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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季清宁,对那花灯是爱不释手,她的喜悦都在脸上,看的男子也眉眼舒展。
陈杳跟在身后,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三少爷竟然为了季大少爷去抢花灯……
虽然说是手痒了,但他跟随三少爷几年了,没人比他更清楚三少爷的脾气了,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他知道三少爷最先接近季大少爷是想他医治二少爷的断腿,但他不能暴露自己天问公子的身份,他只能以温三少爷的身份请季大少爷去国公府。
李玄鉴的身份做的再多也没用,这一点三少爷比他更清楚。
只要保住季大少爷的命就行了,用不着讨他欢心吧?
季清宁提着花灯往前走,男子陪在左右。
身后,晋临侯世子走过来道,“两位请留步。”
季清宁脚步戛然而止,转身就看到之前帮她抓窃贼的男子,虽然人家否认帮她……
晋临侯世子走过来,眸光落到季清宁手里拿的花灯上,道,“这花灯,能否忍痛割爱让与我?”
季清宁看了半天,看得出来男子要拿到这盏花灯的决心。
男子看着晋临侯世子道,“以晋临侯府和顺王府的关系,你晋临侯世子要这盏花灯很难吗?”
晋临侯世子不想说原因,他只看着季清宁,“可否让与我,多少钱都行。”
季清宁不缺钱,她挺喜欢这花灯的。
尤其这花灯是人家才送给她的,她就让给别人说不过去吧。
季清宁看向男子,嗯,季清宁是询问男子的意思,只是男子会错了意,他以为季清宁犯难,舍不得花灯,又怕惹怒晋临侯世子……
“不卖!”两个脱口而出。
晋临侯世子脸色一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拳头一紧,就要和男子干架。
季清宁倒不担心男子会输,要是武功逊于晋临侯世子,这花灯就到不了她手里了。
眼看着要打起来,季清宁忙阻拦道,“我卖。”
男子皱眉,“你用不着怕他!”
季清宁道,“我知道。”
“不过比起花灯,我还是更喜欢一万两的银票。”
言外之意,让晋临侯世子拿一万两买。
价钱是真要的不少,绝对算得上是狮子大开口了,季清宁想让他知难而退,但架不住晋临侯世子对花灯势在必得的决心啊,当即让人拿了一万两银票来。
接过银票,季清宁就把花灯递了过去。
晋临侯世子对花灯不是一般的看重,小心翼翼的拿着,道,“多谢。”
然后就转身走了。
果然是个性格怪异的人。
一时挺好说话,一时脾气暴躁,这么喜怒无常,莫不是有病在身?
晋临侯世子走了,男子也转身了。
虽然男子戴着面具,但季清宁就觉察出他生气了,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抢到的花灯,居然这么轻易就卖了,就算卖的价值远超花灯本身,但他又不缺钱。
季清宁追上去,歪着脑袋道,“你生气了?”
男子脚步一滞,稍稍侧头就和季清宁来了个对视,一双清眸,水波潋滟,看的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心一下子被塞满了,又一下子全空了,只剩下慌乱,手一抬,直接摁在了季清宁脑门上,“离我远点儿!”
季清宁被他推的脚步踉跄了好几步,脚踩到石头,稳不住身子,就要往一旁倒去。
男子眼疾手快抓住季清宁的手,季清宁刚松了口气,结果男子像是触电似的又把手松开了。
季清宁,“……!!!”
就那么摔了下去。
小丫鬟见男子出手了,就没救自家姑娘,结果男子救到一半就不救了,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姑娘往草地里一摔……
草地上摔不疼,但是生气啊。
小丫鬟赶紧把季清宁扶起来,彼时,男子已经走了,一起走的还有他的护卫。
小丫鬟帮季清宁拍屁股上的灰土,道,“姑娘卖了花灯,他好像特别生气。”
季清宁知道男子生气,但这气来的太没来由了吧,他又不是送给姑娘的,是定情的信物,虽然她也是个姑娘,但人家又不知道。
何况——
“他送给我的时候还要扔掉呢,他有那么在乎那花灯吗?”季清宁扭眉道。
小丫鬟想想也是,“他没准儿和晋临侯世子有仇……。”
谁要是把她送的东西卖给她的仇人,她能气的咬死他。
季清宁看着小丫鬟,“不会吧?”
再说温玹离开后,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陈杳,他眉头一皱,“你跟过来做什么?”
这话把陈杳问懵了。
他是爷的暗卫,他不跟着爷,难道要跟着季大少爷吗?
“你去跟着他,别叫他被人给杀了,”温玹声音冷漠的不带一丝温度。
这边季清宁在猜男子为何突然生气,感觉是为花灯,又感觉不是,正猜的烦躁,陈杳就回来了。
季清宁问他,“你主子呢?”
“走了,”陈杳回道。
“他是气我把花灯卖了吗?”季清宁问道。
虽然感觉是,但不应该是。
爷怎么能把送给季大少爷的花灯看的那么重要,除非他对季大少爷有不该有的念头。
这是不允许的事。
未免季清宁多想,陈杳道,“爷只是气恼附近没有茅房而已。”
季清宁,“……。”
小丫鬟,“……。”
“你主子膀胱是不是不大好,放心,我帮他治,”季清宁拍着胸口道。
陈杳,“……。”
确定男子不是因为卖了花灯生气,季清宁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难得碰到花灯节,她想玩的尽兴点儿。
她往那边人多的地方走,刚走过去,就听到有人高呼,“肃宁伯世子落水了!”
陆照落水了?
怎么回事?
季清宁抬脚往那边走。
她到的时候,陆照已经从水里起来了,浑身湿透,夜晚天凉风还大,冻的他直打哆嗦。
东平郡王看着陆照,“你绝对有事瞒着我们!”
陆照心虚道,“没,没有啊……。”
唐靖道,“没有你过个桥就把自己过河里去了?”
季清宁走过去道,“他怎么落水的?”
东平郡王和唐靖回头看着季清宁,戴着面具看不出来是季清宁,但声音听的出来,再加上个头不高,就确定无疑了。
东平郡王起身道,“你刚刚站我旁边,你怎么不出声?”
季清宁,“……。”
忘了面具没摘。
“在你旁边戴面具的是谁?”东平郡王问道。
“天问公子,”季清宁道。
“……。”
“你为了他都不认我们了?”东平郡王质问道。
“……。”
这哪儿跟哪儿啊。
季清宁没好气道,“我问你,他怎么就落水了?!”
东平郡王鄙夷道,“被人家姑娘用眼睛瞪掉下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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