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佛?”曾贤良猛地睁大了眼睛,神情有些不知所措:“这要怎么办?”
韩向柔看着急诊室来来往往的人群,伸手在曾若若的几个穴位上输入一点点阴气,抑制住她伤势的蔓延。很快急诊室又有新的病人被抬进来了,大夫看了眼曾若若身上的仪器,开了一张住院单给曾贤良:“去帮她办住院手续吧。”
曾贤良心情复杂的接过单子,找了两个护工把人推到住院处。好在住院的手续并不复杂,曾若若不是本地户口,也不知道有没有医保,不过以曾贤良的资产也不在乎这些医疗费,他直接预存了三万块钱,拿着押金单回了病房。
把两个护工打发出去,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曾贤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自认为我没什么对不起她的。每个月给她生活费,过年过节都是几万几万的给,她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我还给她买了房、车,还买了个位置不错的店面,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是光租出去,那租金也够她生活了。我能为她做的都做了,到底有什么对不起她的,让她费劲心思来害一家人。”想起老太太身上的血迹,曾贤良气的牙直痒痒:“老太太待她也不薄,前年我给老太太买的玉镯子,老太太舍不得戴说女孩子不能没有首饰要留着给若若。你看看她,逢年过节的连个电话都不知道给老太太打,还骗老太太抽血,真是个白眼狼。”
韩向柔看曾贤良发泄完了,这才拿着邪佛开口说道:“这事绝对不是她一个人能办的,不说这法术多复杂麻烦,单那养生馆的局起码得三四个人才能组的起来,这事不简单。”
曾贤良也想到了这一幕,但是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大师,这些年我一直没回过老家,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要不要派人去查查?”
韩向柔点了点头,曾贤良立马打电话安排人去查曾若若的事。韩向柔翻了翻曾若若的口袋和放在一边的包,从里面找出来一个带着生辰八字的小人。小人做的虽然有些粗糙,但头上有头发,身上抹着血。
曾贤良挂了电话一进来看到韩向柔手上的小人心里一震,总觉得那个小人和自己有关系。他走过来一看上面的八字脸就绿了,颤抖着嘴唇问道:“这是我?”
韩向柔将小人拿黄表纸包上:“坐这个的另有其人。哥,你在医院守着她,别让别人把她带走了。”她另外拿出三张叠好的平安符递给曾贤良:“你的父母、妻子都在住院是吧?你把平安符给他们。”
平安符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曾贤良却不敢小觑,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亲自给家里人送了过去,再三嘱咐说是从大师那请来的,一定要放好。好在三个人都知道最近家里不太正常,一个个都很听话的放到贴身的口袋里。
韩向柔带着曾贤良进了车里后将用黄表纸包的小人拿了出来,她默念法咒,指尖冒出来一簇小小的淡蓝色的阴火。阴火将小人身上的头发、血迹以及八字一点点的烧干净,曾贤良在旁边在旁边看的胆战心惊的,好在除了感觉到皮肤有点发凉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将属于曾贤良的东西烧光,小人的身体里只留下了另一个人的气息。韩向柔身上在小人身上画了一个符,等把小人松开以后,小人居然像是活了一样,自己爬到挡风玻璃前伸胳膊伸腿的,似乎在指路。
曾贤良看的目瞪口呆,他虽然知道韩向柔厉害,但以为改个风水破个阵法已经是他想象的极限了,没想到还能指尖冒火,更没想到的是居然把一个用破布头做的小人给变活了,这简直太突破他的想象力了。
韩向柔发动车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系好安全带。”
曾贤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等车子开出来老远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问道:“大师,我们上哪儿去?”
“去找做法的人。”韩向柔看了他一眼说道:“若是有需要我还可以帮你报警。”
曾贤良的神情恍恍惚惚:“警察还管这事?”
“有专门的特殊部门。”韩向柔一言难尽的叹了口气:“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评为热心好市民,不就报警报多了嘛。”
曾贤良:“……”
小人站在挡风玻璃前特别负责的指挥着方向,车子七拐八拐的居然往曾贤良家的方向开去,最后拐进了历山西街。曾贤良想起自家老太太就是被骗到历山西街的一个健身养身馆抽的血,连忙往路边看去,可是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健康养身馆。
车子朝一个小区拐了进去,因为小区是地下停车场,韩向柔只能把车停在小区外面,把小人塞进了口袋里,带着曾贤良往小区走去。
按理说这种高档的小区来访的客人都得征得业主同意才能进去,也不知道韩向柔用了什么法子,带着曾贤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站在一旁的保安就像是没发现他俩一样。
闹腾了一下午,天已经有些黑了,小区的业主们回家都直接将车开进车库然后坐电梯直接回家,老人孩子们这会儿也都在家准备吃饭了,偌大的小区除了巡逻的保安以外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韩向柔见这里十分安静,便将口袋里的小人掏出来丢在地上让它带路。
小人带着两人走到了小区中间的一栋楼,这栋楼位置特别好,前面是休闲广场后面是景观湖,可以说是小区楼王的位置。一般楼王除了价格比周围的楼要贵一些,而且也会更加难买。
楼王的这栋楼有三个单元,小人跑到了最中间单元门口,攀着铁门如履平地一样爬了上去,在密码锁上蹦了几下,只听“咔”的一声,单元门开了。
曾贤良沉默了片刻后艰难的问道:“这东西也太全能了吧?居然还会开锁。”
韩向柔拽开了单元门,神色淡淡的说道:“那得看它在谁手里。”
曾贤良一想还真是这样,之前那个小人身上写着自己八字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个简陋粗糙的布娃娃,可韩向柔放手里那么一摆弄,这个小人就和活了似的。曾贤良越想越有信心,大师连娃娃都玩的比人家好,本事肯定更强。
电梯是一梯一户的,曾贤良做建筑商也没少盖这样的商品房。从电梯出来到房门大约有七八平米的面积,因为只有一家使用通常这块面积就算是送给业主的,打个鞋柜放个杂物都十分方便。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八楼,曾贤良听到声音有些紧张生怕打草惊蛇,但看韩向柔却丝毫不介意的模样,反而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电梯间地面铺着漂亮的瓷砖,一面是防火门另一面靠墙的位置打了一排的柜子,门口有挂衣服钩子和鞋架。房门的锁是指纹锁,这回小人可抓瞎了,抓着自己秃秃的脑袋有些不知所措。韩向柔也没指望它,直接掏了一张符箓往门上一贴,只见房门自己就打开了。
曾贤良吞了吞口水,肃然起敬的看着韩向柔:不愧是大师,开锁都这么与众不同。
房门正对着的是一面墙,右手边是走廊,左手边是客厅和饭厅。韩向柔一进门就朝右边看起,在走廊的尽头摆着一尊佛像。
这尊佛像看起来有半米多高,佛像面目狰狞,眼神里透着邪气正蔑视的看着前方。曾贤良被这佛像一瞧顿时觉得浑身直哆嗦,连忙捏住韩向柔给的符箓这才觉得好了许多。
佛像前面插着三根香,只是那香不是平常用来上供的黄色,而是通体发红隐隐约约能闻到血腥味。韩向柔虽然没有去检查那香,但也能猜到多半制香的时候掺了人的鲜血进去。通常按照邪佛的尿性来说,都是蛊惑信徒自愿献祭的,这样它得到的信仰之力才更多一些。
供奉邪佛旁边的房间没有人,韩向柔直接朝客厅走去,客厅的电视还开着,茶几上还有吃了一半的苹果,看起来走的十分匆忙。
秃头小人快步的跑到主卧门口,用力的挥舞着胳膊似乎在催促韩向柔快一点,曾贤良估摸着这个小人的制作者估计现在就在主卧里面。
主卧的门是实木雕花的特别厚实,加上这个小区的质量不错,
两人走到主卧门口能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韩向柔伸出手指虚空在门上画了一道符,里面的声音立马清晰的传了出来,就像是在耳边说的一样。
只听有个女人有些不安的说道:“这回李堂主亲自出手,怎么会让曾贤良把阵法给破了?你说咱这事到底能不能成啊?”
另一个男的安抚他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开胃小菜,你看他们家除了曾贤良命硬一点还能扛住,他家人不都接二连三的进医院了?等他家的运势降到最低,李堂主自然会出手除了他们,你就等着和你闺女接手遗产吧。”
“曾贤良的儿子可是在帝都,咱这阵法能辐射到他吗?别把一家人除了回头钱落他手里,咱可白忙活了。”
“你就放心吧,这钱到手以后咱可是说好要拿三成给李堂主的。这曾贤良的三成财产你说有多少,他可比你还上心呢。”
女人似乎还是不太放心:“刚才堂主被反噬了是怎么回事?他说若若指定更严重,我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就行。”那男的吊儿郎当的说道,似乎还掐了那女人两下,那女人气的直骂他:“都什么时候了,你的手往哪儿伸呢?”
那男人丝毫不以为意,嬉皮笑脸的问道:“你说你后不后悔?要是你当初不和我上床,现在住别墅开豪车满身的名牌了。”
女人娇嗔了一声,故作嗲声的说道:“你现在可是香主,我跟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后悔?”
“算你识趣,那姓曾的是大老板又怎样,到头来他的老婆、女儿和钱不都是我的。”
听到屋里男人说的话,曾贤良顿时觉得头晕脑胀,险些要晕过去。韩向柔一抬脚将门踹开,屋里的一对男女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是谁?”
“王雅娟、钱有德你俩太他妈的不要脸了!”曾贤良忘了风水、忘了阵法、忘了邪佛,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朝着两人劈头盖脸的就打了过去。曾贤良虽然五十多岁了,但他有每天健身的习惯,身上的肌肉十分结实,再加上他满腔的的怒火下起手来没轻没重的,两三下就把两人打的鼻青脸肿。
钱有德把王雅娟往自己前面一推,伸手把一旁的坛子打翻在地上。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六七岁的小男孩从里面爬了出来,手里拽着一根长长的红绳子。
曾贤良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不仅愣了一下,等看清楚红衣男孩的面容后忍不住大骂起来:“钱有德、王雅娟你俩简直不是人,居然连你的儿子都下的去手。”
钱有德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一脸兴奋的喝道:“儿子,替爸爸把这个人宰了,回头他的内脏和大脑都给你吃。”
红衣男孩的眼里闪过一丝猩红的光芒,身影一晃就来到了曾贤良的面前。曾贤良此时吓的连动都不敢动了,僵硬的靠在墙上一副要哭的模样:“大……大师……”
红衣男孩手一抖长长的红绳子朝曾贤良的脖子飞了过来,眼看着绳子就要碰到他的脖子,一只白嫩的手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紧紧的抓住了绳子。
红衣男孩这才注意到韩向柔,他舔了舔嘴角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站在后面的钱有德看清楚韩向柔的容貌后也有些心动:“儿子,要不你把这个留给爸爸,旁边那个男人都归你。”
韩向柔冷笑了一声:“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他拽着红绳子一抖,长绳子从红衣男孩的手里挣脱出来,一瞬间就将男孩裹成了一个粽子。红衣男孩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身上一圈圈的绳子,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的绳子怎么把自己捆起来了。
钱有德看到这一幕也惊住了,有些恐惧的后退了一步:“你是什么人?”
韩向柔一脸漠然的看着他,冷笑道:“是想把后面的那几个瓶瓶罐罐也打翻吗?不用那么麻烦,我帮你!”
韩向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用拇指重重的弹了一下,硬币从韩向柔手里飞了出去,越过钱有德的身旁把他手边的一排拳头大的陶瓷罐全部打碎。十几只阴魂从里面飘了出来,瞬间屋里的温度降至了零度一下。
韩向柔挨个按了下手指,一伸手将扑到自己面前的男鬼抓住了,只见她两手扯着胳膊一拽,整个魂魄被生生的撕成了两半,化为一团阴气老老实实的呆在韩向柔的手里一动也不敢动。
一群懵逼的鬼魂互相看了一眼,立马四散开来,一个个的拼命的往碎成了八瓣的罐子里钻,就算整个鬼藏不进去也得先把脑袋埋起来,手撕鬼子什么的可太吓人了。
钱有德尴尬的看着自己养的鬼一个个都特别识时务的藏了起来,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从一开始的拼命挣扎到现在变的一动也不动,恨不得那绳子把他脑袋都一起缠起来。
韩向柔冷笑道:“你就这点本事吗?”
钱有德脸上闪过一丝怨毒的神色,他伸手将王雅娟拽了过来,用长长的指甲在她脖子上用力的一划,一串串的鲜血从王雅娟的脖子上流了出来,滴在了地上,很快形成了一个圆形。
钱有德手掐法决,大声喊道:“弟子以血献之,恭请神佛!”
瞬间,房间所有的灯都灭了,屋里一片漆黑,连手都看不清。正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从客厅里传来,一步一步的,离房间越来越近了。
曾贤良想起走廊尽头的邪佛塑像,吓的脸都白了:“大师,要怎么办?”
韩向柔掏出一张符箓:“好黑呀,也不知那邪佛能不能看清路,不如我先帮他点个灯?”
邪佛:“……”
作者有话要说: 邪佛: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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