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玹气大了。
他太了解她娘了,因为他性子顽劣,就想找个能镇的住他的,他成亲之后能收收心,只是那些大家闺秀,哪个镇得住他?
要不是他身份够尊贵,估计看到他都绕道走了。
是以挑了这么久也没定下来。
现在传出他惧内的流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正中了他娘的下怀,找钦天监测算那是怕流言有误,现在给他挑脾气不好的,说明算的没错,她娘可以毫无愧疚的给他找个悍妇了!
身为罪魁祸首,他没打他们个半死就算手下留情了!
云阳侯世子和肃宁伯世子听了后,是想笑憋不住,扯的挨过拳头的嘴角疼的抽筋,虽然疼的厉害,但对温玹的怒气也烟消云散,甚至还欠揍的很,“早说啊,我有一个远房表妹,脾气差的不得了,我平常见了都绕道走的……。”
还敢提这事?!
温玹拳头一握。
刚消停的哐啷打斗声不仅再起,比之前还更甚了。
季清宁倒了洗脚水,没敢去隔壁看热闹,只觉得打斗的学舍都在颤抖。
不会打的房屋都塌吧?
回屋后,季清宁听了会儿打斗,就宽衣上了床。
过了半天,动静才停下来。
男子回来把书桌收拾了下,怎么拎着包袱来的,怎么拎着包袱离开。
温玹没回来。
季清宁猜应该是怕煜国公夫人真给他娶个悍妇,赶着回家阻拦了,毕竟是终身大事,哪敢掉以轻心。
偌大一间屋子就她一人。
从她住进来就盼这一天了,得偿所愿,季清宁睡的格外的香。
一夜好眠。
翌日醒来,打开房门去打水,路过云阳侯世子和肃宁伯世子的学舍前,正巧碰到他们出来。
两人被打的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看着就惨的厉害,看着遭人心疼。
但季清宁心硬的很。
温玹惧内是怎么传出来的,她知道。
就是因为这两货见她把温玹克的死死的,怀疑她是温玹的克星,才闹出来的幺蛾子,得亏她不是,不然温玹就更容不得她待在书院了。
他们还帮温玹坑她,虽然没成功,她没报复就算厚道了,还同情他们,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俩是温玹的好兄弟,他们夜里打架,动静闹的那么大,整个上舍都知道,就是没人管,打的两败俱伤才好呢。
温玹不在,他们俩又挨了揍,这一整天,季清宁都过的特别的舒心。
但这样的舒心,到了傍晚就没有了,她吃完晚饭回学舍,温玹已经回来了。
看到温玹,那就是一盆冰凉冷水从头浇到脚啊,拔凉拔凉的。
说好的一个月也不在书院待几天呢,这是只待几天的节奏吗,昨晚离开完全是赶着回去的。
她要知道他这么快就回来,她中午就泡澡了。
温玹是看着季清宁脸上的笑容僵硬,然后皲裂变成郁闷的。
明摆着分他一半学舍不满足,打算整个儿霸占。
温玹根本就不想回书院,只是昨晚回煜国公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小榻上也一样,他来看看是不是书院的小榻格外安神些,若是,他打算把小榻搬回煜国公府。
见温玹眸光落在自己身上,季清宁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其实他们和睦相处,没人找她的茬,在书院的日子没那么难捱。
试着求和下吧,季清宁是这么想的,结果脑袋失控,嘴一张,话就变了,“这么快回来,亲事定下了?”
说完,季清宁就恨不得当场给自己来一拳。
人家定亲没定亲和她有关系吗?
有吗?
这话云阳侯世子他们说是关心兄弟,她说,每个字都透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不过温玹脸色未变,道,“托你的福,我二哥没定亲,我的不急。”
季清宁一脸尴尬。
人家温二少爷为什么没定亲?
那还不是因为她出意外扑倒了人家看中的二少奶奶人选,赵王府檀兮郡主么?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还是闭嘴好了。
季清宁以为温玹动怒了,然而温玹并没有,他赶着回府,煜国公府上下都睡下了,今儿一早他就去找煜国公夫人抗议,他的亲祖母平老夫人最疼温二少爷,就说做兄长的未议亲,还轮不到弟弟。
危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了。
有平老夫人摁着煜国公府夫人,温玹根本不担心会随便给他定个凶悍的女子。
季清宁忙自己的,准备睡觉的时候看向提笔写字的温玹,“今晚你是睡床还是睡小榻?”
没人搭理她。
季清宁朝温玹呲牙,然后就安心睡觉了。
夜里醒来,温玹还在书桌那里忙,季清宁翻了个身继续睡。
早上醒来,温玹在小榻上睡的香,那安睡的模样看的季清宁奇怪的很,说难相处吧,人家连紫檀木雕花大床都让出来给她了,说好相处吧,找了她多少回麻烦了。
一上午,相安无事。
上午是书法课,在去诚心堂的路上,茂国公世子就对她流露出不善的眼神,摆明了不会让她书法课好过,但是夫子很给力,上课之前就说她手腕受伤了,若是不便作画不必为难自己。
这话成功让茂国公世子的挑衅胎死腹中,她手腕受伤,就是赢了她,也胜之不武。
季清宁谢了夫子后瞥了茂国公世子一眼,茂国公世子那脸色冷的都能把人冻成寒冰了。
像骑射、书法、作画这些需要用手的课,手腕受伤就是季清宁的保护符,没人能找她的茬,而四书五经和算术,他们又见识过她的威力,不敢挑衅。
是以接下来几天,季清宁的日子都过的比较轻松。
这一日,上完课,季清宁回学舍。
刚走到学舍处月形拱门处,就见学舍长李成风走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摞纸,递给季清宁。
季清宁挑眉,“这是什么?”
李成风笑道,“这是赵夫子派人送到书院的,他出了些题考你。”
季清宁,“……。”
季清宁扶额。
她一点都不想做题啊,尤其是这种简单题,做出来也没什么成就感。
李成风见她苦着张脸,道,“这是赵夫子看重你,你做完了,我给他送去。”
这是不做不行了,季清宁接过题册,随手翻了两页,题目略难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儿。
季清宁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抱着题册准备回学舍,李成风没有把路让开,而是道,“你入书院读书,是不是还没有交束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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