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怎么走?
短短的一句话。
陈太守心花怒放,喜色满面。
事实证明一件事。
最高明的伪装是没有伪装。
最高明的计谋,就是没有计谋!
对一个莽夫吕布有什么计谋可谈的。
直接骂他就完事了!
吕布就算能把好女色这个缺点给改了,他小肚鸡肠睚眦必究的毛病能改?
子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
方天画戟开路,陈光蕊步入其中,迎面地府,重重血气如烟瘴,重山血殿之上,一尊亘古长存的战神俯瞰而下。
和吕布对视的第一眼,陈光蕊,就沦陷了。
此沦陷非彼沦陷。
陈光蕊看到吕布第一眼,就看到了万军齐发,天下镇压的可怖兵势。
这是何等人杰,经历千万不灭劫数,才能修成的无匹战神?
战神闭眼,声音如雷霆,“世人皆说,吕某两面三刀,仁义皆无,是一个卖主求荣的莽夫,君许以厚礼,求我出山,就不怕世人胡言乱语吗?”
陈光蕊看着血山重楼上的吕布,“将军在世,一无人脉,二无资源,因为穷,出身卑微,被世人歧视,因为强,被世人嫉妒,世人以穷嫉为由,言将军没有德行,这诽谤,唯有庸人相信,智者不听,不信,不传!”
吕布踱步,“世上智者少之又少,愚者不胜其数,该如何?”
陈光蕊道,“杀!”
吕布道,“愚者何其之多,如何杀的完?”
陈光蕊道,“用思想杀他们!”
吕布若有所念,“说来听听!如何用思想杀死他们?”
陈光蕊踱步,“公道!公平!平等!”
“陈某这人最讲公平!”
“在陈某人眼里,人,仙,神,佛,魔,鬼,怪,圣,不管修为,不管种类,只论道德,不论品类,一视同仁。”
“不分尊卑高低,不念上下之别,以这样的公道思想横扫天下愚昧思潮,兴天下智者,让天下愚者信服。”
吕布若有所悟,“公道之说,很有噱头,比之诸葛村夫给刘备的三分天下隆中对,要有趣的多,不过我不是刘备,你也不是诸葛村夫,我们就不要弄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了。”
“说一句实在话,我的复活,需要百倍的军魂之力,你可想明白了?”
陈光蕊道,“百倍军魂之力,不足为虑!”
吕布道,“那提供军魂的杀伐雄师,归我所属。”
陈光蕊大方道,“当然可以!只要将军灵位赶赴大军之处,就能安稳重生。”
吕布道,“我之出世,必然惊动世外,不能走阳间路。”
陈光蕊道,“好说,我有很多阴间朋友,将军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
吕布道,“最后,我要一匹马,要不输赤兔。”
战马?
陈光蕊思忖起来,这就有点麻烦了。
花果山猴子能随便给吕布,只是因为猴子不是自己的,给也不心疼。
但是你要战马,我去哪儿给你找?
总不能找赤兔马的尸骸,再找阴间朋友来个秽土转生吧!
不过,活人能让尿憋死?
马,我是给你找不来!
龙倒是有不少!
陈光蕊眼神放光,笑道,“温侯,战马算什么,就算是龙,我都可以给你找来!”
吕布双瞳熠熠,“龙?”
陈光蕊郎朗道,“温侯试想一下,现在这三界,神仙乱来,妖魔同在,以将军之神勇,马匹怎么能配将军?不如找一条龙!龙乃万兽之灵首,通变化,擅人言,肉身强大,神通睥睨,将军大可以寻找一条上古天龙为坐骑,驾驭之,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岂不痛快?”
吕布沉思,“你说的有道理,一条龙,比一匹马要有趣的多,如果饿了,没有吃的,还可以把龙吃了,这样也能吃得饱。”
陈光蕊有点傻眼,吕布的这个脑回路,没毛病!
战马就是会走路的行军粮么!
龙,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样么!
陈光蕊道,“温侯还有别的要求吗?”
吕布看着陈光蕊,“君上不远万里,以身犯险,来着地狱火窟结界见吕某,但凡所求,皆有所应,吕某感激不尽,如此厚恩,不若吕某拜阁下为义父,如何?”
此言一出,陈光蕊通体一阵抽搐。
吕布,要,要认我义父?
开,开什么玩笑呢?
义父终结者!
三国第一大孝子!
两军开战,先杀个义父助助兴!
义父,我想取你的吃饭玩意!
陈光蕊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靠近!
当唐三藏他爹,兴许还有搏命之机。
当吕布的义父,绝对是十死无生。
陈光蕊咳嗽着道,“温侯高义,陈某心领了,只是这义父义子,陈某自知德不配位,还是算了吧。”
吕布看着陈光蕊,“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奉先很少会对人如此感谢。”
感谢你吗啊,你这是想让我死啊!
陈光蕊和颜悦色,“陈某今年才二十五六,年岁正轻,将军万世不朽之悍将,当寻那绝世天帝,盖世人皇为将,比如说当朝圣上李世民,比如说四御之首玉帝。”
吕布感叹道,“如此也罢,那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吧。”
“好!”陈光蕊松了一口气,“温侯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吕布道,“先生拿我方天画戟放于军魂之处,我自可以通过方天画戟降临复苏。”
陈光蕊看着方天画戟,“好!”
吕布俯瞰陈光蕊,抱拳道,“既然如此!来日再见!”
陈光蕊拱手,“不会太久的,我们会再见面的!”
“哈哈,我期待这一天!送陈公离开吧,方天!”
方天画戟化作那神兽金龙,拖这陈光蕊呼啸离开!
再看地狱火海,战神挥手,一道道熔岩火浪冲天而起,陈光蕊发现吕布所在岛屿遁入了火海之下,一切归附于平静。
陈光蕊再睁开眼,陈光蕊看到,自己的双手正放在吕氏祖祠的门把手上。
自己保持着站立的姿态,腿脚发麻。
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刚刚见到的吕布,那些都是假的吗?
这时,陈光蕊突兀觉得脚下有个东西。
一把破烂的混铁战戟,躺在脚下,战戟的虎口处,隐隐有神兽鳞纹!
是,是方天画戟!
不是梦,是真的!只是自己是以魂穿的方式和吕布来了一个苏格拉底式的见面。
陈光蕊拿着混铁战戟,几分激动。
“你成功了!”
比起来陈光蕊更激动的是吕老生。
吕老生看着陈光蕊,满脸笑意,“老祖,终于愿意走了,太好了。”
陈光蕊看着吕老生,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你,你不是被我打晕了吗?你不是不舍得老祖走吗?你这一切都是骗我的吗?”
吕老生咳嗽着道,“大人,老祖脾气古怪,行为异常,胃口还很大,为了他,我已经很辛苦了,能够离开是最好的,这不是骗,这叫助人为乐,是热道古肠……”
陈光蕊面无表情,“是古道热肠。”
吕老生道,“对,对,大人说的都对。”
陈光蕊道,“你到底武道几重天?为何我看不透你?”
吕老生笑呵呵道,“我和项雄五五开。”
此言一出,陈光蕊闭嘴了。
项雄武道四重七层!宗师后期!
这位,五五开老先生,真特娘能装!
陈光蕊看着吕老生,念叨,“老先生真不愧是吕布后人,一脉相传的不要脸,为了利益,武道四重宗师佯装被打昏,说出去你都不怕丢人吗?”
吕老生指着身上破衣服,“我穷都不怕了,我还怕丢脸,你觉得我吕家人,在乎脸面吗?”
陈光蕊想了想,拱手道,“老先生强,陈光蕊拜服。”
吕老生道,“我很穷,但是我骨头很硬,命也太长了,养活自己太难了,就想找个大户吃。洪州都说陈大人有聚宝敛财的神通,此言当真?”
陈光蕊机灵一颤,这位武道四重五五开大佬,是要来投奔我吗?
陈光蕊喜不胜收,“老先生这话就外气了,你我同为洪州老乡!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走,晚上我亲自下厨!”
“鸡鸭鱼肉滚下去!乌龟王八爬上来!”
“包老先生吃的开心!过的舒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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