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三天沈封寒更忙了,乾清宫跟王府一直两头跑,几个阁老同样如此,讨论了一次又一次,总算拟了个章程出来,除了将北戎需要进献的物资列了出来,其他要求也一一罗列了出来。
看完这些条款,北戎王肉疼不已,身为战败国却又只有答应的份,他想私下买通几个官员替他说话,结果这些人畏惧沈封寒残酷的手段,愣是不敢答应。
其中一个还将此事上报给了朝廷,第二日等待北戎王的却是更狠的惩罚,需要献上来的物资翻了将近一倍,本来订下的量,就已经将北戎掏空了,这样一来,未来五年也搭了进去。
他只得夹起了尾巴。
沁雅公主向皇上求了情,皇上允许她见了北戎王一面,北戎王被变相地幽禁在皇宫,沁雅公主过来时,他才刚睡醒。
尽管吃的好,睡的也好,他心底压力却格外大,此刻他面色憔悴,胡子也没刮,颇有种蓬头垢面的感觉。
他虽然性情残暴,好大喜功却终究是疼爱她的父王,看到他这副邋遢的模样,沁雅公主眼底难掩悲伤,因为身边有皇上的人跟着,两人也不能多说,沁雅公主只是见了见他便离开了。
她让阿父不要担心,一切有她跟大王兄。
来之前,她还信誓旦旦,觉得凭借她的美貌和手段,就算迷惑不了沈封寒,定然也能将陆鸣紧紧攥在手里,凭借沈封寒对陆瑶的重视,只要陆鸣肯听她的,依照他跟陆瑶的深厚感情,成事指日可待,可是现如今,一切都泡汤了。
不,她不能轻易放弃。
沁雅公主眼底闪过一抹冷厉,陆鸣未必就有心上人,就算他真有,又能怎样?只要她肯多花心思,他未必不动心,男人不就那么一回事吗?
沁雅公主想通后,便回了自己住的小院,让人熬了骨头汤,送去了镇北侯府。
此时陆鸣刚听完太傅的课,正打算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脑子,便听说沁雅公主差人送来了大骨汤。
他眉头紧蹙了起来,骂了小厮一句,“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都敢收!也不怕里面有毒,毒死你家少爷!”
小厮十分冤枉,“少爷一直在上课,小的们不好打扰,又不敢做决定,便去禀了夫人,是夫人让人收下的。”
蒋氏也是不得已才收了下来。
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就站在镇北侯府门口。不收下东西,她们根本不愿意离开,赶都赶不走,短短一会儿功夫,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没多久众人便知道了陆鸣救她的事,她姿态高调,见丫鬟一直候着却不管用,她便亲自跑了一趟,一副对陆鸣情根深种的模样。
北戎向来民风开放,她也不在乎那些个流言蜚语,十分舍得下脸皮,镇北侯府一直不收,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一连三日,她都亲自登门送大骨汤。
本来还有人家有意跟镇北侯府结成亲家,被沁雅公主这么一闹,那些个对陆鸣满意的也有些迟疑了。
毕竟沁雅公主再不济,也是一国公主,还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陆鸣都舍身相救了,若说他对她一点心意都没有,谁也不信。谁都不希望自家姑娘刚嫁过去就受这个委屈。
陆瑶也知道了家里的事。
她还特意回府了一趟,挑的正是沁雅公主过来送骨头汤时,陆瑶下了马车,就冲沁雅公主走了过去,今日她一身草绿色纹蝴蝶的衣裙,耳上带着明月珰,头上斜插着一支镂空蝴蝶步摇,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摇曳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端的是无比的娇美动人。
沁雅公主笑了笑,“王妃怎么过来了?”
陆瑶同样笑盈盈道:“我是为公主近日的所作所为而来,公主有所不知,我们大夏朝断没有未婚的女子公然登门给男子送东西的行为,姑娘真做出这等事,在我们夏朝是要被浸猪笼的。沁雅公主知道什么是浸猪笼吗?就是将人塞到笼子里,绑住手脚,堵住嘴巴,沉到湖底,那些恬不知耻的女子,都是这个下场。”
沁雅公主之所以这么高调,一是因为陆鸣一直在府里呆着,她根本见不着人,只能通过这个方法扰乱他的心,二是因为她必须表明自己的心意,这样才没人敢在这个当口跟镇北侯府结亲。
她没想到陆瑶的话会如此不客气,脸色不由有些难看。
陆瑶笑了笑,话锋一转,“公主是北戎人,又是头一次来夏朝,想必不懂我们这边的规矩,我娘一贯是个温和的,你送了东西来,她也不好意思拒绝你。如果不是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哥哥跟未来嫂子的感情,我也不会走这一遭。我知道公主是个明白事理的,也清楚你只是想报恩,才如此关心哥哥,但你再这么下去,就不是报恩了,好好一桩亲事,万一被毁了,岂不是让人堵心?我昨个还跟王爷说,公主断不是如此不识趣的人。”
说完陆瑶便笑眯眯盯着她。
沁雅公主勉强一笑,神情有些焦急,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他们造成影响,隐隐又有些黯然,“原来我的行为已经为贵府添了如此大的麻烦,王妃放心,我明日断不会过来了。我先前只是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才跑了这一遭,完全没多想,这样吧,王妃给我说一下,你哥哥喜欢的是谁,我亲自登门解释一下。”
陆瑶抿唇一笑,“我就知道公主是无心的,登门的事,就不用麻烦公主了,我来之前已经跟她解释过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陆瑶才将她打发走。
转身离开后,沁雅公主的脸色就彻底阴沉了下来,她刚刚提起王爷,分明是一种无声的震慑,沁雅公主根本没想到她不过是送个汤,她都跑来干涉。
第二日,沁雅公主果真消停了下来。
蒋氏只好抓紧了陆鸣的亲事。
她最看好的是忠国侯府长房的嫡次女。
她知书达理,五官清秀,品行也是一等一的好,很符合陆瑶的审美,唯一的缺点就是才学一般,往年的诗词大会上陆瑶再不济也能排个十来名,她却每次都是三十名开外,上次的诗词大会,皇后只邀请了三十位贵女,忠国侯府只去了一位贵女。
好在陆鸣不在意姑娘的才学,蒋氏便跟陆鸣说了说,他若是没意见,她就找忠国侯府的大夫人通通气,对方若有有意,就尽快订下亲事,免得夜长梦多。
陆鸣知道后,却不是很满意。
忠国侯府的嫡次女,人虽然很好,他印象中却是个甚为无趣的人,做事也一板一眼的,真跟这样的人成亲,以后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如果林月彤没有定亲,蒋氏还真想将她说给陆鸣,这丫头虽然性格烈了些,各方面都很拔尖,连林府大房的嫡长女都比不上她,可惜她已经定了亲。
蒋氏又将目光放到了安欣的妹妹身上,她同样温婉贤淑,安顺侯府很会教女儿,大女儿安欣,未出嫁前,不论是礼仪还是才情,在众位贵女中都是一等一的好,她的嫡亲妹妹俨然有她当初的风采,可惜小丫头才十四岁,离及芨还有一年时间。
陆鸣听了再次摇头,蒋氏一连说了四个,都被他否决了,蒋氏气的真想拍他一下,“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你究竟喜欢哪个?”
陆鸣也有些愁,一想到要跟她们共度一生,他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完全忍不住好么!
他打算向他爹学习,一辈子只守一个人,怎么能随便决定?起码也要找个合心意的才行,明明蒋氏给他选的都是温柔贤淑,知书达礼的,他就是不喜欢,他有什么办法?
蒋氏气的回了后院,懒得管他了,让他先自己找个满意的。
陆鸣正愁着,就见蒋静舒提着饭盒来了小院,小丫头步伐轻快,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小酒窝可爱的很,陆鸣朝她招招手,“拿的什么?”
蒋静舒蹭到了他跟前,乖乖喊了声哥哥,“我让小厨房给哥哥做了些吃的。”
陆鸣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烦闷的心情稍微好了些,望着她白净的小脸,陆鸣心中微动,不若娶了表妹?
论乖巧懂事,除了她没人能排第一,望着表妹尚未长开的小脸,陆鸣又有些纠结,他伸手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他坐着都比她高,还是个孩子呢,真跟蒋氏说,他想娶表妹,说不得要打断他的腿。
毕竟不论是蒋氏还是陆瑶都将她当成了宝贝疙瘩来疼。
这丫头年龄也太小了点,离十四岁生辰都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不若先定亲,等小丫头长大了,再完婚?也就等个两三年,他又不是等不起。陆鸣越想越觉得可行!
他眼神有些古怪,蒋静舒扬起小脸看了他一眼,“哥哥,你笑的好奇怪,是伤口疼吗?”
小丫头脸上带了一抹关心。
陆鸣被她关切的目光瞧的心中软成一片,他展颜一笑,朝后靠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诱哄,活像大尾巴狼,“表妹可有心上人?”
蒋静舒微微愣了一下,脸颊猛地红了起来,她皮肤很白,脸上一红,活像涂了胭脂,娇俏动人的很。
陆鸣的心跳莫名快了一分。
本来只是觉得表妹乖巧懂事,他也愿意宠着她,与其找个不合适的还不若娶了表妹,现在他的神情却有些狼狈,就好像他一早就打了小丫头的主意似的。
他撸了一把她的脑袋,清了清喉咙故意以打趣她,来掩饰自己的紧张,“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脸红什么?难不成背着我有了喜欢的?”
蒋静舒连忙摇头,“没有。”
陆鸣松口气,忍不住道:“既然如此,表妹不若嫁给我吧,我定会好好对你。”
蒋静舒望着他俊美的侧脸,心中慌乱极了,她不过过来给表哥送了点食物,明明什么都没做,她不懂表哥为何突然说起了这个。
陆鸣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嗯?成不成一句话?”
他声音带着一丝·诱惑,蒋静舒只觉得此刻的表哥跟往常有些不一样,看得她心底发慌,小丫头紧张极了,见他一直盯着她,她心跳越来越快,转身就想跑。
陆鸣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脸上的神情有些挫败,“怎么?我至于这么吓人?就算不同意,至于掉头就走?难不成夫妻当不成,连兄妹都没得当了?”
“不是的。”小丫头连忙摇头。
“那你跑什么?信不信你再敢跑,我就下去追。”
他的腿明明还断着,根本不能动,蒋静舒不敢挣扎了,被他乖乖扯到了跟前,平日他离她也很近,时不时就摸她脑袋,捏她耳朵,此刻她却慌乱不已。
陆瑶并不知道,她哥将主意打到了表妹身上,若是知道了,就冲他总是使唤她,她也绝不同意。
这两日,陆瑶一直在专心做起鞋,她忙着时,沈封寒也没打扰她,不过几天功夫就纳好了鞋底,晚上睡觉前,陆瑶终于收工了。
沈封寒一直不动声色地等着,以为她做完便会献宝地将鞋子拿给他,谁料她一做好,就去沐浴去了,沈封寒只好又等了等。
他今天比较闲,早就沐浴好了,此刻一身月白色的常服,衣摆处绣着竹子,清雅不已,将他英气逼人的五官都衬得柔和了两分。
等小丫头沐浴完出来,沈封寒装作不经意瞥了一眼,“收工了?”
陆瑶点头,高兴地将鞋子拿到了他跟前,“好看吗?”
沈封寒唇边溢出一抹笑,她辛苦做了这么久,就算不好看,他也会给面子地说好看,何况这双鞋做的确实不错,针脚细密不说,上面的老鹰也栩栩如生,完全是照着他的心意做的。
沈封寒一点点看着它成型,现在终于做好了,他完全不吝啬自己的言语,“好看,拿来我先试一下效果。”
沈封寒从她手里将鞋子拿走了。
陆瑶微微一怔,“你跟爹爹的尺码应该不一样吧,也能替他试吗?”
替他?
沈封寒神情有些龟裂。
“给岳父做的?”
陆瑶这才意识到他误会了,她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凑到了沈封寒跟前,“这双是给爹爹的。明天我给王爷也做一个。”
沈封寒薄唇抿了起来,“不用,我多的是鞋。”
陆瑶乖乖哦了一声,却又本能地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对劲,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扬起小脑袋道:“沈封寒,你不会生气了吧?”
沈封寒神情微顿,期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终于等她做好了,却不是给他的,沈封寒只觉得讽刺的慌,一口浊气憋在胸中,久久不散。
如果这算生气,他就是有些生气,都知道为岳父做一双,怎么就想不到他?
陆瑶伸手搂住他的腰晃了晃,扬起小脸道:“我给你做两双好不好?”
“不必。”不过是抱着弥补的心态做的,他也不缺那双鞋。
“不早了,睡觉吧。”沈封寒起身站了起来。
确实很晚了,平日里这个点,陆瑶早犯困了,今日因为赶着收工才多做了一会儿,沈封寒等着试鞋,也没催她。
结果根本不是给自己做的。
陆瑶不想睡,她有些忐忑地去拉他的手,“我爹爹快要生辰了,去年他嫌弃我没有亲手为他做过东西,我不知道送他什么,所以才为他做了一双鞋。”
沈封寒蹙了一下眉,根本不想听她解释,“你给谁做是你的自由,我也没有不让你做。”
陆瑶咬了咬唇,拉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她又搂住了他的腰,“那你不要生气。”
他垂眸看她,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她毛茸茸的头发,小丫头紧紧搂着他的腰,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安,沈封寒心底的火气莫名消散了大半。
他也不是真正生气,不过是心底堵得慌,嫌她不够重视他。
现在见她这么在乎他的情绪,呼吸好像顺畅了一些,他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他伸手撩了一下她的发,“如此不重视我,还不允许我生气?”
他生气淡淡的,周身的气息也有些冷,陆瑶搂着他的腰,瞧不清他的神情,心底便格外忐忑,“我没有不重视。”
“给你娘绣了手帕,给你哥绣了荷包,现在又给你爹做了双鞋,只有我什么都没有,这还叫重视?”
这话怎么跟他爹抱怨时,几乎说的一模一样!
陆瑶眨了眨眼,“我明明给王爷也绣了荷包。”
沈封寒的生辰是二月份,他生辰时,不在京城,陆瑶送给他的是一把防身的匕首。但是上巳节时,她还送他了他香囊呢。
明明送了他两样。
沈封寒嗤笑了一声,“荷包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
冬香的话,暗一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她不提还好,一提沈封寒周身的气息更冷了些,心底又有种拔凉的感觉。
现在讨好他又有什么用?说到底还是不在乎他!真在乎早主动给他做了。
沈封寒伸手去拉她的手,“松手。”
陆瑶不松,她眨了眨眼才明白他的意思,陆瑶连忙解释道:“我原本就打算给王爷做的,就算冬香姐姐不说那些话,我也会做的。”
顶多把正大光明地做变成偷偷摸摸的做,以后再找机会将东西交给他。她绣工稍微好点后,她就想给他做了。
说完,她一张小脸便红了起来,毕竟当时才刚定亲没多久,她这么主动,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小姑娘面皮薄,若不是被他逼急了,根本不会告诉任何人。
沈封寒垂眸看她,恰好对上她羞涩的目光,他心底微动,神情却仍旧端着,“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还不是随你怎么说?”
以为他不信,陆瑶连忙道:“嫁衣也是为你绣的,我当时绣工很差劲,每日都会扎到手,如果不是想亲手做,我根本坚持不下来。”
“自己穿的衣服,怎么是为我?”
陆瑶咬唇,以为他还是不信她,上一世她的嫁衣就不是她绣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何必吃这个苦。
她心底也有些闷闷的,“你是不是认定了我不在乎你?那我何必傻乎乎的将自己赚的钱全换成物资给你们送过去?”
她也不是那么无私,如果他没有待在战场上,她怎么可能拼死拼活地制香?他却不信她,这个认知,让她心底十分难受,陆瑶松开了他的腰,转身就想回床上,反正也哄不好他,何必自讨没趣,她还不如睡觉去!
小丫头气鼓鼓的,嘴唇抿了起来,一副伤心的模样,沈封寒的心瞬间软成了一团,他伸手又将她捞到了怀里,明明心底一股股愉悦冒了出来,脸上的神情偏偏还是那么严肃,“当真那么在乎我?”
见他好像有些软化,陆瑶将小脸别到了一旁,明明不想理他了,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都没有心的吗?在不在乎你感受不到吗?”
她娇俏不已,咬唇的模样更是动人的很,沈封寒忍不住低头封住了她的唇,“那我感受一下。”
他眼神专注迷人,又有那么一点点炙热,陆瑶的脸又红了,她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腰,沈封寒含住她的唇,亲了一下,一本正经点头,“嗯,确实很在乎,很甜。”
陆瑶的脸红的滴血,伸手又去掐他,下一刻男人却拦腰将她抱了起来,他的怀抱仍旧那么安心,陆瑶将脑袋靠在了他怀里,忍不住又搂住了他的脖颈,忍不住问他,“那你在乎我吗?”
她穿着一身海棠色的家居服,布料舒服,颜色艳丽,衬得她本就滴血的小脸,愈发的娇俏动人,沈封寒将她搁在了床上。他倾身覆了上去,将小丫头压在了身下,眉峰微挑,带着一抹说不出的矜贵迷人,“刚刚还让我感受,自己不会感受?”
陆瑶就是想听他说,他从来没有说过是不是在乎她。
他虽然没说话,目光却深邃迷人,陆瑶的心脏跳动得有些快,却又忍不住催他,“你说呀。”
回答她的却是男人炙热的吻,他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一边各亲了一下,才往下封住小丫头的唇,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
他的吻总是那么霸道,两人的心脏都有些快,因为身体紧贴在一起,心脏的跳动都逐渐趋于了一致,不知什么时候衣服便落了一地。
她雪白色的肌肤染着淡淡的粉,在烛火下美得惊心动魄,陆瑶还是难为情,忍不住伸手去拉肚兜,沈封寒却又去允的唇,“宝贝,别动。”
他头一次如此喊她,陆瑶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明明很欢喜,却又莫名觉得羞涩,她乖乖地没有动,小脑袋却别开了,不好意思看他专注的目光。
长夜漫漫,没多久就传来了小丫头哀求的声音,婉转动听,几乎能将沈封寒逼疯。她还是很怕疼,只觉得整个人都被贯穿了,他低声哄着她,却没有罢手的意思。
陆瑶的泪珠儿像断了线的雨珠,将雪白的床单都砸湿了些。
第二天醒来时,陆瑶只觉得腰快要断了,沈封寒难得也没有起,见她的手下意识抓在腰上,他伸手去揉她的腰,“还酸?”
岂止是酸,前几天他尚且有些收敛,昨天却又有些发狂,抓住她又折腾了大半夜,陆瑶吸了吸鼻子,将脑袋埋在了他怀里,“你骗人,你说第一次过后就不疼了。”
明明还是疼。
沈封寒顺了顺她柔软的发丝,“次数多了就好了,后来你不是也舒服了?”
陆瑶的脸猛地红了,羞得去捂他的嘴,“你不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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