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第一次见到陆斐的时候,场面情况算不上多好。
那时他还在母校担任最新一届学生的总教官,而陆斐恰巧就是他所负责的学生之一。
陆斐凭借漂亮的容貌,强悍的身体体能博得了所有新生的追崇,也引起了心怀叵测小人的嫉妒。
几名身材高大的男alpha将陆斐堵在训练场小角落里,企图强行制服陆斐,并把他当成omega标记,借此来羞辱他。
然而陆斐只是勾了勾唇角,不屑地说了句,“就凭你们也配?”
嘲讽力十足,在配合他微微上挑鄙夷的眼神,瞬间让那几名男alpha发了疯。
出来夜跑的宋黎碰巧注意到了这一幕,原本他以为陆斐势单力薄对付几名强壮的alpha可能会有些吃力。
谁知就在他跑向训练场角落那短短几秒钟里,陆斐就已经干净利落的解决完一切。
陆斐慢条斯理的从衣兜里掏出手巾擦了擦手,而后又把手巾仍在带头挑事,最终痛苦哀嚎身上多处骨折的男aplha脸上。
“下次发疯乱咬人,记得把眼睛擦亮点。”
轻飘飘地落下这一句,陆斐转身离开了训练场,在经过宋黎身边时,还十分有礼貌地对宋黎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一点也不像是怕宋黎看见他揍人来找他麻烦的样子。
那几名只是有想法还未来得及行动的男alpha就被陆斐揍得不省人事,而现在,安静病房内,陆斐却主动露出他的腺体让宋黎标记。
因为靠的近,冷冽透彻的冰薄荷味儿径直灌进宋黎的鼻腔,深入五脏肺腑,直达心底。
好似连他自己身上都满是陆斐的味道。
明明这股味道宋黎不是第一次闻到,也认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破天荒的,头一次让他软了腿脚。
晃神中的宋黎眼神微闪,猛地一把推开陆斐,后退半步才稳住身子,呼吸略急促。
陆斐保持着偏头露出腺体的动作,有些茫然,“怎么了?”
宋黎伸手松了松觉得有些紧的领带,喉间略干,本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硬是转了个弯变成——
“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陆斐:......
说来也巧,陆斐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这些天还真没洗过,但熟知他洁癖的朱海莉每天都让人替他避开伤口,擦干净身子。
也因此陆斐醒来后,并没有觉得自己身上哪里不舒服,有什么怪异的味道。
可现在被宋黎这么一说,陆斐只觉得自己身上哪哪都脏,连原就属于他的信息素味都不干净了。
陆斐冷着脸,开始一颗颗解开衣扣。
宋黎不解,“你又要做什么?”
“擦身。”
陆斐手上动作迅速,几下就把上衣脱下,露出精壮的上身。
与他漂亮精致的脸蛋不同,陆斐上半身肌肉饱满恰到好处,肢体线条流畅,紧实腹肌能让那些平时高傲骄横的小o们求着要标记。
然而陆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落在宋黎眼中就有些碍眼。
尤其是自他背部左肩处一直向下蔓延,隐进长裤内狰狞的伤口,明显是新伤,有些地方刚刚长出新肉,带着浅浅淡粉色。
左手尾指用纱布包裹着,只等出院时换上机械指。
陆斐还想要继续脱下长裤,被宋黎握住手臂制止,“别乱动,当心伤口裂开。”
宋黎无奈,拿起放在病床边柜子上,要给陆斐替换的药剂。
这些药他都认识,用以帮助伤口尽快愈合,效用很好,曾经在军队中用过几次。
宋黎把药剂一点点仔细涂抹在陆斐背部,带着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地郑重与轻柔,希望这次的药剂也能帮助陆斐尽快恢复。
陆斐这时候也不闹着要去洗澡了,规规矩矩任由宋黎在他背后涂抹,甚至还有些享受。
换药这活并不难,宋黎没花多长时间就处理结束。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宋黎一边擦拭着不小心蹭到自己手指上的药剂,一边说道。
陆斐没有听他的话,转而抓住宋黎的手又放回了自己身上,靠近心口的位置。
“既然帮我把药换了,那么顺便也帮我擦个身子吧。”陆斐笑着说,翡翠绿的眼眸中倒映着宋黎的脸庞。
手心下是怦怦跳动着的心跳,温热的肌肤,宋黎不为所动,“自己擦。”
小兔崽子,还得寸进尺上了。
陆斐手上力度紧了紧,没松手,“又不是没有擦过,我们之前还一起洗过澡呢。”
宋黎额上青筋直跳,“我们什么时候一起洗过澡?”
陆斐一脸你竟然忘了,“不久前我们才去矮星度假,那里的温泉不错,我们一起泡的澡。”
说着,陆斐突然恍然,“莫非你是因为比我小了点,所以不好意思了?”紧接着似安慰又似暧昧挑逗,“没关系,你的很棒了,比我见过的一些alpha还要大。”
“没必要介怀这些,反正你也用不上。”
宋黎闻言深呼吸一口气,他要忍住,这小兔崽子好歹还是他上司,不能杀。
他正拼命的自我忍耐,角落里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噗嗤。”
宋黎面无表情的转过去,只见陆杨捂着嘴笑个不停,方才那道笑声就是他不小心漏出来的,旁边蹲着同样抖得不行的护士小哥。
宋黎:“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刚刚病房里很安静,他还以为陆杨带着护士小哥出去了,没想到还在,那不是他们什么都听见看见了?
陆杨敏锐地察觉到宋黎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一个激灵,“我什么都不知道!”
门口也恰逢其时的传来主治医生含着笑意,儒雅舒适的声音:“我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陆斐的主治医生是名年过半百棕发男性beta,他对宋黎点了点头,笑着说,“不知可否占用宋副官几分钟时间,我们来商量一下有关陆上将病情的事宜。”
最后还是陆斐一个人去淋浴室擦身,尽管在床上躺了这么几天,陆斐使不了多少力,简单擦身还是能做到的。
宋黎跟着主治医生去了隔壁办公室。
主治医生何玉山给宋黎倒了一杯水,坐回自己的座椅上,开门见山道:“昨天我已经从陆三少那里了解到陆上将的情况了,只能说这个情况也出乎我的意料。”
宋黎捧着水杯坐在他对面,“何医生的意思是?”
“陆上将这次得的失忆症并非普通失忆症,而是一种十分罕见地豆氏暇边失忆症。”何玉山认真给宋立解释。
“这种病症会让患者把真实记忆藏于脑海深处,反而把自己臆想的记忆当成现实。”
宋黎下意识挺直了背脊,有些震惊,“臆想症?”
何玉山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但总归还是有些区别。”
就比如,豆氏暇边失忆症中患者的臆想,和他最近接触过、影响最深刻的事物有很深的联系。
“我询问过陆三少,陆上将在出发做任务之前,似乎陪着海莉公主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网剧,大概是那网剧中的某些剧情让陆上将过目难忘吧。”何玉山说。
宋黎以手扶额,他大概能猜到朱海莉押着陆斐,强迫他一起看了些什么类型网剧。
不过这个答案让宋黎既感到轻松,也有那么一点复杂,“这也就是说,陆上将之所以会对我做出一些异常举动,都是因为失忆症的原因,他也有可能对别人这么做?”
何玉山笑吟吟着,没有否认。
他还有些话没有明说,如果不是上将放在心上的人,是怎么也不可能成为上将臆想的对象。
年轻人之间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宋黎起身,抬手对着何玉山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多谢何医生,我会把情况如实上报的。”
何玉山跟着站起来,“关于豆氏暇边失忆症倒不用采取精神治疗的方法治愈,多带上将去他曾经非常熟悉的地方,做些熟悉的事,自然而然也就慢慢恢复了。”
“但不论哪一种失忆症,都不可受到强烈刺激,所以你们尽量还是顺了上将的意吧。”
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但愿上将能够把握住机会哦。
何玉山乐呵呵看着宋黎纠结,最后又恢复冷静向他告辞,出门寻了个隐秘的地点,联系上级汇报情况。
而军部那些大佬们,清楚陆斐的病情之后,与何玉山持有相同的态度。
皆要求宋黎在不向大众暴露陆斐患有豆氏暇边失忆症的情况下,配合陆斐进行恢复,如有任何需要,军部会尽全力提供帮助。
宋黎慎重应下,关掉通讯之后,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
目前的状况对他来说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反正在他的看顾下,陆斐应该也折腾不出来什么太出格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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