尬。
片刻后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耳垂竟然隐隐有些泛红。
问完这句唐晏宁就有点后悔了,一时口快没想这么多,这样问出来搞得她很有经验似的,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多想。
她惴惴的看了两眼发呆的夫君,心想,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要不,还是解释一下吧!
刚想开口,就听到顾怀生微不可查的冒了一句,“亲过。”
唐晏宁到嘴的解释咽了回去,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下意识的就问了出口,“是谁?”
语气还带了一丝质问和说不清的情绪。
还真以为他洁身自好的,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沉闷,她侧过了身子,背对着他。
顾怀生情绪平复了几分,看着她不满的背影,顿时觉得有点好笑。
她这是……吃醋了吗?
“是你。”
什么是你?
唐晏宁一时没反应过来依旧皱着眉侧过去不理他。
“那个人……是你。”
顾怀生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唐晏宁听明白了,“蹭”的一下翻身坐起,驳道:“你胡说,要是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找借口也不找点像样的。
顾怀生扶额,唇角忍不住弯起,将之前她中药时候的事儿细细解释了一遍。
唐晏宁越听眼睛睁的越大。
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就说嘛,那次她怎么可能抽风把自己的唇咬破,原来是他做的好事,还哄骗说当时把她敲晕了。
亏她还天真的相信了。
其实关于那天她真的没什么印象了,不过看疼了两天的嘴,也能看出他这是多没有经验。
半晌,她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是我的话就原谅你了。”
既然是自己,就没什么好生气的了,难道还能吃自己的醋不成。
听完解释后顾怀生多少以为她会生气,毕竟当时乘人之危是他的不对,没想到她竟然说原谅他了。
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甚至连眼睛都沾染上了。
他把人翻过来,轻轻的拥进怀里,“好了,睡吧,不逗你了。”
他收起了所有的心思,暗道自己还是太过冲动。
唐晏宁乖乖的任他拥着,心底突然划过了一丝失落。
是的,失落。
明明没有期待什么,却不知为何感觉有点失落。
寂静的夜里落针可闻,皎洁的月光第进几束在屋内,映照的室内朦朦胧胧。
身边人呼吸绵长,仿佛陷入了好眠。
辗转半晌,唐晏宁慢慢的把手伸了过去。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闭着眼睛“睡着”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幽深的眸子,紧紧攥住了那只柔弱无辜的素手,声音严肃的问。
夜里看不清她的神色,隐隐能感觉到她发烫的面颊紧紧贴着自己的心口。
那温度似乎穿透了薄薄的中衣,直达心脏,让他忍不住为之一振。
贝齿轻咬下唇,她似做了什么决定,极轻的回了一句,“……知道”
话语刚毕,顾怀生已经欺压过去,大手一挥,挂在床头的帘帐慢慢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选择的。
既然你选择了,那么,再走,可就不行了……
一刻钟后。
云雨初歇,紧闭的帐慢被挑起,顾怀生一脸铁黑的起身抱着她去了浴房。
从头到尾没让她脚沾一下地。
唐晏宁有些不习惯,表示自己可以,但是他偏不听,依旧黑着一张脸,自顾自的洗着,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不知道还以为他刚刚不是在经历人间四喜中的洞房花烛,而是被人打了一顿戾气不消。
触及他的神色,唐晏宁悻悻的闭了嘴,任他忙活。
她喜洁,前世永远都是自己拖着疲惫的身子坚持沐浴,而始作俑者永远都是事后转身呼呼大睡,从未顾及到她星沫半点。
而怀生,虽然臭着一张脸,但是动作却无比轻柔体贴,耐心仔细。
蓦的,她感觉心口一暖。
刚刚芬兰和墨玉已经进来换过了床单被褥,现在床上一片清新,毫无任何痕迹。
饶是如此唐晏宁还是觉得赧然。
那两个小丫头肯定偷笑她了。
顾怀生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体贴的拥入怀中,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睡吧。”
只是轻柔中还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两人已行夫妻之礼,唐晏宁没有再矫情,在他臂弯之中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顾怀生望着眼前的帐顶,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他太激动了,还是因为没经验。
竟然不到一刻钟就挂了!!
虽然她体贴的并未表现不满,还反而过来安慰他,但是他自己始终懊恼不已。
就算他没有过侍妾通房,但是荤段子也在茶楼酒肆之间听过的,哪儿有男人一刻钟就解决了的。
唐晏宁虽然很累却并没有立刻睡着,只是闭眼假寐。
听到他微不可查的叹息时,她犹豫了一番,出声道:“其实你不用叹息的,你已经很好了。”
真的,她觉得这样挺好的。
至少,疼痛的时间缩短了很多。
这句安慰又像一记重拳直锤他的胸口,顾怀生脸上罕见的浮现了尴尬还有一丝受伤。
轻咳了一声,他道:“我没事,早些睡吧。”
唐晏宁知道男人最是在意这个,一时半会也不敢再提,恐伤了他的自尊,便乖乖的闭眼睡觉。
徒留顾怀生一夜辗转,直至破晓才微微合眼稍作休息。
…………
睿王动作很快,关于梁王地下钱庄的事儿很快的参到了皇帝面前,还呈上了账本,押解了地下钱庄管理账簿的管事,人证物证俱在,梁王当场就被皇帝褫夺了封号,幽禁在府中,并杀了一批直系参与此事的官员。
此事一出牵连了不少朝中大臣,老皇帝此生最痛恨的地下钱庄赌场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经营了这么多年,而且经营的人还是自己昔日最疼爱的儿子。
一怒之下卧床不起,追加圣旨没收了梁王的所有权利,连带着母族都是连杀带贬。
庞大的张氏家族一夕之间凋零溃散,只剩几个近亲的家族追随,人员寥寥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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