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森每日都往花凝露跑,就连花楼也没空去了。
在花楼里看不见谷森,与在花楼中看不到姑娘一样反常诡异。
赵瀚不大适应的道:“谷森这是改过自新了,竟是连花酒都不喝了?”
“不必理会他。”胡继达语调冰冷,漠然说道:“本也就只是个酒囊饭袋,还真能指望他做什么不成?有他无他有何区别?”
谷森与胡继达赵瀚不一样,他并无显赫的身份,胡继达带着他不过是因为其父是胡骇手下一员副将,对胡骇忠心耿耿,是以胡继达才会允许谷森如条尾巴般的跟着他。
赵瀚笑了笑,嘴角略带讥讽的弯起,“此言倒是,他除了擅长喝花酒,论能力还远不如他父亲。
只我以为如他那般的色胚便是死也要死在花丛中,乍然看不见他,竟还不大适应。”
苏怀诚几人来此多是为了议事,听曲饮酒不过助兴而已,如苏怀诚这般心高气傲之人,更是从未碰过花楼女子。
可谷森不一样,只要是个女子有两分姿色,他便都忍不住想要染指。
胡继达冷笑两声,“他最近迷上了个商女,想来是还未得手。
等他如愿,你便能再见到他了。”
“商女?”赵瀚略有些意外,“若是寻常商户家的女儿许些好处便是,倒也无甚麻烦。”
胡继达饮了杯酒,莫不在意的随口道:“听闻那个女子无父无母,自己习惯做主的女人难免多两分烈性,尚需调教。”
胡继达语气随意轻慢,仿佛他们在议论的牛马,而非女子。
而苏怀诚与赵瀚闻后神色并无异常,显然亦不觉他所言有何不妥。
几人说了两句很快便将谷森抛之脑后,转而议起了其他。
谷森不在,彩环也清闲了起来,倚着二楼的栏杆眺望楼内的热闹喧嚣。
“彩环姐姐这般模样可是在念着谷公子?”有一女子走过来,掩唇调笑道。
彩环未移视线,懒洋洋的道:“我会想他?若非说想,那想的也是他兜里的银子!”
谷森相貌不出众,人又猥琐下流,若非他出手还算阔绰,彩环才懒得理会他。
若是那日在花凝露见到的那位公子,她倒有可能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管你想的是什么呢,总归还要把人抓的紧点才是!”女子意有所指。
彩环偏过头,微蹙黛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女子四下环顾一番,悄声附耳与彩环道:“我可是听说了,谷公子最近不来可不是在修身养性,而是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了魂!”
彩环诧然,开口问道:“他要成亲了?”
女子扑哧笑了笑,甩着帕子,笑中自有妩媚,“彩环姐姐是在说笑吗?咱们这的女人何曾怕男人娶妻!”
而且越是已经成家的男人越是喜欢往花楼里跑,真真没一个好东西。
彩环眉头皱得更紧,“那是……”
女子也不吊她胃口,轻声道:“彩环姐姐去过花凝露吧?听说花凝露的东家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子……”
看着彩环惊怔复杂的神色,女子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唇角,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彩环姐姐,谷公子虽不是什么才俊,但如他这般出手阔绰的客人也不好找,你可要抓紧才是。
妹妹还有客人要陪,便先失陪了。”
彩环仍兀自失神,女子笑了笑,迈着莲步款款走下回旋的木楼梯,融入了热闹喧嚣之中。
她脸上挂着与所有花楼女子一样的笑容,无人注意她与一男客擦肩而过之际,冷笑道了句,“告诉东家,鱼饵已撒好,可以收网了。”
入夜,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芷兰院中。
锦绣取下信鸽脚上的信笺呈递给叶清染,叶清染淡淡扫了一眼,便将信笺化为灰烬,烛心被触碰,火光跃动起来,却映不进琥珀色的眸中。
谷府。
谷森又送给谷淼一盒香膏,谷淼好奇道:“哥哥,你最近怎么想起来天天给我买香膏,这么多东西得用到什么时候?”
“你们女孩子不是最喜欢装扮吗,还嫌东西多?”
谷淼撇了撇嘴,神色幽怨,“这东西倒是不错,可我如今却连能用的地方都没有!”
她之前虽对苏灵蕊心生了怨怼,但后来才发现与苏灵蕊在一起虽辛苦些,但亦有好处,之前她能跟着苏灵蕊去各处赴宴,别人对她也是恭恭敬敬,现在竟无一人请她。
“哥哥,你能不能与诚郡王说说,给我一张宫宴的帖子……”
“我们男人在一起商议的都是朝堂大事,哪能用这些小事烦扰诚郡王?”谷森说完生怕谷淼纠缠他,摆摆手便走了。
谷淼翻了个白眼,啐道:“什么朝堂大事,还不是去喝花酒!”
花凝露门前锣响戏始,佟鸣现在门口远远又看到了谷森的身影,后槽牙都忍不住磨了起来。
“佟鸣……”叶清染开口唤道。
佟鸣忙转过身,便见叶清染冷眼望着门外幽幽道:“这几日心里可是攒了不少怨气?”
佟鸣点点头,那姓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偏生东家理会他。
叶清染勾唇笑了笑,半敛着眼眸道:“今日便不必客气了,一会儿想如何便如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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