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作战多年,只需一个眼神谷玮便明白了胡骇的心思。
若此女真是清嘉乡君,森儿不仅白死,还会落个谋害乡君的罪名,将军此行正合他意。
她杀了森儿,他便亲手宰了她给森儿报仇!
胡骇坐在椅上,目光冰冷的看着叶清染。
他能坐上这个位置,除了够狠以外,还有便是他从不轻敌。
有时在战场之上,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甚至会成为左右战势的关键。
这叶清染虽无权无势,但竟能凭一己之力生出这般多的是非来,若真让她得势岂还了得!
斩草不仅要除根,更要趁早铲除,免得滋生出毒蛇,反是麻烦。
“两位将军便准备在这大堂之上,百姓面前动用私刑,加害于本乡君?”叶清染脚步未动分毫,仍旧立在原地静静的望着两人。
这份从容与淡然蓦地让胡骇想起了八年前的幽国皇室。
幽国君王不思进取,柔弱无用,幽国皇室亦只知玩乐,幽国早已千疮百孔,轻轻一碰便碎了。
可他未曾想到,看似软弱的幽国皇室竟皆是硬骨头。
幽国皇室或死于战场,或自尽殉国,竟无一人投降,即便被俘,也皆咬舌自尽,甚至有些女子会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跳井赴死。
便如幽国国君在城墙上所言,生是幽国人,死是幽国魂,大幽皇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他们也的确做到了。
有这样心志的对手无疑是可怕的,若是这样的对手再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
胡骇眸光冷酷无情,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谷玮!你给本官站住!”京兆府尹做不到如同叶清染那般淡然,他赫然起身,气得将惊堂木都扔在了谷玮脚下。
“这里是京兆府!你们还敢在公堂之上杀人不成!”京兆府尹为官多年,还从未见过从此猖狂之事。
谷玮冷冷笑起,目光阴冷的盯着叶清染,“此女图谋不轨,极有可能是前朝余孽或是别国探子,斩立决有何不对?若是一不小心弄错了……”
谷玮嘿嘿一笑,已然抽出了随身的匕首,“若是一不小心弄错了,我们自会去陛下面前请罪。”
陛下是不会为了一个小小乡君怪罪胡将军的,而他承受丧子之痛,最多不过被陛下训斥,便是挨些处罚也值得,总好过让这贱人逍遥法外。
“谷玮!”京兆府尹甚是顾不得许多,提着官袍的衣摆匆匆跑下来,拉着谷玮道:“谷玮!你大胆!
公堂之上竟敢携带利器,来人,将他给本官拿下!”
可衙役如何会是谷玮的对手,三五下便被谷玮打翻在地,“谢大人想用这些小喽啰来对付我,未免也太折辱本将了!”
说完,他一把甩开京兆府尹,单薄的文人如何抵得过壮硕如小山般的武将。
京兆府尹摔倒在地,气得双眼泛起了血红色,“胡骇!谷玮!你们今日若敢在这公堂上胡作非为,本官发誓绝不会饶过你们!”
“谢大人的问责稍候再说吧!”谷玮浑不在意,匕首泛出的寒光已经映入了叶清染的眼中。
公堂之上的变故看惊了众人,他们只知胡家势大,却不知胡骇竟猖狂至此,心中甚至不由后怕。
叶清染面无表情的看着谷玮朝自己逼近,袖中玉手轻轻转动手镯,镶嵌宝石的金镯骤然弹出一根锋利的银针。
叶清染稍稍偏头,凝眉思索,略有纠结。
他人以为叶清染是被吓坏了,实则她却只是在犹豫是废他的手臂还是废他一条腿?
就在谷玮攻来的瞬间,叶清染正欲抬手将毒针刺入他的身体,倏然一道寒光闪过,两把匕首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叶清染略一蹙眉,忙转动手镯收起了毒针,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子。
此人她见过,是跟在苏御身侧的护卫。
胡骇自也见过东风,猛然转身看向府衙正门,便见众人自动避让出一条路,而苏御正缓步而来,优雅矜贵宛若谪仙,似乎他所经之处便该受万人敬仰。
“太孙殿下!”京兆府尹见苏御前来,心口巨石落下,忙起身迎上前来。
有太孙殿下在此,看胡骇还敢如何!
胡骇没有起身,只捏着令牌语气轻慢的道:“末将拿着太子令牌,不方便与殿下请安。”
苏御只扫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径自抬步走向叶清染。
苏御突如其来的救场打乱了叶清染的计划,她正凝眉思忖,倏然察觉身侧有人正在望她。
她抬眸而望,跌入了一双温柔溺人的眸中。
“清嘉乡君可还安好?”苏御此言一出,无疑承认了叶清染的身份。
他收回目光,移步站在叶清染那身前,轻抬手臂,宽大的衣袖将叶清染的身姿所笼。
他明明如同琉璃般易碎,可站在她身前的背影竟莫明的值得依赖。
苏御望着谷玮,眼中无一丝柔色,如墨般的眸子暗沉无光,竟深不可测,声音更是胡骇与谷玮从未听过的冷意,“清嘉乡君乃圣上亲封,本殿在此,谁敢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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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之路正式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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