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聪先是去了常家别墅,然后到常氏办公大楼,紧接着跑去林今朝的新公司,都没有找到林今朝和常岁的身影,最后,他才从朋友那里打听到,林今朝前几年在帝景湾添置了房产。
“买了一套别墅,好像是专门用来存放他那些爱车的,另外一套高层公寓,应该就是用来住的了。”
——朋友原话是这么说的,万聪听后,立即调转车头方向,准备飞车赶往帝景湾。
一台黑色捷豹突然横过来,直接挡去了他的去路。
万聪咬着牙,双目赤红地盯着驾驶位上的人,狂按喇叭。
夜晚的写字楼周边,原本一片安静,被一道道刺耳的喇叭声划破。
顾以泽走下车来,往前走到表弟的黄色跑车旁,屈指在车窗玻璃上敲了敲。
车窗降落,万聪怒瞪他,“你干什么!”
顾以泽单手撑在车顶上,俯下身来,“还要找?”
“我要杀了他!”万聪恨得牙痒痒,表情难免透着狰狞。
“杀了他,嗯,听起来挺解恨,然后呢?”顾以泽轻轻落落地反问,让万聪哑口无言。
顾以泽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替他作了回答:“然后你一心想要得到的那个人,你不但得不到她,她还会恨你一辈子。”
被戳中了要害,万聪紧紧皱眉。
“她从一开始,就不想嫁给你,这一点,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又何必强求呢?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大家以后说不定还可以是朋友。”顾以泽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别把场面越搞越难堪。”
**
窗帘紧闭的卧室,亮着睡眠灯,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大床上的被子明显拱起一团,躺在里面的常岁闭眼熟睡中,侧躺着,一头卷曲的长发披散在床头,浅灰色的被子盖到肩头,露出的一半锁骨上,刻着新鲜的红痕。
她搭在床单上的那只手,手指轻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眼来。
自然醒来,她满足地翻过身,想伸个懒腰,腰一动就疼。
“嘶~”她轻呼了一声,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然后倏然记起昨夜发生了什么,徐徐转过头去。
旁边的位置上,已没有男人的身影。
这样也好,不用怕尴尬,常岁稍稍松了口气。
分不清白昼的卧室,也不知道几点了,常岁勉强支撑起身体,准备起床,突然,听到门推开的声音。
她手臂一软,赶紧又躺回去,闭上眼假装还在睡觉。
林今朝抬腿从盥洗室出来,身上裹着洁净的浴袍,手里拿了块毛巾,低头擦拭着,抬起头时,他下意识往床上看,隐隐发现了动静,勾唇朝床边走去。
黑暗中,常岁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湿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
紧接着,柔软的唇贴下来,带着清新的香气。
林今朝一直亲一直亲,亲得她脸上又湿又痒,常岁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哎呀。”她笑着推开他的脸,“你干嘛呀!”
“装睡?嗯?”林今朝拨弄着她鬓间的发丝,含笑看着她,温柔的嗓音带点餍足的沙哑。
这事后音未免太性感,常岁耳根一热,又看到他额前几根湿发落在眉毛上,更添男性荷尔蒙气息。
啊啊啊,为什么一夜过后,她发现,林今朝好像更有魅力了呢?她心扑通扑通狂跳,愈发脸红害羞地,双手揪着被子往上拉,把半张脸藏进去,露出两颗湿润的眼睛,用最绵软的嗓音说着最义正言辞的话:“我没有,我是被你弄醒的!”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变得跟平常不一样,有点沙沙的。
林今朝一听她这个嗓音,就记起她昨夜情动地缠着他的身体,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那是他听过最婉转动听的歌。
回忆起她昨晚的热情,林今朝情愫有些抬头,情不自禁低头亲她。
常岁眼看他攻势愈发火热,知道他又想了,可她身上到处还酸疼着,尤其那里,她赶紧按住他往被窝钻的手。
“不要了林今朝。”
林今朝动作停下,抵着她的额头粗重的喘息,闭上眼平复体内的躁动因子。
他怕过度了伤着她,揉了揉她的脸,克制道:“那起床了,吃点东西。”
常岁见他听话,也乖乖点头,“嗯。”
随后,林今朝起身进衣帽间换衣服,常岁起床,扯过昨晚被扔在地上的浴袍给自己裹上,低头找毛毛拖鞋,结果看到地毯上好几团昨晚用过的纸巾。
啊,为什么连这种小物件,都在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呀。
她脸烧红,脚趾蜷缩了一下,越过那几团纸巾,套上拖鞋,捏着自己酸痛的腰肢,慢悠悠往盥洗室走去。
盥洗室里有一次性洗漱用品套装,常岁拆了用,站在洗手台上刷牙。
林今朝穿戴好从衣帽间出来,扣上袖扣,走到床边弯下腰,将被子掀开到一边,下边浅色床单上落下的红和水印,让他耳根红透,他将床单抽出来,抱去洗衣房,扔进了洗衣机里。
然后他又折返回来,重新铺上床单,把被子整理好。
他干净整洁惯了,地上的几团纸巾,他也都捡起来,扔进盥洗室的垃圾桶。
有请负责搞卫生的钟点工阿姨,但这些私密物的处理,还是他自己来。常岁正站在洗手台前,弯腰洗着脸,眼角余光瞥见他把几团纸巾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她一下就知道是什么,为了避免尴尬,默默收回目光。
林今朝出去的时候,转头看了她一下。
弯腰姿势的缘故,浴袍后边往上拉高,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昨晚这双腿盘着他腰的画面就出来了。若不是她不给,他真想就在这里,按着她从后边再来一次。林今朝留恋地多看了两眼,暗暗勾了下唇,“新裙子给你放床上了。”
他笑着说完,转身出了盥洗室。
常岁洗漱完,换上林今朝给她备好的裙子,穿上刚刚好。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就这点好,连对方穿多大的尺寸都清楚,常岁满意地理理裙摆,趿着拖鞋懒散地离开卧室,出去客厅。
林今朝正坐在餐厅里,手里拿着鹌鹑蛋在剥壳。
常岁走过去,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林今朝递给她一个小碟子,上面是刚剥好的两颗鹌鹑蛋。
常岁捡起一颗鹌鹑蛋放进嘴里,正吃得满意,要拿起第二颗时,突然听到对面的林今朝说:“分家吧,岁岁。”
常岁差点被噎了一下,咽下嘴里的食物,“你说什么?”
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分家。”林今朝也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来。
常岁怎么都不会想到,几个小时前,才抱着她喊宝宝,说命都给她的男人,几个小时后,竟然跟她提分家。
甚至半小时前,他还想着跟她再来一次。当她泄.欲工具,用完了随手丢是吧?
男人,果然都是拔diao无情的生物!得到了就无所谓了,即便是林今朝,也不例外。
可常岁堂堂常家继承人,一身骄傲,总不能哭哭啼啼,要死不活地挽留他,反正昨晚自己也享受到了,就当作找了个男色服务人员。
所以,她也就难过失望了几秒钟吧,在脑内快速想通后,立即调动战斗状态,故作潇洒地说:“行啊,分吧。”
只是,她指尖微颤地捡起碟子里的鹌鹑蛋时,出卖了她的情绪。
她把蛋塞进嘴里,狠狠咬着,发泄似的,又舀起粥猛喝。
林今朝看她腮帮子鼓鼓的,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被食物塞的。
“你是不是不想分?”他含笑问她。
当初老爷子离世前,立下过一份遗嘱,他的所有财产,都分给了林今朝和常岁,关于两个人所占有的部分和比例,都有明确写明。
以及,林今朝这些年替常氏管理,和常家的资产多少有些混淆,时间长了,彼此都分不清哪个是谁的。
常岁咽下口中食物,“谁说我不想分?分啊,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分清楚好。”
又埋头喝了两口粥,常岁放下勺子起身,“我回公司了,让高律拟文件。”
林今朝抬头看着她,“这么着急?”
“效率为王。”常岁说着走到玄关,踢了毛毛拖鞋,换上她自己的高跟鞋,朝他伸出手,“借台车给我。”
怎么一说跟他分家,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呢?好歹挽留一下不是?林今朝情绪莫名有点复杂,下巴一点,“吃完我送你。”
**
起床吃东西那时,已经是十点多了,十一点多,常岁才来到酒店。
昨天的手机还落在酒店休息室,常岁在门口从林今朝车上下来后,直接去到前台。
前台小姑娘见到她弯腰问好,将她的手机物归原主。
常岁拿到手机,边低头往隔壁办公楼走,边点开通讯录,找到集团法律顾问高铭的号码打过去。
“麻烦高律一件事,尽快厘清我和林今朝各自所有的财产,精确到每一分钱!然后安排财产分割。”
那头的高律师不疾不徐道:“一周前,已安排妥当了,就看您和林总什么时候有空。”
已经安排妥当了?!
“林今朝让你办的?”
“是的常总。”
一周前就为分家做准备了,结果还跑去订婚典礼把她带走?!
常岁现在有一种被林今朝玩弄了的感觉。
混蛋!渣男!
她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直接跟高律师说今天下午就有空!
下午,常岁带着助理,林今朝带上他的助理,以及高律师和他的助理,一共六人,坐在顶楼的专用会议室里。
高律师做了个手势,助理将一沓文件放在常岁的面前。
高律师同步解释说:“最上面一份,是两位的财产清单,下面是需要签署的文件。”
常岁翻着那沓文件,“这么多?”
只是理清楚,怎么要签这么多文件呢?
高律师笑了笑:“是这样的,常老遗产里所有留给林总的财产,他都以赠与或者转让的方式,再归还到您的名下。”
常岁刚好翻到一份集团股权转让书,爷爷手里本来拥有常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遗嘱里给她和林今朝各留了百分之十五。
而林今朝担任常氏总经理五年,获得股权激励百分之十,所以他所持有股份是百分之二十五。
现在常岁手里这份文件写明,林今朝将他所有股份,全部转让给常岁,包括他股权激励获得的部分。
常岁往后再翻,爷爷留给他的房产、基金之类的,他也全部以赠与的方式转给她。
林今朝想跟她断绝关系的决心有多强烈?跟常氏有关的财产全部都不要了。
常岁拿起签字笔,在一份接一份的合同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鼓作气签完,常岁将笔啪的放下。
林今朝品了两口茶,放下杯子,笑问她,“手累不累?”
常岁瞪他,都跟她分家了,还在这里假惺惺问累不累?
“我揉揉?”林今朝朝她伸出手来。
常岁低声骂了句神经,拿起自己的手包,起身便走。
林今朝看她把高跟鞋踩得飞快,带着怒气似的。
他往身后靠了靠,“她怎么还不高兴了?”
他可是连这些年在常氏凭本事获得的那百分之十的股权,也全部都给她了。
周炎狂汗,“林总,您这都跟她划清界限了,她还能高兴?”
所以,您昨天抢什么婚呀?抢完又不想要了?
林今朝挑眉,“你觉得我是在跟她划清界限?”
周炎:“难道不是吗?”
这不都主动提分家了?把财产归还常家,也就是跟她常家再无瓜葛的意思咯。
林今朝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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