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试着往外走了一步,让他意外的是竟然可以毫无阻碍的离开,可是面前这一排却全部死在了最后一步。
徐宿的表情有些凝重,但看起来还算冷静,没有失了分寸。
两人自西向东一路往云上国的首都而去,大概走了三十多公里他们才看到了第一座城市,城墙高十二米,占地面积在三十万平方千米左右,整个城市内死气沉沉的,看不到一丁点人类活动迹象。
可是楚冬也没有看到外人入侵的痕迹,战斗更是无从谈起,街上的脚印甚至井然有序,就像是这些人心平气和的消失在了某一刻。
黑域边缘的那些人似乎是凭空来的,因为这一路楚冬并没有看到大批人赶路逃命的痕迹,也可能是痕迹都被抹掉了,黑域之内成为这幅模样,显然已经不是一朝一夕。
“走吧,进去稍微看了一看,直接前往皇都危险,什么都不知道容易陷入被动。”
徐宿也是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他跟在楚冬右侧用略带惆怅的语气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的城市布置还是没有变化。
这里叫酒泉城,因为盛产美酒而得名,当初我也常来这里喝酒。”
楚冬随口问道:“我一直挺好奇的,你在云上国算个什么地位?竟然能捞到这种肥差?”
徐宿自嘲的笑了一声,“肥差?当初可没人知道仿造的源网会带来甚么副作用,失去自我,死亡?这才是最有可能的结局吧?
我是一名奴隶,奴隶中的上等人,我的祖辈是被云上国从沧溟掠夺而来,但我没有记忆,所以感触不深,这些不确定性极高的实验,大多都会让我这种...新晋贵族来做。
一方面我有官职,一方面我在他们眼里又是低贱的奴隶,可以被舍弃的存在,如果说这个国家我还有什么留恋,那便是泉侯爷了,他是唯一一个不在乎我出身的人。”
楚冬喃喃道:“泉侯爷,似乎是个不错的人。”
“的确,没有他,我们这种奴隶会更没有地位。”
说着楚冬两人就来到了城门之前,楚冬把手按了上,虚掩的城门九米多高,上边还有铁条加固,结果楚冬稍一用力这门便碎了,腐朽的非常彻底。
楚冬抓着一块城门的碎片用手碾了碾,就像是饼干一样成了碎末。
“好奇怪啊,外表明明没有特别大的变化,为什么里边成了这幅模样?地面、倒是没有受到影响,城墙腐朽的也很厉害。”
“想要做到并不难,问题是谁会这么无聊,刻意摧毁城门的内部结构?
等等!那是什么,你看!”
徐宿顺着碎掉的城门往里看了一样,就在城门洞子里发现了一桌子的白米饭,这东西放在城门的洞口里,从外边楚冬还真没看见。
而且这米饭还热气腾腾的,就像刚出锅一般。
楚冬大步走入城内,到桌子旁仔细观察了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波动,甚至连地面都没有痕迹,长方形的桌子上边摆着二十三碗白米饭,正徐徐的冒着热气。
楚冬回头问道:“你们云上国有什么特别的风俗吗?比如人死之后,要祭奠白米饭的?”
云上国肯定死了不少人,死人就会有执念,楚冬得分辨出哪些是因为死人过多而产生的怪事,哪些是让云上国发生如此剧变的怪异,两者区别很大。
徐宿蹙眉不住的摇头。
“从未听过这种习俗,二十三碗代表了什么?”
“这种事不好说,最好还是不要碰了为好,进去看一眼,如果找不到具体有用的线索,我们就走,没必要因为这里的怪事而耽误时间。”
徐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们要做的是找到云上国的问题,而不是来抓鬼的。
两人越过盛满米饭的桌子走进了城内,街道宽敞干净,时不时的还有微风拂过带动几片树叶,显得有几分萧瑟,进门左右两侧便是一条宽敞的青石路,正面也是一条五米宽的大路。
环城主路修的倒是不错,一般这种把环城路修的又宽又平多半是曾经发生过战争,需要运送物资上墙,不然环城路修的性价比并不高。
徐宿走到一旁看起来告示,上边还画着一个人的肖像,似乎是杀了自己的妻子被人当场抓获,判了个菜市口问斩,提前通告。
“你看他做什么?难不成你认识?”
徐宿用手指点了点告示的左下角,“我不认识,但这时间我认识,九月初四,不就是昨天吗?而且...这纸上还有油墨味儿。”
【该告诉已分析完毕、的确为近期新制】
【笔锋有浮动、的确是人类手写】
一般来说诡异之物弄出来的东西细节都会有些问题,比如它们弄出来的字就不会有人亲自写的质感,人类的力气握笔的角度,都是会变的,甚至会因为心情的不同让同一篇字产生较大的波动。
只是这种字迹波动一般人分析不出来,诡异这东西也不会去模仿。
【已开始对当前环境进行全方面破解、暂未发现线索】
【根据周围的风沙强度来计算、脚印在这里最多保持五到七日】
【城内的脚印极其工整、不似早就消失】
“难不成这些人还活着,只是被关进了某个鬼蜮?咱们还真是遇见过这种事,而且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正在比对、比对完成、数据内没有与目标长相近似之人】
【鬼蜮暂未发现】
【智脑已经第一时间对当前环境的所有频率进行暴力破解】
【未发现有隐藏鬼蜮】
突然徐宿又喊道:“楚冬,你看这告示上的人,是不是变了?”
【其眉毛有2度左右的倾斜】
【的确发生了变化】
楚冬走到告示牌旁边轻声念到:“家住城东长汤巷,去这户人家看看,既然告示是昨天贴的,那凶案该是最近发生的。”
“走。”
楚冬和徐宿两人一跃而起,直接御空而去,只是二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那告示上的男人流下了两行血泪。
【已全部收录该城地图】
【开始着重复原城东区信息】
【已发现目标】
楚冬只是在半空中悬了十秒便找到了,因为只有这护人家的大门敞开着,门口还有许多人驻足围观的痕迹。
徐宿刚一落地便喊道:“又摆着那东西?难道是给死刑犯准备的?”
这家人似乎是个大户人家,大门就有十二级台阶,在门头下边端端正正的摆着一桌子白米饭,依然冒着热气。
两人缓步走上台阶,徐宿走在前边伸出手想要把那大门彻底推开,结果那手刚一接触门板,他的食指便碎成了一团黄土,断口处红彤彤的,还能看到暗银色的骨头。
徐宿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就连楚冬也凑上来观察了起来。
徐宿断指?这天底下有什么东西能不声不响的让徐宿断指?就算是楚冬也做不到如此悄无声息,如果能断指是不是可以断其他的东西?
紧接着徐宿的断指处燃起了青色的火焰,没一会就长出了一截新的手指,影响不大,问题是很奇怪。
楚冬扭头看向身侧的白米饭,稍一对比便发现它和之前城门的那一桌一模一样,只是放在顶上的一碗有些细微的变化。
“这碗里好像塞了东西?”
楚冬伸出手拿起了一碗白米饭,普普通通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然后他便在米饭里翻了翻,结果就翻出了一根灰色的断指。
楚冬拿着那根断指对着徐宿说道:“你的手指、找到了。”
“好邪门啊,有这本是削掉我的头不好吗?为什么只是一根手指?直接一把火烧掉算了。”
徐宿的手上喷涌出一团黑色的火焰,火焰覆盖在米饭之上,起初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好像这火焰不存在一样,而后徐宿加大火力,黑色的火焰不断侵蚀,白米饭最终还是开始了腐朽,慢慢化成了灰烬。
诡异难以破解是一方面,硬实力更是一方面,以徐宿的实力来说他完全可以把这座城市都毁了,规则只能限制没有实力掀桌子的人。
当妖火散去,灰烬之中掉下了一封血红色的信,楚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选择了打开它,红色的纸上写着一行秀丽的小字,不知为什么看着这行字楚冬也感觉到一阵熟悉,可是智脑对比完楚冬的记忆里又没有类似的记录。
“危险,速走。这什么意思?”
徐宿捏着信纸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是泉侯爷的字迹,他还没死,果然是我算错了。”
楚冬没有反驳,但他对于泉侯爷的生还并不抱太多的期望,谁说人死了就消失了?泉侯爷这种人死了才会变成大诡异吧?
两人稍微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里的事情弄清楚,而且楚冬对于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很是在意,修炼到了这个阶段,感觉通常是不会错。
两人走进院内直奔卧房而去,告示里凶案就发生在那里。
屋子里静悄悄的,客厅的大门也敞开着,不过桌面上却连一丁点灰尘都没有。
楚冬刚一转身,就用余光在客厅两张椅子上看见两个脸色惨白的鬼,六七十岁的模样,神情呆滞的看着前方,可是当楚冬再回头去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了。
徐宿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
“好像,看到了两个鬼影,又消失不见了,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徐宿往楚冬视线的方向走了过去,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没有啊,但你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是什么东西能让我一点都察觉不到,却能让你看见呢?”
楚冬没来由的笑了一声,“你倒是信我啊。”
“我可是一直在关注你的,而且还真刀真枪的拼过命,你的能力我还是信的。”
两只鬼肯定是存在的,但楚冬暂时发现不了他们,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发现。
屡次尝试没有结果之后他只能暂时放弃,来到卧房门口推门一看,就见到了满地的新鲜血迹。
恍惚间楚冬竟然有看到了一只皮肤惨败的鬼影,三十多岁的年纪,脖颈处有一条巨大的伤口,深可见骨,还在不断的滴血,楚冬第一时间把手伸了过去,试图抓住这只突然出现的鬼,可自己却触摸不到。
不过在两人接交错的那一瞬间,楚冬的脑海里多出了大量的外来记忆,他是这家女主人的情夫,趁着男主人出门他上门偷欢,没想到男主人早已发现,回来一刀就把他给砍死了。
在他死后,灵魂脱离身体,就看着这个男人狂性大发,杀了自己还不够,还把自己的家人全给杀了,更狠的是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鬼符,把所有人的尸体堆在一起,随符焚烧,魂飞魄散。
楚冬没有进屋,转身就往后院冲了过去,后院不大,两米宽,十米长,地面还是泥的,院子正中有一块惹眼的焚烧痕迹,楚冬稍微动了动鼻子,确实是烧尸的味道。
徐宿看着这块黑斑后便脱口而出道:“焚身灭魂符?云上国竟然还流传着这么阴损的符咒,用这符咒烧尸能让人魂飞魄散,一点痕迹都不留的那种。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人烧尸?”
“因为看到了这里某具尸体的主人的记忆,大概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徐宿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不可能,这可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碎魂,你师父那种魂飞魄散尚且有魂魄碎片,但用这种办法烧掉的魂魄,那真是一分一毫都不剩。
你是不是又掌握了一些我不能理解的能力?”
楚冬沉默着摇了摇头,然后大步走向正堂,他来到之前看到鬼影的椅子前站定,伸出手仔细感应着面前这片空间,很快楚冬就又得到了一份新的记忆。
自己的儿子结婚三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两个老人找了无数大夫,最后的结果都是自己的儿子有问题,女人不离不弃没有怨言,可是两老人想要家里得到传承,便不断寻找偏方,依然无果,最终他们选择了一条外人无法理解的路,借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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