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类的生理构造来看,正常情况下不会造成卡顿。毕竟男女双方各自的形状都相对固定,也不会半路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改变,所以理论上能进就应该能出。
“但这只是正常情况。”
祁镜饶有意味地做了个停顿,然后继续说道:“这种突发事件看似很难办,其实处理起来相当简单。今天我就当一回贴满了电线杆的老中医,给他们来个一针见效。”
面前的纪清虽然对这事很感兴趣,可手里的工作早就忙得焦头烂额。他只能一边处理着手边心衰的病人,一边问道:“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女的问题咯。”祁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a4纸递了过去,“签个字吧。”
“签字?”
纪清停下手里正在记录病情的蓝黑笔,虽然眼前的这张纸让他嗅到了一丝陷阱的味道,但还是把它接了过来。
“本人纪清于2003年9月19日因急诊工作原因无法出诊,故郑重委托由丹阳医院急诊医生祁镜作为我的代理人,代为行使出诊时的诊治工作。现履行相应的签字手续,全权代表本人签字,被委托人的签字视同本人的签字。
委托人签署同意书后所产生的后果,由纪清本人全权承担。
当值医生签名:______
2003年9月19日3时0分
受托医生签名:祁镜
2003年9月19日2时58分”
这张委托单刚被打印出来就被填了个七七八八,就连自己的工作章也被敲了上去。纪清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我的章怎么又跑你那儿去了?”
“你看你都忙成这样了,这种闲事儿还是交给我来办吧。”祁镜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了印章,递了过去。
“出诊?这是不是应该和医务处商量一下?”纪清回想着一些条文规定,有点不太放心,“我记得离开登记所在医院是无法行医的吧。”
“真要这样,那路上遇到猝死的怎么办?也打电话给医务处讨论一下?”祁镜抬手看了看表,“时间紧,快签吧。”
“一个路上一个民宅,能一样嘛。”
纪清虽然嘴上还在反驳,但对祁镜相当信任,右手已经听话地刷刷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情况会不会太尴尬,要不要带位女医生一起过去。”
“没事,我带个方小黎就够了。”
“那个女实习生?会不会太刺激了点.......”
“我也没办法,最近急诊科压根不来女医生,只能找她凑活凑活。”祁镜看着他不放心的眼神,“放心吧,我还留着后手,会保护好自己的。”
“谁担心你啊!”纪清无奈地指着自己的胸口,“我签了委托单,当然是在担心我自己!”
按常理来看,这事儿本身就很尴尬,能找到人帮忙就该庆幸了,病人应该不至于恩将仇报。但大环境如此,事事无绝对,祁镜毕竟没资格证,该保护还得保护。
当然,他对医闹流程很熟悉,哪儿有漏洞都一清二楚,在纪清的委托单之前还特地加了一道防护措施。
其实只要处理的结果令人满意,之前这些假设和可能性都将不复存在。
祁镜带着自己的白大褂离开诊疗室来到了护士台:“小梅,刚让你准备的药呢?”
小梅看了他一眼,从一边提起一个小型塑料袋,里面放着两支阿托品、一根无菌包装的针筒,还有一小包消毒酒精,“最近护士长查的紧,账怎么算?”
“老样子,记在王主任头上,反正也没多少钱。”祁镜扫了眼护士台的桌面,然后指着一盒印泥,“把那个也借我吧。”
“你要印泥干嘛?”
“有用。”
拿齐了东西,祁镜直接出了医院大门。这时方小黎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正停在路边等着:“祁学长,这儿~”
祁镜一路小跑,钻进了出租车。车子按说好的目的地,一路向鸣翠小区驶去。
“你东西都带了吗?”祁镜看了眼她手边的塑料袋,又问道,“还有,我给你的那张单子带着吗?”
“都在这儿呢,我理论知识不到位,可办事儿还是很让人放心的。”方小黎笑着问道,“病人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怎么不叫120,反而找我们出诊?”
“叫120那可就闹大了!”
“闹大了?”
“这小区又不大,白晃晃的急救车开到门口,左邻右舍岂不是都知道了。”
方小黎之前只是在接电话的时候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后来因为祁镜一句“要不要跟我去开开眼界”就屁颠屁颠跟了过来。现在打听下来,再结合之前祁镜打电话时的那几句话和神态,事情肯定不简单。
“学长你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情况啊?”
祁镜笑了笑,指着前面驾驶座上的司机,摇摇头,显然这事儿在这里说不太合适。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喂,怎么了?”
“祁医生,我下面有点疼,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祁镜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时候你要尽量安抚她,不要老是抱怨。你这通电话打过来,她听了之后不是更紧张嘛。”
“可是......”
男的听后相当无奈,昨晚第一次尝试半路被拒绝,他苦求了一晚,今天下午试了第二次总算成功了。可他只是猜中了开头,万万没有猜到这个结尾。谁能知道会出现这种事情,想想就有点憋屈。
祁镜轻咳了两声,问道:“还有其他感觉吗?”
“感觉......感觉有是有,可就是被勒得有点疼。”男的刚说完就听到一声皮肉被巴掌抽打的响亮声音,“嘶......现在好像不怎么疼了。”
“我已经在车上了,再等十分钟吧。”祁镜想了想,“你确定能开门?”
“刚才试了一下,好像不太能,我有点抱不动她。”
“抱?不用抱啊,转个身位应该可以勉强起来的吧。”
“她不肯......”
祁镜脑门降下几道黑线:“家里就没其他人在吗?”
“她父母都在上班,家里管的严,现在告诉他们我岂不是要被活活骂死......大哥,反正是在一楼,大厅的窗也开着,您应该能进的来。”
“喂喂,要我爬窗?你是不是过分了!”
“大哥多担待,我也是没办法啊。”
“好吧,知道了。”祁镜一把关掉手机,把脑袋靠在了后座靠垫上,右手按了按酸胀的脑门,“事情好像有点麻烦了啊。”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小区大门口。祁镜特地留下了司机留下的收据,下车后就直奔门卫室:“师傅,小区周围有没有锁匠?”
205.诡异的小伞,要命的天赋
“小伙子,没带钥匙?”锁匠是个满头花白头发的小老头,笑呵呵地蹬着辆小三轮跟在祁镜和方小黎身边,一边上下打量着他们的模样,一边问道,“是哪种门锁啊?”
方小黎第一次做这种出格的事儿,脸孔涨红,早就慌的说不出话了。
“就是一般的防盗大门锁。”祁镜接过问题,很自然地走在方小黎的左边,挡住老头的视线也跟着笑呵呵地说道,“陪女朋友出门买点东西,没想到钥匙忘带了。”
方小黎这时只能轻轻点头嗯了两声,完全不敢说话,也完全不敢细想被人看穿后会怎么样。
老头心很细,见两人对小区里面的小路很熟悉,也就没太过在意:“防盗锁可不便宜哦,下次出门要注意啊。”
“是啊是啊,出门前得长长记性才行。”
拐过两个弯,祁镜一人走在前把人带到门前:“就这儿,您看能不能开?”
老头手法确实娴熟,看上一眼就确定了锁的类型,拿出工具三两下就把房门给打开了,同时收走祁镜25块钱作为报酬:“下次注意啊,别再忘带钥匙了。”
“谢了~”
这儿只是一般的老式小区,二室一厅的结构,面积不大。两人送走锁匠关上房门后快速套上鞋套,穿过客厅就找到了卧室门口,然后敲响了房门:“我来了。”
“原来是祁医生啊,吓死我了,还以为她父母回家了呢。”男的仿佛看到了胜利前的曙光,“卧室门没锁。”
“那我进来了。”
“进吧进吧,赶紧的。”
祁镜拧开门把手,闯入眼帘的是一张双人床,躺着一对男女。他们一左一右面对面地侧卧着,身上盖着被毯。女的见人进门,马上把毯子往上一拉,蒙住了自己的脸。
“他们这是?”
方小黎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当场就呆在门口傻眼了。关键问题在于,她意识到了两人在干什么,但却还是想不出他们打电话找医生来的原因?
“别傻站着了,把之前打印好的签字单给他们,先签字。”祁镜吩咐了一句,然后又从口袋里掏了个蓝色印泥递了过去,“我差点忘了,还有印泥,把指纹也给按了。”
“这是要签字画押?”
“是啊,要不是照顾你情况特殊,我也不会特地来这儿帮你们。”祁镜坐在床边,告诫道,“万一出现问题到了不得不送医院的时候,我保留喊急救车的权力。如果不答应,你们现在也可以放弃,我这就回去。”
“行吧行吧,早签早治疗。”
单子一式两份,几乎等同于之前给纪清签字的翻版。两人二话不说,纷纷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同时还印上了拇指印。实在是时间不等人,能瞒就瞒,再拖下去,女孩儿的父母就要下班了。
祁镜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和一些单据:“这是单据,包括开锁费、来回车费、药费......”
“给给给,多少都给。”
“那么大方?”祁镜怪有些不好意思的,“小方,给女孩儿测个血压心率。”
“我呢?”男的有些诧异,“是不是也帮我查查?”
“没你什么事儿,安心待着就是了。”祁镜敲掉阿托品的瓶帽,把药全抽进针筒,“小姑娘是第一次,心里本来就够紧张的了,你还大男子主义一点都不温柔,最后导致了持续的平滑肌痉挛。来一针阿托品,能帮忙缓解痉挛,效果立竿见影。”
“如果没效果,那就只能送去医院了。”
上臂三角肌肌注阿托品0.5mg,十分钟后女孩儿的痉挛总算得到了缓解,两人终于分开了。
“谢谢医生,真是帮大忙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就麻烦了啊。”男的捂了一身汗,围上一圈薄毯走上前一把抓住祁镜的手,“要不怎么说医生聪明呢,竟然找了锁匠开门进来,厉害厉害。”
“快走吧......”
确认两人是男女朋友后,祁镜还想让他早点走。可回头一看,这人的手臂上竟然沾了血。再检查围在两人身上的毯子,早就已经染上了不少血迹。
这种情况出血的必定是女孩儿,当下祁镜就带着男的离开房间,让方小黎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还有活动性出血?”
“嗯,不停有鲜血流出来,量不小。”
方小黎脱掉了一次性手套,说着说着就很不自然地下移了视线,看向了男方的那顶小伞,顿时脸又红了起来。她虽然比普通人更懂这些生理知识,甚至还在考卷的卷纸上见过,但真要面对起来,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毕竟是医学生,方小黎悄悄做了两个深呼吸,渐渐恢复了冷静:“我觉得可能是粘膜撕裂伤,得叫车送医院。”
“没办法了。”祁镜拿出手机,“你去安慰她两句,监测好心率血压,我来打电话。”
“好。”
两人完成分工,话音才刚落,男的就已经套上了衣服和裤子,转身就准备离开。刚要走被祁镜一把拉住了袖子:“你准备去哪儿?”
“回家啊。”
“你女朋友都这样了,不陪着去医院检查?”
“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吧,你也说了是她自己的问题。”
“紧张是紧张,出血是出血,一码归一码。现在里面都被顶破了,你还说和你没关系?”
男的顿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要怪就得怪这顶诡异的小伞。
祁镜也多看了它一眼,确实非常壮观,这要放他走还未必走得了,至少那条略带紧身的牛仔裤是肯定穿不上的。和初进临床的方小黎不同,他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反而带着一种医学上的怀疑口吻问道:“你们是两点开始的?”
“对,两点一刻吧。”
祁镜看了看表:“现在都四点了,没下去过?”
“没有。”男的摇摇头。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祁镜不得不加深怀疑,能坚持一小时还说的过去。可现在都快接近两小时了,还是看着自己这个大男人,有点不对劲:“被狗咬过吗?”
“没有.....”
“猫呢?”
“我不养宠物,对那些小东西没什么兴趣。”
“那平时有没有口腔溃疡?感冒或者拉肚子?吃饭有没有觉得肚子特别容易涨?”
“感冒拉肚子很正常吧,我饭量也很小,吃一点就饱了。”男的笑了笑,拉开嘴露出两个白点,“溃疡倒是一直有,中医看了说我体质差。吃过几贴中药,没什么效果就不吃了。”
祁镜点了点头,怀疑对象有了,接下去就是把他送去医院做点检查尽快确诊。
“要说这小东西最近一直都这样,有时候能坚持三四个小时,特别夸张。”男的说着说着,语气中反而隐隐带了一丝自豪感,“这大概就是天赋吧。”
“你说这是天赋?”
祁镜无奈地摇摇头,这种要命的“天赋”白送给他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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