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者想了一夜,想要同归于尽,但是,又一想,自己势单力薄,无异于送死,最后,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选择开始装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查这件事情,他得留着一条命,亲自帮儿子讨回一个公道,去儿子的坟前,把凶手伏法的消息告诉他。
为了装得像,家里的房子破了,也不想维修,而是一天就对着天叫不要下。表面上是怕天下雨把他房子淋垮,实则,他是在做给世上看。
张老三简直不是人,为了弄清楚王老者是不是真的疯了,还把食物里面拌上小便,拿给王老者吃。
王老者开始以为这小子要毒死他,后来发现有些臭,知道是在试他,为了给儿子讨回公道。他强忍着吃了下去,还一个劲儿的叫着好香。
张老三见王老者还小便都吃,以为他受到了打击,真是真的疯了,就大笑着离开。
这种生儿子无几几的事情,也只有张老三做得出来。
但是,张老三并不死心,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让人给王老者送来回销粮。
王老者知道这是个计,见到粮食又哭又笑,还把粮食一把一把地抓来撒了玩。
张老三见他真的疯了,对他不再感兴趣,也不怕他能翻起什么风浪,渐渐对他放松了警惕,或者说,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王老者也很小心,就连今天见到阳刚之时,一直对阳刚保留着一手,心里害怕是张老三派来试他的人。直到后来,看着张家人一个一个被阳刚给打伤,特别是张老三,现在骨头都断了,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他才真的相信了阳刚,把真相说了出来。
阳刚听得心中火起,对老人更加的同情,对张老三也厌恶到了极点。
王老者却在这个时候像是把所有压在心里的怒气全部爆发了出来,想要冲过去杀了张老三,为儿子儿媳报仇。
阳刚忙着劝住他,轻声说道:“别冲动,把他交给法律,这样,才能为你儿子讨回公道,不然,你儿子永远让人误解。”
王老者听了,再度冷静了下来。他苟活于世,不就是为了还儿子一个清白吗?现在打死这小子,好像真的便宜了他。
阳刚看着王老者也不是那种无脑冲动的人,不由得笑了笑,看来,自己找他来看门,还真是找对了,笑了笑说:“不过,你要打他两下出出气也可以,只是,别打要害,比如说,他受伤的脚,你就可以随便打,不会出人命,但是,很痛的。”
王老者愣了一愣,没有想到,阳刚会是这样的坏。不过,心中高兴,终于可以还仇,出一口恶气了。
于是,拿起了一把烂扫帚,对着张老三的痛脚就是一顿好打。
张老三做梦都没有想到,此生会被一个孤寡老人痛打,想要抓住扫帚,把老人抓过来,一把将他捏死,但是,阳刚怎么可能让他得逞,突然伸脚踩着了他撑在地上的另一只手。
张老三痛得大叫,本能地把伸出抢扫帚的手缩回,想要提开阳刚的脚。
阳刚蹲下,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踩到你的手了。”
说着,却把对方的另一只手拉来踩着,让对方大叫不止。
等到阳刚放开的时候,张老三两只手都不成了人形,手指上骨肉分离,再也没有能力伤到王老者。
这时,王老者手里的扫帚,不住气地向着张老三的痛脚捶打,痛得他像是杀猪一样的大叫,就连张郎等人也听得心里发毛。
“别打了,别打了,你杀了我吧!”张老三挨了几十下之后,终于求饶,“不错,你儿子就是我杀的,你儿媳妇也正是被我搞的,谁叫她长得一块好脸却要嫁给你儿子那么一个不中用的东西。”
“他儿子不是一个人杀的吧,你不一定有那个能力。”阳刚冷冷地说道。
“对,是我二哥和四弟一帮着打死的。”张老三一恨心,把两个兄弟也捅了出来。说白了,他真的有些鬼火,他被阳刚这小子收拾,两个兄弟竟然吓得不敢帮他,兄弟也看淡了。
“别胡说,我们没有杀人!”张郎和他的两个兄弟急了,一起叫了出来。
“我,我受不了这种痛苦,你们也不帮我,不如死了算了。”张老三说了实话,这样专打痛处,而且还是被一个他从来就不放在眼里的老人打,如何受得了?
阳刚心里好笑,冷冷地说道:“是呀,你三个兄弟真不够义气,凭什么让你一个人背着?”说着,把张老三的话,记了下来,打算一并交给警察。
三人听到张老三这么快就把罪认了下来,心里也只有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阳刚正要问一问王老者,他虽然没有能力报仇,为何儿媳的娘家也不出手。
但是,这时,张郎的女人带着人冲了进来,看着张老三被弄得不成人形,也是不由得惊呆了。
张老三已经没有了喊话的力气,不要说来的是几个大男人,就算是村里最美那一个,或者说是来个漂亮女明星,估计都提不起精神来。
张郎反而来了精神,看着妻子身后的几个人,沉声说道:“快,大舅哥救我,把这小子抓起来,他伤了人。”
来人一共三个,但是,都是衣着统一,看上去气场很足的那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阳刚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对吓得身子哆嗦,累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王老者轻声说道:“别怕,有我!”
那个被称作大舅哥的人,看着阳刚竟然把张郎拷了起来,不由得一愣,脸色也变了,突然大骂了一句:“你他妈的,是从哪里来的,从哪儿偷来的手铐?”
“原来,你和他是亲戚呀!”阳刚淡淡地说了一句,在黑暗之中,对方看不见他的脸。
“哼,现在知道就好,快,把他放了,不然……”
“大舅哥,小心一点,这小子坏得很,最好是先杀了他,不然,指不定还会伤了你们。”张郎叫着,目的很明显,就是不想让阳刚多说话,先杀了以绝后患。
大舅哥真的把枪拔了出来,指着阳刚,就要动手的样子。
“先别动手,弄清楚再说。”一个有些瘦的男子突然拉了一下大舅哥,“这人敢拿手铐拘人,说不定是同行呢?”
阳刚笑了,看着大舅哥迟疑了一下,手里的枪没有再指着自己,不由得说道:“话别说得如此难听,什么叫偷?这玩意能值几个钱,用得着去偷这个词语。我就想不明白,你是不是喜欢给别人先扣一个帽子,然后再收拾?”
“你,你到底是什么?敢在这里来撤野!”大舅哥火冒三丈,声音也大了起来。
“叫什么叫?比声气大吗?”阳刚没好气地说道。
“妈的,你还有理了?打了人你还有理,信不信老子崩了你。”大舅哥的火已经到了头顶之上。
“对,这小子就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不给他点颜色,他还真的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张郎恰到好处地点起了火,真的希望有人把他崩了,不然,他现在掌握了张三的罪证,指不定会弄出什么大事来。
“崩呀,有种就崩一个试试,老子最见不得动不动就崩人的。”阳刚也骂了起来,他到是要看看,面前这几个人是哪个所的,想替关局教训一下。
大舅哥放下的枪,再度举了起来,双方的战火一触即发,吓得王老者傻了眼,就如一个刚进入修行世界的人,突然身边来了一群大罗神仙,在他面前干架一样,让他这个小鬼跟着遭殃。
然而,就是这时,那个瘦男人再度拉了一下大舅哥,说了一句:“别冲动,把他带回去再说!”
“带你妈的。”阳刚大骂了起来,“这个老人被人欺负的时候,你怎么不来带人?现在来了,还真是时候。”
“妈的,你真的找死!老子要看看,你到底是何人,敢在这里如此嚣张!”瘦子手里的电筒突然射到了阳刚的脸上。
阳刚往旁边闪了一闪,不想被闪花眼睛。
“哎,这小子在哪儿见过,怎么有点面熟!”瘦子已经扫了他的脸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阳刚不由得一愣,不会在这里还遇上故人吧?不过,感觉这个瘦子的声音像是在哪儿听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所有人都是一怔,一起看向了瘦子。
阳刚心中奇怪,借着电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瘦高男子,但是,真的想不起来,这个世界上,胖子不多,瘦子随处可见。
瘦子最终也没有想起阳刚,像他这种衣着一般的男人,太过于普通。
“不会吧,老兄,这样一个傻不拉几的人,你会认识?”大舅哥的年纪明显比瘦子大得多,竟然叫他老兄,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张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也没有想到,一场本来充满着火,药味的气氛,分分钟就被这个瘦子给缓和了下来,自然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本来作为当事人的张郎,现在竟然成了吃瓜群众。
“你叫什么名字?”瘦子突然开口问了一句,看来,这个人不再那么冒失,想要再回忆一下,面前的阳刚是在哪里见过?
“怎么?想要查清我是谁?我只是个小人物,用不着你查吧!你也不问一问,这里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阳刚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他说他叫阳刚!”张郎见阳刚不说出名字,以为是心生惧意,忙着帮他回答。
“阳刚?”瘦子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你是瓜田人?”
阳刚呆了呆,这样也能认出来?想要低调都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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