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苡伊在大学期间就已经渐渐展露锋芒,小有名气,一毕业又去了天才画家温逸成的工作室,在他不遗余力的栽培下,名声更盛。
她的个人画展不日便要举行,这阵子忙得团团转,常常是在回家路上就睡着了,但依然不忘还跟斯景年处于冷战期间,没给他好脸色看。
画展会连续开放三天,乐苡伊三天都会亲自到场,还会给一些粉丝签名当作福利。
这次除了她固有的团队,身旁还多了个帅气的保镖,打伞端水很娴熟,像是平常做惯了的事情。
自然有不少人认出了斯景年,偷偷捂着嘴巴笑,有大胆的小女生还给他出主意,如何才能哄得老婆消气。
斯景年面色冷峻,脑袋里却在筛选着他们提供的可行方案。
之前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回主卧睡觉的权利,偏偏乐苡伊自己去了客房,显然还不满意他反省的态度。
三天的画展顺利落幕,结束那天晚上还有一个简单的庆功宴。
乐苡伊身穿一件一字肩红色晚礼服,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性感的锁骨处佩戴一条红宝石项链,张扬的颜色配上她的璀璨容颜,可谓吸睛夺目。
而斯景年一如既往的西装笔挺,帅气逼人。
两人一到场就成了众人追捧的焦点,今天的主角是乐苡伊,斯景年便继续充当保镖角色。
“一一,画展很成功,恭喜!”温逸成柔和地笑道。
“谢谢逸成哥哥,多亏了你这个伯乐呢!”乐苡伊微笑回他。
小时候他就是她的小老师,点出她画艺上的问题,又不吝啬对她优点的夸奖。
后来她长大了,他再次成了她的恩师,对她悉心栽培,为他的画展忙前忙后,可以说今天画展的成功有着他一半的功劳,这份师徒之情她会铭记于心。
斯景年对温逸成始终有股敌意,在他娶了乐苡伊,在温逸成交了女朋友后,这股敌意才稍微缓解了些,却并未完全消失。
支开了乐苡伊后,斯景年与温逸成单独去了外面的庭院。
“景年,你是有话要跟我说吧?”温逸成淡笑着问道。
“逸成,在我们这帮兄弟里,我跟你认识得最早。”
“的确。”
他们是一个大院里出生的,小时候温逸成体质比较弱,都是斯景年护着他,凶得像匹恶狼,没人敢招惹他,自然也不敢有人去找温逸成的麻烦。
“所以有些话我一直没点破,但是时至今日,我觉得有必要说明白了。”
温逸成抿了口手上的酒,面不改色地说道:“是关于一一的?”
其实这是明知故问,这个世界上除了乐苡伊,斯景年还从未因任何事情而失态过。
“你现在对她还存有那种心思吗?”斯景年直接当了地问道。
温逸成估计没料到斯景年会如此直接地问出口,明显愣了几秒,紧接着直面他,说道:“景年,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该相信我的为人,朋友妻不可欺。”
他并未正面回答问题,不想说谎却也不想伤了朋友间的和气。
“是,我相信你的为人。”不然他也不会一直放任他,但凡温逸成动了一点点不好的心思,两人就不是如此心平气和的状态了。
“你是不是很介意小时候一一画了那幅画?”
那幅画指的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温逸成的话一出口,气氛就有些凝滞住了。
斯景年自认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确一直很介怀当初乐苡伊画的那幅她跟温逸成的结婚画。
温逸成笑了笑,又说道:“那时候一一还小,哪里懂得结婚的意义是什么,之所以会画那幅画,不过是因为在你们家受了委屈,她问我如何才能离开,我只好说将来会有个对她很好的人出现,带她离开。”
“那她为什么想到你,而不想到我,我难道对她不好?”斯景年脱口而出问道。
“你姓斯啊,嫁给你还不是要留在斯家?”
智商下降的斯景年摸了摸鼻梁骨,淡声说道:“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哪里知道这么多年了,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啊。”
“笑话我是吧?”
温逸成笑意更深了,说道:“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啊。”
“她不错!”斯景年望了望里面热闹的场面,开口说道。
这个她并不是说乐苡伊,而是指温逸成的女朋友。
温逸成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眸里露出丝丝柔软,附和道:“是啊,所以我们准备结婚了。”
男人之间无需多言,斯景年知道温逸成就算现在没有完全放下乐苡伊,但是那一天也不远了。
重新回到乐苡伊身旁,只见她面色酡红,显然喝酒了。
斯景年高大身躯岿然不动,但是周边的气流却随着他的情绪而凝滞。
明亮的灯光勾勒出他精致立体的脸部线条,清隽的眉目却隐于暗处,幽深的双眸蕴藏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乐苡伊看见斯景年,微醺的脸上荡漾着浅浅的笑意,这算是这阵子以来对她最和颜悦色的一次。
“喝了多少?”斯景年低沉地问道。
乐苡伊掰着手指头数数,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迷糊地说道:“似乎是三杯。”
“不少了。”
“别看不起人,我最高纪录是五杯。”
斯景年轻笑:“怎么?今天想破记录了?”
乐苡伊认真地点头。
斯景年思忖了片刻,未尝不可,谁让喝醉的老婆太过可爱了?
又是三杯酒下肚后,乐苡伊裸|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肤都蒙上了层层绯红,让人有一吻芳泽的冲动。
再有人想过来劝酒,斯景年照单全收,悉数进了他的肚子,像是海量般,面色没有一丝变化。
再没有眼色的人也看出其中的端倪了,自然不敢上前自讨没趣。
斯景年直接横抱着乐苡伊上了车,她乖巧地依偎在自己怀中,嘴上还嘟嘟囔囔着还能再喝。
“一一。”斯景年试探地叫道。
“嗯。”
“我是谁?”
她双眸半睁,指腹在他脸上摸索了半晌,笑得甜腻:“这么帅,是叫斯景年吧?”
“斯景年又是谁?”
她拍了拍胸膛,自豪地说道:“我老公。”
斯景年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又问:“老公是不是该跟老婆睡同一张床?”
乐苡伊觉得这是文字陷阱,费劲地想看清楚问话的人是谁,可是难挡酒精的威力,即使还有意识,双眼却耷拉了下来。
斯景年哄骗道:“夫妻就该睡同一张床对吧?”
乐苡伊眉头微蹙,思索了半晌,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回答得真棒!”
乐苡伊已经听不见斯景年说了什么,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到了家门口,斯景年满心欢喜地抱着小祖宗往主卧走,哄好宝宝睡觉的保姆看见这幕画面,抿着嘴轻笑,小声问道:“和好了?”
斯景年但笑不语,径自往楼上走。
他轻手轻脚地将乐苡伊放到床上,失去了温热的怀抱,让她不安地呢喃了几下,伸手想再去寻找,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改变。
斯景年软声哄了哄,乐苡伊才安静地睡过去。
他去了浴室洗澡,浑身血液沸腾,孤枕难眠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乐苡伊半夜因为口渴醒过来,才发现胸前横陈着斯景年的手臂,耳畔是他濡湿的呼吸。
良久才反应过来他们还在冷战,结果因为昨晚醉酒,竟然让这个男人爬上了床。
乐苡伊气极反笑,但是真看见他平和的睡颜,又有些怀念两人同床共枕的日子。
这段时间以来不仅斯景年睡得不好,她又何尝能安然入睡,不是困到极致,根本睡不着。
乐苡伊轻语:“算了,放过你。”
她小心翼翼地将斯景年的手臂移开,深怕叨扰了他睡觉,动作缓慢又轻柔,花了好半天功夫,才从他的怀抱里撤出来。
乐苡伊刚出房间,斯景年唇角就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下楼喝了一大杯水,乐苡伊缓解了下饥渴感,便去了宝宝房间去查看情况。
她刚推门进去,保姆就醒了过来,乐苡伊示意她不用起来,简单地查看了两个小家伙睡觉的情况,就出了房间。
斯景年久久未等到乐苡伊回房,心里又有了不好的预感,总不会又去客房睡了吧?
正起身想去查看情况,碰到了回来的乐苡伊,两人皆是一愣,乐苡伊率先反应过来,绷紧了面色说道:“醒了啊?”
不敢暴露自己早就醒了的事实,斯景年嗯了声。
她打开壁灯,坐在床沿,问道:“这段时间,感受如何?”
“不好受。”
“那你知道我当初有多不好受吗?”
“嗯。”
“那睡觉吧。”
斯景年显然喜出望外,瞳孔地震般望着乐苡伊,她莞尔一笑:“干嘛?觉得我还会继续为难你?”
“不是,我的一一一向宽厚仁慈。”
“你就仗着我心地善良才有恃无恐吧?”
斯景年笑着搂住她:“没有。”
“你该庆幸我发现得迟,不然……”
斯景年立刻慌乱地点住乐苡伊的嘴唇,求饶地说道:“小祖宗,我万分忏悔当初的不成熟,你可千万别说不然不嫁给我这种剜心的话。”
“关灯了。”乐苡伊轻笑道。
斯景年从容淡定地关掉房间唯一的光源,只是床铺刚一下沉,乐苡伊就感觉到一阵灼热的气息袭来,气急败坏地低声叫道:“斯景年!”
“一一。”斯景年语气沉沉地喊着她的名字,让本就绵软的她彻底放弃了挣脱,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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