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向柔看看顾柏然的黑脸再看看何百户愤愤不平的恼怒,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好笑,这个时间点赶的也太巧了。想起顾柏然的期待,韩向柔有些歉意的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在他看过来得时候笑眯眯的撒了娇:“这次地点不对,等下回的。”
顾柏然被韩向柔小手这么一勾,满腔怒火顿时随风而散,大手一张就把那做了乱就想跑的小手握在了手心里紧紧扣住,可心里依然觉得委屈:“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的,结果被他给破坏了。”
何百户倒挂在墙头把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看明白了,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揍了:“合着你俩跑我家谈恋爱来了!”想明白自己被打的原因,何百户怎么想怎么憋屈:“我说这位兄弟你做的是不是有点不厚道?我刚才虽然不小心打断了你俩谈恋爱,可是你怎么不想想是你俩的恋爱地点是在我家的园子里,我冤不冤啊我!再说了,哪有跑坟地里谈恋爱的,你们是找不到风水宝地了怎么着?”
何百户嚷嚷完,看着蹲在一边好奇的看着这一幕的黄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你们带来的这个纸人一点规矩都没有,不敲门就往屋里闯。我这还不容易勾搭个女鬼回来,气氛都烘托好了就差脱裤子了,结果她大咧咧的进来了,给我吓出毛病来你们赔啊?”
韩向柔心虚的把黄玉藏在身后,走过去把何百户揪下来丢到一边的石凳上:“行了,别贫嘴了,看你嘴叭叭的一刻也不住估计也没受多重的伤,赶紧精神精神我有话要问你。”
何百户撑着石桌子好容易喘匀了气,摸了两把炸的黢黑的脸,一副倒了八辈子霉的模样,没好气的问道:“你们想问什么赶紧问吧,是想找人还是打听事?我这就两天有功夫,你们可别耽误我的大事。”
韩向柔轻笑了一声,坐在了他对面:“放心,你放长假了,回头我把女鬼和你关一起,不会让你太寂寞的。”
何百户捋头发的手僵住了,有些不安的挪了挪身体,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韩向柔掏出一张符纸一捻,何百户眼前的空气快速的旋转,很快抻出来一个像屏幕一样的薄膜。何百户刚想问这是什么,就看到薄膜就像屏幕一样,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身影。何百户越看越觉得他们面熟,直到画面上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光头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我那些手下吗?发娘的头发怎么没了?他们这是在哪里?”
“在我手里,我把他们关在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韩向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认真地看着何百户:“现在轮到你了,若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一样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若是不老实说……”韩向柔环视了一下自己所在的花园,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魂飞魄散在自己的坟墓里也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了。”
何百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想不到这么狠厉的话居然是从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他原以为那个拿着天蓬尺男人比较可怕,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柔貌美的女孩才是大佬,把魂飞魄散说的这么轻松是认真的吗?
虽然何百户心里有些狐疑,但他可没胆子去印证这件事,因为他发现自打那女孩说了这句话以后,拿着天蓬尺的男人就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一副很想亲自动手的模样。
何百户打了个冷颤,默默地把头转了回来:“你想问什么?”
“十水山上的有口井。”韩向柔紧紧的盯着何百户的眼睛:“关于那口井的事你知道多少?”
“娘的,我就知道这不是个好活!”何百户懊恼的骂了一声,有些郁闷的说道:“当初王老三撺掇我贿赂千户把这个活接下来,说能在指挥使和将军前面露脸,说不定就能升官发财。我就说他怎么这么好心给我出点子,合着知道这里有个坑等着我呢。”
韩向柔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摆出做记录的样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说的越多待遇越好。”她点了点空中的透明屏幕,屏幕上的画面飞快的闪过:“看到没,交代的多的鬼可以领聚阴符住大床房有麻将扑克等娱乐设施,任何信息都没提供的是八个鬼住上下铺,什么玩的都没有。”
何百户心力憔悴的看了韩向柔一眼,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当了一百多年的鬼居然被人这么威胁。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威武不能屈的汉子,可是想起刚才从天蓬尺是上传来的令人心悸的阳气和那个男人身上的杀气,何百户真的是打心眼里发怂。更何况不交代就要住八鬼间,还不给玩斗地主,简直太狠毒了!可要是说了,他又有些不敢。
韩向柔看到何百户眼底的犹豫,立马抬起手掐了个法决,一个巨雷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一旁的围墙上,围墙和附近的假山瞬间被劈成了废墟。
何百户吓的一激灵,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哎呀大师,你有话好好说呗,咋能随随便便就打雷呢?我这攒了一百多年的钱好不容易给自己整了个坟,你别给我劈坏了。”
韩向柔笑了:“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识时务!何百户应该是个识时务的鬼吧?”
“对对对,你说的对。”何百户一副身心憔悴的模样:“我没什么优点,就是特别识时务。”挠了两下光秃秃的脑门,何百户闹心的围着石桌转了两圈:“其实我知道的事也不多,上次和千户陪指挥使喝酒,指挥使借酒消愁喝醉了才说了几句,我恍惚知道个大概。”
何百户回忆了下指挥使说的话,有些费力的重复:“他说十殿阎王如今只剩下三个,该到我们王上位的时候了。”
韩向柔神色凝重:“他有没有说过你们的王是什么来历?”
“指挥使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都不敢问。”何百户说道:“但是我从他的话里能听出来,这个王原本在地府的位置不低,似乎和十殿阎王也不相上下,只是不知为何手里一点权势都没有,我也猜不到他说的王到底是地府的谁。”
韩向柔继续问道:“你们守的这个井到底有什么秘密?”
何百户干巴巴的说道:“井是一个通道,好像说里面封印了一个什么东西,若是能得那样东西,我们王登上阎王宝座指日可待。”
顾柏然刚加入玄门没多久,也就是和韩向柔去过两次阴间,对地府的是并不是很熟。一直知道地府有人要造反,他早就觉得奇怪了:“这地府的阎王是谁封的?难道谁想当都可以吗?”
韩向柔颦起眉头:“我们天一派留的典籍里提过,酆都大帝三千年任满后册封了十殿阎王掌管地府后便消失了。这十殿阎王手里都有酆都大帝赐下的阎王印,他们那个王就是造反成功了也名不正言不顺,除非他有方法得到新的阎王印。”
这里面的渊源就连老鬼何百户也不知道,他看起来比韩向柔还发愁:“我生前犯下了杀孽,因为不想被打进地狱所以一直在世间游荡了上百年之多。其实我也不是真心造反,就是想弄个拥立之功而已,这样可以把身上的罪孽混过去,不必下地狱就可以直接投胎。没想到功还没立就被你们给逮住了,你说以后我扛不住真去地府报道了,会不会加重罪责啊?”
“很有可能。”韩向柔特别善解人意的安慰道:“所以你多交代一些,说不定就戴罪立功了。”
“也没啥好交代的了。”何百户继续挠他的半个秃脑门,抓的一道道的都是白印子:“指挥使说让我先带我手下的鬼在那看着井,不许孤魂野鬼靠近,在阴历十三日那天将军会过去亲自守着,直到通道打开。”
韩向柔闻言心里一动:“那个王会亲自下井吗?”
“可能不会吧。”何百户迟疑的说道:“这个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不过我猜是不会的。从指挥使说的话里听的出来,那个王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在得到通道里的宝物前,他应该没有能力出来。”
韩向柔费了这么长时间的劲儿,终于打听到比较确切的信息了,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她一边希望这件事早点解决,省的整天担心地府出什么事波及玄学界;另一方面又希望变故可以来的慢一些,因为这布了几百年的局,总觉得不会那么轻易解决。
为了防止走漏消息,韩向柔让何百户把他相好的女鬼也带了过来,按照之前说好的给他们安排了个套间,不但同意他们带上那些纸人仆人,还顺便给他多塞了几副扑克,让他在里面好好斗地主。
何百户抱着扑克牌千恩万谢的朝韩向柔鞠了一躬,拉着自己的小情人一边往幻境里走一边瞥了顾柏然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这斗地主也得讲究策略,不能一上来就王炸,顺子还出不出了?飞机要不要面子?你万一把三剩手里,最后可怎么活……”
在顾柏然最后一点忍耐力消失殆尽的时候,何百户絮絮叨叨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幻珠飞回到韩向柔的手里。将东西收好,韩向柔在这个阴宅里检查了一番,除了找找有没有什么来往的信件,也顺便看看有没有遗漏的鬼或者纸人之类的。
“这里没有什么问题了。”韩向柔拍了拍手上的阴气,将黄玉装回包里,无比自然的叫了声顾柏然:“我们走吧”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了?”顾柏然将手从韩向柔的头顶伸过去将她挡在了自己和假山之间,眼神幽深的看着她:“我们的水到渠成呢?”
韩向柔眉眼弯弯笑了起来:“实在是太可惜了,水来了才发现渠没挖好,要不还是等下回吧。何百户说的挺对的,这个风水宝地当阴宅还是挺合适的,谈恋爱就算了,犯冲。”
看着韩向柔欢快的表情,顾柏然恼怒的磨了磨牙:何百户你给我等着,早晚我给你炸成渣渣!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要陪孩子去参加公开课,就不更新了,晚上会正常更,有可能时间晚点。祝大家假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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