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音买了些花生米想要回来炒,加点醋,加点糖,简单翻炒一下还是很香的。
但是陆长歌抓了两大把,嚼着玩儿。
一边嚼一边看电视。
坐了大约五分钟,觉得自己这样跟个大爷似的也不太好,于是拍了拍手跑到厨房,
“要不我帮帮你?”
“啊?帮帮我啊?那要不帮我把葱洗一下?”苏文音竟然一点都不客气。
陆长歌:“……”
“我想干那种比较关键的活儿,比如说炒个菜什么的。打下手这种,还是让李景干。你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苏文音沉默了一会儿。
接水时候转过头冲他一笑,温柔的说:“长歌,以后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了。”
陆长歌倚着门,有些意外,“怎么了?”
“开完了,他什么也不表示。胡乱生出暧昧耽误两个人,你负责啊?”
“这好办。我去提醒他一下就好了。”
苏文音转身,“就当朋友挺好的。或者……等他不再受他前女友的影响再说吧。我不愿意成为那个帮助他忘记旧爱的新欢,拯救一个痛失所爱的男人这种事不适合我。”
陆长歌理解了,“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作为痛失所爱的男人,我还挺期望有人能拯救我的。”
“啊?”苏文音脸上打出好几个问号,眉毛都拧得不一样高了,“你真的假的?”
叮铃。
“我开门去。”
本以为会是李景先到,
没想到是顾星眠。
小姑娘看到他的时候也是一愣。
“进来吧。”
陆长歌给她让开路。
苏文音端着沾了水的手也出来了,“星眠,你可来得太慢了。先坐一下,我马上就好。”
“好的。”
顾星眠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偷瞄了一眼陆长歌,发现这个男人神色平静,脸色如常,基本没什么不同。
“陆师兄……”
“嗯?”
陆长歌答应了一声,
但是许久没听到她再说话,于是问:“怎么了?”
“你今天来学吉他?”
陆长歌回答说:“没有。苏文音找我过来说房租的事。”
“那怎么说的?”
“没什么说的。一个月几百块的房租,算了。”
“大方。”她赞了一句。
陆长歌朝她笑笑没再继续接下去。
顾星眠自觉没趣便起身去找苏文音,
其实有些紧张的,背着身的时候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脸上也是满满的不自然,
“是不是生你气了?”
苏文音凭不能的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顾星眠则觉得有些难办,苦恼般的点点头,“好像是。”
“emm……但我听着还行啊。没冲你发火,你们上次见面时不也没发吗?”
这个就难说了。
“我不确定。什么也看不出来。”
苏文音叹了一声气,“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心思都深,藏得一丁点儿都不露。”
顾星眠也感觉到无计可施,“音姐,这我要怎么办?”
“要不你再去和他聊聊?”
“可他都不怎么想理我。”
苏文音猜测道:“不一定的。其实男孩子比女孩子好哄,就看你怎么说。”
“怎么说我也不会哄他呀……”顾星眠捏着手指,完全的不知所措。
“……反正我这次找他,他一个人来。下次再找他,他带了一个人来。你试着想想,能接受那样的画面就行。”
顾星眠倒是神色有些变化。
“哎,再说吧。”
最后到的才是李景。
令苏文音生气的是,这家伙也是到这儿抓了一把生花生米。
“不是,你们两个这辈子没吃过花生米是怎么着?”
陆长歌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说:“无聊啊,就和中年人盘核桃似的。”
“老陆,看到你和你这房子我想起来。我爸叫我跟你打听,湖畔风情的房子你怎么买到的?”
“一朋友卖给我的,怎么了?叔叔还想再投资买这里?”
李景说:“想是想的,就是没路子。我个人估计,他还没钱。”
陆长歌倒不觉得投资房子还非得湖畔风情不可,
这玩意儿不是闭着眼睛瞎买买就可以了吗?
所以尽管现在方怡那边似乎还是有,但他也懒得去欠人家这个人情了。
陆长歌扔了一个花生米进嘴,边嚼边说:“让他换个盘吧。江州那么多盘,随便挑一个好了。”
“湖畔风情不一样,它现在名气很大的。”
“和你我肯定说实话。能办,但是办了略难看。换一个吧。”
不好看,而且没必要,
即便湖畔风情投资获利可能更多一些,但其他盘肯定也是好多倍的翻,不差多少。
李景听了就明白了,“那我就和他说办不了,免得他烦我。”
这就随便他了,
陆长歌管不了。
他也不在乎别人给他来一句‘陆知远的儿子这么点事都办不下来’。
无所谓的。
撑面子硬办,本质上也是一种人傻钱多。
“他问你,你也说不能办。万一你说能办,他再借钱投资,我就更头大了。”李景想了想,越发觉得说不能办是对的。
陆长歌不禁感慨,你们都觉得人家不靠谱,殊不知这是最靠谱的资产翻倍方式了!
要不是知道李景爸爸上次买了一箱茅台想都不想直接喝掉,他都要怀疑这也是个重生者了。
两个男人的这个话题,顾星眠插不上嘴。
后来四人坐下谈起马上到来的元旦时,才有了些共同话题。
顾星眠本以为陆长歌要为此而不开心,但其实也并未有什么反应。
放假这个事情就更没意义了,对于大三的学生来讲,一年算是放假的日子太多了。
李景本想见机行事,但陆长歌一切正常,反而无处下手,甚至他本人也很自然的会接顾星眠的话茬,的的确确没有可以回避的姿态。
苏文音一直观察他俩,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趁着顾星眠去卫生间的档口问,“长歌,星眠最近可是被你冷暴力了,你这样子下来,一会儿她又要纠结了。”
陆长歌想起了《非诚勿扰》里葛优的台词,无所谓道:“跟我臭来劲呢,不说点难听的还真找不着北了。”
“说什么呢?”
“没什么。李景,这话我说给你听。相信哥儿们,男人光温柔没用,得来狠的。”
苏文音觉得他在胡说八道,“温柔怎么没用了?”
“温柔有用,那我们四个最应该享女人福的是宋纯洁。”
“人家不正享福呢吗?”
“他享得哪儿他妈是福啊,是一瞬间就能翻过来要他命的劫。”
……
……
陆长歌和李景都走后,只留下了两个姑娘。
苏文音说的没错,顾星眠果然心不在焉,练着琴老是出错。
“星眠,别折磨我了,也别折磨琴了,那么好的吉他,演奏得是欢快的新年曲,但你弹得就和要出殡似的。”
顾星眠瞥了一个委屈的眼神。
苏文音也不练了,聊聊天。
“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怕你多想。”
“什么事?”顾星眠抬着眉眼,稚嫩的脸蛋儿上满是清纯气息。
“你这把吉他,绝对不是六百多。”
“嗯?什么意思?”
苏文音其实知道的,“我想……是他故意不说的吧。正常卖,我觉得差不多要两千块。”
“怎么可能?!”
但苏文音不像说谎的样子。
想到当时和陆长歌买这把吉他时的场景,顾星眠忽然有些难以明述的感觉从心中涌出,
于是收拾收拾,背着吉他出门去了。
“我要问问那个老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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