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何暖大步走了过来,对着湛非鱼回禀道:“小姐,和盛轩的那间偏屋被人炸毁了。”
丘怀信满脸震惊之色,“什么?”
论起沉稳来他却是不如湛非鱼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此刻丘怀信也顾不得其他了看向何暖追问,“有人炸了那间屋子?”
“是,官府留下了八人看守,但炸屋的四人都是高手,身上穿着正是昨夜和盛轩提供的披风和面具,炸掉屋子后四人迅速的往四周逃离了,官府的人之发现了东南西北四条巷子里丢弃的衣物和面具。”
丘大人把昨夜的几百兵卒都集中到了校场,之后又调了人手过来看着,官府人手短缺,导致丘怀信这位布政使大人的小公子都还饿着肚子。
和盛轩那边丘大人也留下了八个人看守,可屋子已经被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那就是一间空屋子。
看守的八个人也就大意了,刚好早晨的太阳照过来,八人就窝在围墙的阴凉处坐着,谁知道变故发生的这般快,等八人反应过来时屋子已经倒塌成了一片废墟。
湛非鱼此刻忍不住往院子四周看了看,眼底有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和激动,一定是大哥哥帮自己善后的!
何生和何暖对望一眼,兄妹俩心底都生出一丝疑惑来,禁龙卫一直在盯着和盛轩,甚至可以说整个黔中府都在禁龙卫的监视之下。
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有人能越过禁龙卫的耳目去炸毁屋子,而且只炸塌了这一间屋子,甚至都没有波及到旁边的屋舍和围墙,如此精准的手法,何生、何暖忍不住怀疑这就是禁龙卫的手笔。
大庆朝的军中也被配备了“飞火”、“火箭”,前者是把火药制成环状,把引线点燃之后用抛石器投掷到敌人阵营里。
而“火箭”就更简单了吧火药球束缚在箭簇之下,点燃后由弓箭手射出去,更多的是为了惊马,乱了敌方的骑兵阵营。
所以整个大庆朝也就京卫的神兵营配有飞火、火箭,三千士兵的神兵营只听令于当今圣上,负责京城和皇宫的安全。
因此即便敌人掌握了一些火药,也不可能用来炸毁和盛轩的屋子,如此一来就成了活靶子,官府必定会追查到底。
“我让人去前面打探一下情况。”丘怀信沉声开口,也顾不得一旁的湛非鱼了大步往院子门口走了过去,一而再的出事,父亲那边也不知查的如何了。
或许是猜到殷无衍就在黔中府,湛非鱼心情极好的回到了屋子继续吃刚刚没吃完的云吞面,颇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悠闲镇定。
……
半个时辰后。
前来传令的衙役戒备的瞅了一眼四周,这才低声开口:“大公子让我转告湛小姐,官府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到,此番问询也只是衙门例行公事。”
湛非鱼转念一想就知道这是焦濂平让人给自己透露了外面的情况,“我知道了,替我谢谢大公子。”
衙役点点头随后尽忠职守的在前面带路,等湛非鱼走到公堂,此刻这里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人,不单单之前打探消息的丘怀信在这里,此前在马车里待了一夜的众人也都在。
看了一眼端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正低头看着公文的丘大人,湛非鱼随意的挑了个人少的地方站定。
“回禀三位大人,所有的人都已经到期了。”捕快这一开口,丘大人、葛大人和佘指挥这才停止了低声交谈,
三位大人同时抬头看向站在公堂上的众人,即便没有言语,可那肃杀威严的气息着实让人心生畏惧。
丘大人半晌后收回视线对着坐在右侧的葛大人开口:“此事就交给葛大人来主审。”
虽说品级是三位大人里最低的,但葛大人身为按察使的最高官员,他来主审才合情合理。
坐在左下方的陶侍郎倒是想要开口,可真论起来他不过是个五品官,丘大人不给他好脸色,陶侍郎心里再愤怒也不敢当众顶撞上官,只能黑着脸坐在下面旁听。
“来人,把和盛轩掌柜贾桂平带上公堂!”惊堂木一拍,葛大人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本来看着像是个面带笑容的和善老者,但此刻葛大人肃杀着脸,眼神锐利的似乎藏了刀子一般,逼得人无处遁形。
贾掌柜昨夜一战里受了伤,当时那么多人都冲着箱子去的,贾掌柜为了维护和盛轩的规矩自然带着护院抵抗。
当时也有官府的人帮忙,但寡不敌众之下贾掌柜左右胳膊都挨了一刀,这会面上是失血过多的苍白,一开口嘴唇干裂的就冒出血丝来,疲倦狼狈的完全没有当时站在高台上说话的从容镇定。
“贾桂平,本官问你已经炸毁的这间屋子是何年何月搭建的,负责搭建房屋的工匠姓甚名谁,这屋子里可设有通往外面的机关密道?”
葛大人一连串的丢出了三个问题,一百零二件东西凭空消失之后,贾展柜和和盛轩的护院、伙计都被下了大狱,只是丘大人他们要处理的事情太多,都没来得及审问贾掌柜一行人。
湛非鱼站在角落里旁听,从贾掌柜开口到搭建房子的五个工匠都找了过来,葛大人这一审问就过了小半个时辰。
“贾桂平你们暂且退到一旁!”葛大人锐利的目光看向湛非鱼等人,随后冷声开口:“把早上的口供拿过来。”
湛非鱼一行人早上是露了口供才被软禁在府衙的后衙,虽说口供大同小异,当时所有人都在马车里待了一夜,有些人一夜没合眼,有些小睡了个把时辰,大家都没有下马车,所以这口供基本相同。
不同的是不时有兵卒把收缴回来的东西送进屋子里存放时,不少人掀开马车帘子看着,所以口供在此处有些不同,但把所有的人口供一对比,却能发现大家都是实话实说。
就好比丑时时,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打更声。
刚好有一个兵卒抱着紫檀木座屏过来,估计是累很了,当时脚下还踉跄了一下,透过马车帘子往外看的众人当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只要是掀开帘子看的人,他们的口供都对得上,包括这兵卒站稳后骂了一句他娘的他们都听到了,口供是如出一辙。
葛大人对照口供再一一问询,湛非鱼却放在最后一个,也不知葛大人是按照马车停放的顺序来问的,还是有意为之。
“回大人,我年纪小经不住折腾,再加上四周都是官府的人,心安之下我很快就在马车里睡着了,直到天亮之后听到丘三公子的喊声才醒来下了马车。”
湛非鱼这话听起来没一点毛病,公堂上就她一个半大的小姑娘,再对比众人眼下是没睡好的青灰色,一个个面带疲惫,若不是在公堂上估计都站不稳了。
可湛非鱼这会却精神奕奕,再听她这清脆的小嗓音,果真是年纪小啊都不知道怕的,昨晚上搁谁身上都睡不着,没看丘三公子刚刚还打了个哈欠,这是真的困了,否则世家公子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有如此失礼的举止。
“湛非鱼,本官听闻你身边的几个护院都来自学士府,是一等一的高手,昨晚上你的马车就停在门口,你确定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陶大人突然起身抢在葛大人说话前开口,阴沉沉的目光毒蛇一般盯着湛非鱼,听他这问话的语气就知道陶大人怀疑湛非鱼在说谎。
丘大人和佘指挥都没有开口,葛大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喧宾夺主”的陶侍郎,随后示意书吏继续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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