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听得愣住,受了伤似的,怔怔的看着他,那泪珠晶莹如同水晶,顺着她光洁白皙的面庞流了下来,看得人不胜怜惜,只想将她拥入怀中,好生安慰一番。
朱元璋:踏马的烦死了!欠钱还有理了!!!
空间里几个皇帝看得忍俊不禁,那白绢便在这时候飘落下来,刘彻一把抢在手里,展开一瞧,不禁“啧啧”几声。
《外室成凰》
世人只道璐王天纵神明、威严端方,却不知他暗地里有多邪肆放荡,尤其是在床笫之间,恨不能将她的腰肢折断……
陶初晴替父还债,成了璐王的外室,只求安身立命,不求荣华,璐王要娶正妃了,她才不要与人共侍一夫,当即收拾包袱准备跑路,姑娘我不陪你玩了!
哪知道璐王飞马几百里追了上去,双眼猩红,将她压在墙上狠狠亲:“你是本王的王妃,不经本王同意,你竟敢逃走?!”
刘彻:“……”
高祖:“……”
嬴政:“……”
李世民:“……”
“不好意思,”刘彻木然将白绢丢下,捂住心口:“我有点反胃……呕!”
皇帝们少见的没有辱彘,而是齐齐手扶心口,不约而同:“……呕!”
刘彻吐完了,就开始吐槽:“还《外室成凰》,璐王后来当皇帝了是吗?堂堂一个皇帝,找个正经女人当老婆很难吗,非得扶个外室当皇后?”
高祖头大道:“璐王都能在外边置办外室了,可见并非不举,年纪到了,府里边没有王妃?哪怕是有个侧妃在,皇后之位也轮不到她啊!”
李世民死了这么多年,反倒能看开了:“不以出身论英雄,皇后是二嫁女都不稀奇,刘娥当过外室,后来也成了皇后。”
嬴政斜了他一眼,一针见血道:“陶氏能跟刘娥相提并论?刘娥有脑子,她有什么?身段婀娜,体量风骚,还是媚骨天成?”
李世民哑口无言。
“哎哟我的妈呀,还璐王要娶正妻了,她不想与人共侍一夫,收拾包袱跑路哈哈哈哈——”
刘彻笑的喘不过气来:“妾都通买卖,你一个连妾都不如的外室,自己收拾包袱跑了,还踏马跑出去几百里,踩着风火轮连夜跑的?璐王追过去,双眼猩红,妈耶,连夜赶路连物种都变了,从王爷变成了红眼大猩猩!”
高祖无语道:“不愿与人共侍一夫,却愿意给人当外室,她这是把外室理解成是养在外边的菩萨吗?”
朱元璋:“……”
朱元璋旁听了整个过程,脸色铁青。
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也是在这时候,属于原主的记忆姗姗来迟。
本朝国号为明,开国太祖姓朱名元璋。
朱元璋看到这儿,便是虎躯一震。
再顺着原主的记忆往下翻,开国太祖朱元璋册立嫡长子朱标为皇太子,后皇太子英年病逝,遂改立其子朱允炆为皇太孙,再之后靖难之役,Judy……朱棣登基称帝,再之后朱高炽、朱瞻基,现下正好传到朱瞻基之子朱祁镇手里。
朱元璋看到朱祁镇这个名字,眼底霎时间凶光闪烁,手掌也不受控制的开始哆嗦。
他老人家死后到了地下,满心以为大明千秋万代无忧,哪知道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全都是王八蛋子孙!
起初是朱允炆要削藩——这不是扯淡吗,藩王们都是你亲叔叔,又没有过错,你听信儒生之言,上来就喊打喊杀,人家本来老老实实的,也得被逼的造反,学术上管这叫作死!
后来朱允炆经过一番骚操作,硬生生把自己搞的众叛亲离,这时候他可想起皇爷爷来了,三天两头烧纸写祭文给皇爷爷哭诉叔叔们欺负侄子,尤其是燕王,这家伙做的最过火。
朱元璋在地底下怒发冲冠,脱了鞋对着门前那棵大槐树猛抽,假想这是那个王八蛋孙子的狗头。
再之后就是老四,虽说靖难之役叫老爷子很生气,但不得不说老四的确比他侄子更适合坐江山,在位的时候五征蒙古,干得不错!
之后大胖孙子朱高炽只当了不到一年的皇帝就下来了,嗯,乖孩子,他之后朱瞻基也不长命,三十八岁就没了,他的长子朱祁镇当了皇帝,这年才九岁,好在太皇太后张氏贤德,弹压奸宦,任用名臣,大明发展的还不错。
儿子辞世之后,太皇太后张氏坚持了七年,终于驾鹤西去,这一年朱祁镇十六岁,能跑能跳还倍儿能作妖,压在自己头顶的那座大山没了,亲娘耳根子又软,他也跟撒了欢的野狗似的,转着圈儿的跳高。
在京城作妖作够了,朱祁镇又想学成祖皇帝和父亲朱瞻基御驾亲征,带了一干众臣和二十多万人马亲征瓦剌,结果就是大明战神朱祁镇力压大宋高粱河车神,成就土木堡之变这一惊世伟业,几乎将大明基业断送,二十万精锐全军覆没,皇帝被俘,永乐年间起积蓄起来的武将勋贵集团几乎被一网打尽,大明一度中衰,对于北方游牧民族的作战自此由攻势转变为防守。
值得表扬的是在这场翻天覆地的巨大劫难之中,大明战神朱祁镇始终保持着平稳而镇定的心态,不急不慌,不骄不躁,通过帮瓦剌催促大明军队打开城门、向大明索取财物等方式,迅速同瓦剌方面建立起亲切而友好的关系,直到后来返回大明,瓦剌方面送行人员泪湿衣襟,分外不舍。
上一次出现这等人物还是宋朝的钦徽二帝,这么优秀的大明皇帝,可不得供起来吗!
朱元璋收到讲述土木堡之变的祭文后,几乎当场吐血,天可怜见,早先他还背着手笑话宋朝钦徽二帝窝囊,转头自家就出了这等不孝儿孙!
朱祁镇还没死,打不到他,父债子偿,朱元璋就迁怒到朱瞻基头上了,先把朱瞻基吊起来打了一宿,又挽起袖子到后院去磨刀。
朱棣听说自家出了这等不肖子孙,也是目眦尽裂,气势汹汹上门问罪孙儿朱瞻基,刚一进门就见人被吊在树上,鼻青脸肿,满脸生无可恋。
他心下大惊,狗狗祟祟的往后院一张望,就见老爷子一边磨刀一边骂朱祁镇,骂一声吐一口唾沫,满口牙磨在一起,都要冒火星子了,当下满头冷汗,二话不说就溜了。
土木堡之变生生将朱元璋的肺气炸了一半,好在总算也不是全无半分好消息。
朱祁镇被抓走之后,于谦等大臣上疏皇太后孙氏,国不可一日无君,遂立郕王朱祁钰为皇帝,遥尊身在瓦剌的朱祁镇为太上皇,又组织了北京保卫战,先后打退瓦剌太师也先的进攻,时间久了,瓦剌见朱祁镇身上榨不出多少油水,就把人给放回来了。
于谦忠直清廉,两袖清风,完美契合朱扒皮的要求,朱祁钰也不坏,跟于谦君臣相得,有朱祁镇这个哥哥在前边对比着,简直就是神仙儿孙。
朱元璋一个劲儿的点头:“这才是好大臣,好皇帝!”
景泰帝朱祁钰把兄长朱祁镇安置在南宫,待遇都给够,美人也不缺,朱祁镇脸皮之厚堪比钦徽二帝,一气儿生了七八个孩子。
朱元璋一见就觉得要糟:“朱祁钰你个傻蛋,赶紧把他宰了拉倒,这种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还留他干什么?一刀杀了,倒也干净!”
果不其然,没过几年,夺门之变发生了。
朱祁镇在皇太后孙氏以及一干支持者的附庸下发动了夺门之变,再度登基,当日便下令诛杀兵部尚书于谦、吏部尚书王文,旋即废朱祁钰为郕王,没过多久,朱祁钰离奇去世,死后谥号为“戾”,而他在位时的骨干朝臣们遭到了惨烈清洗,奸臣宦党再度得到重用。
消息传到地府,朱元璋暴跳如雷,抄起棍子就去打朱瞻基——子债父偿,天经地义!
哪知道朱瞻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早早就藏起来了,朱元璋没找到重孙,倒见到了同样满脸愠色找过去的朱棣,抄起棍子把老四打了一顿,打的累了,爷俩坐在院子里,背靠背商量等朱祁镇下来之后怎么收拾他才行。
等朱祁镇到了底下之后,马上就被磨刀霍霍的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一起绑走,扔进油锅里炸了个外酥里嫩,等灵魂状态恢复过来,又抓紧小黑屋去扒皮揎草——这是太祖爷最喜欢的刑罚。
但无论扒朱祁镇多少次皮,大明朝失去的那些东西都无法挽回了。
朱元璋每每想起这个不肖子孙,都懊恼的捶胸顿足,后来李世民到了大宋世界时,他对钦徽二帝的无耻行径痛恨尤甚,一方面是因为这两个混蛋着实该死,另一方面也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家的不孝儿孙。
此时到了这方世界,陡然发现当今天子便是大明战神朱祁镇,朱元璋怎能不变色?
但是再仔细从原主的记忆里一琢磨,又发觉细微之处好像不太一样。
朱元璋自己亲手创建的大明朝廷里,朱祁镇被抓走之后,于谦上疏皇太后孙氏,请求再立皇帝以安天下,立的是朱瞻基的次子朱祁钰,但这方世界里朱瞻基就朱祁镇一个儿子,这时候朱祁镇被抓了……
朱元璋豁然开朗:“这个世界叫《外室成凰》,那陶氏既跟了原身,可见原身后来是要当皇帝的,不用问,指定是土木堡之变后原身被迎进京城做皇帝了。”
再一数原身的辈分,可不是吗。
原身姓朱,名祁光,父亲是太皇太后张氏的次子,朱祁镇父亲朱瞻基的同胞弟弟,也是朱祁镇的堂弟。
朱祁镇在土木堡之变中被擒,皇太子朱见深才两岁,压根不堪大用,宗室之中论及血缘关系,就数原主最为正统了。
七年前太皇太后张氏辞世,因为朝廷对于宗室管束严苛,饶是其父是太皇太后亲生子、先帝的同胞弟弟,也不得入京吊唁,只得在封地之中哀悼凭吊。
朱祁光的父亲身体原本就不怎么好,听闻母亲离世之后卧病数月,人也跟着去了,朱祁光作为璐王的嫡长子,顺理成章的承继了父亲的亲王之位,成了下一任的璐王。
先璐王是太皇太后的幼子,很得父亲和哥哥疼爱,封于河南府洛阳,富庶膏粱之地,肥的流油,再加上接连三代皇帝赏赐,璐王的家底算是诸亲王之中最丰厚的了。
正值正统十四年,土木堡之变发生的那一年。
原主的记忆显示,半个月前京城传来消息,说皇帝御驾亲征去了,连带着对于藩王的监控都加强了。
按照这时候的消息传递速度推算,土木堡之变大概已经发生了。
朱元璋眼皮子当即就是一跳,心绪仿佛是一锅烧开了的水,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略一思忖,旋即冷笑。
朱祁镇你个王八羔子,且在瓦剌那儿等着,看你祖宗手把手教你做人!
刘彻“啧啧”几声,交头接耳道:“老朱怒了,等着吧,朱祁镇的扒皮套餐预定上了!”
嬴政、李世民、高祖不约而同道:“我看也是!”
朱元璋却在这时候瞥了陶初晴一眼,盘算着京城那边自己暂时使不上力,便先将这小娘皮的事情处置清楚。
陶初晴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心中又惧又怕,涕泪连连,宛若一朵风雨中摇曳的脆弱芙蓉:“你,你究竟意欲如何?!”
朱元璋:“硬了。”
陶初晴先是一怔,旋即面笼红霞,羞怒道:“你不要脸,无耻之徒!”
朱元璋:“拳头硬了!”
陶初晴:“……”
下一瞬朱元璋伸手过去,猛地掐住了她脖颈:“你爹身为皇商,办事不利,延误了贡品上交时辰,辗转不及破产,欠了老子一笔巨款!”
陶初晴在家时是千金小姐,几时受过这等委屈?
纤细脖颈被他掐住,喘不得气,只学着先前那次经验一般,一个劲儿的拍打他手背,艰难道:“放,咳咳,放开我……”
朱元璋手指微松,陶初晴得了一丝喘气时机,却听他和蔼道:“本王既不是什么魔鬼,也非斤斤计较的小气之人——”
陶初晴心头微松,旋即便见他变了神色,手掌猛地收紧发力,上下剧烈摇晃,面目狰狞:“但是你爹欠我的那六十二万三千七百五十三两七分六厘三毫,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不然九族扒皮处置!统统扒皮,听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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