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扒开杂草,穿过院墙,进入昔日的院子。
蓦地,一座坟茔赫然出现在李坤的眼前。位置正好在他当初被商家老婆子杖杀躺过的地方。
这坟墓是谁弄的?
李坤大吃一惊,忙走近一看,竟然看见了更让他吃惊的东西。
坟前立了一块墓碑,碑上竟然写了“李坤之墓”四个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挚友白灵儿泣血而立!
李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在梦中。忙闭上眼睛,使劲地揉了揉,再睁开。
没错!果然有一座自己的坟墓,而且是新筑的。
李坤脑子“轰——”地一声就炸了。
白灵儿!白灵儿!
李坤嘴里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脑子乱得无法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李坤才渐渐从极度震惊中缓过劲来,这才勉强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
白灵儿,难道就是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个,给母亲制药,自己这次特意来寻的那个白灵儿吗?
可是,她不是一个普通的药农女子吗?跟自己也只有一面之缘,并无深交,为何要来这里给自己筑一个衣冠冢,立一个墓碑呢?
这坟墓分明新筑不久。如果真是那个白灵儿,她应该早就知道李家村被屠之事,要筑这坟墓不是应该早就筑了吗?为何要等到现在?
难道并不是那个白灵儿?
可是,除了她,还能有第二个白灵儿吗?
难道,那白灵儿并不是普通的药农之女?那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呢?
白衣女子?
李坤又猛然想到在金庄主寿宴上,替李家惨案出头的那个神奇女子来。
难道是她?
难道她就是白灵儿!
李坤越想越惊,越想越觉得其中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必须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坤看着自己的坟墓,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很想毁了它,却又不忍辜负了白灵儿的情义,遂仍由它立在那里。
李坤又摸索到后院去看望母亲的埋骨之地。
后院更是荒芜得失了原貌,垮塌得几乎无法分辨位置。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那个埋骨的花坛。
李坤更是悲痛欲绝,跪在那已经失去原貌的花坛面前,哽咽难言。
不过,李坤并没有去动那花坛的土。因为,他不想现在动它,他想等到报仇后,在来郑重安葬母亲,以慰其在天之灵。当然了,到时候如果能够找到父亲的骸骨就更好了。
李坤虽然悲伤难抑,但他并没有待多久,他给母亲叩了头,便含悲而出。
他必须抓紧时间去找白灵儿。
不管那白衣女子是不是白灵儿,他都要找到她。
虽然现在知道白灵儿并不是名医,而且,找她已不再是为了给卓锋养护元神。但为了搞清楚她的身份,依然有必要找到她。
为了早日解开这些谜团,李坤不想在李家村废墟做过多的停留,他决定先去当初遇到白灵儿的地方看看。
李坤经过前院时,情不自禁地又在那坟墓前停了一下。
恰在此时,一个声音蓦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这位兄弟,怎么好端端地寿酒不喝,跑这里来了?”
李坤大吃一惊,忙转身一看,却是商鼎跟了来,正站在院门外含笑看着自己。
李坤略微愣了一下,心里暗骂自己乱了心性,竟而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要是被人偷袭,岂不危险?看来自己还是太稚嫩了,还需要好好历练。
不过,来人竟然是商鼎,李坤倒是非常意外,在略微惊怔了一下之后,反而暗暗高兴,自己送上门来,岂不是老天开眼?今儿个就先拿这小子开刀,开启这寻仇之旅。
李坤杀心已动,脸上却不露声色,故作惊讶地问道:“商少堡主,你怎么也来这里了?该不会是特意来找在下的吧?”
商鼎脸上带着阴狠的笑,说道:“是啊。那金庄主的酒有什么好喝的?不过是面子交际而已,露过脸就差不多行了。倒是兄弟你,第一次见面,颇有好感,想要结交结交。所以就跟了来。没想到你竟然跑这里来了。那位姑娘呢?你不是跟着她的吗?怎么不见她呢?”
李坤这才知道,商鼎原来找的是那白衣女子。因为出来迟了一步,未能跟上,便尾随自己而来了。
这小子原来也是一个好色之徒。
李坤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却故作遗憾地说道:“原来商少堡主也是来找那位白衣姑娘的?我也是一路追随而来,却在这附近跟丢了。”
商鼎脸上略显遗憾之色,心里却想,只要还在仙居镇,就一定能找到她。倒是这小子,竟然也对自己看上的姑娘动了心,简直是找死。
商鼎不由也动了杀意,遂跨进院门来,却见李坤身旁有一座坟墓,竟而吓了一跳,没有继续往前走,停在了门口。
商鼎终于看清楚了墓碑上的名字,恍然大悟道:“难道这里就是那昔日的李家村,李青山的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李坤也故作不解地猜测道:“应该是吧,那位姑娘为了李庄主旧案重提,定然跟他们有些关系。她既然出现在这里,而这墓主又姓李。不是他还能有谁?”
李坤说着,又故意反问道:“商少堡主,你们商家堡乃仙居镇之主,这发生在仙居镇地界内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商鼎因为心仪那白衣女子,一路偷偷尾随李坤到了这里,压根没想到这里就是昔日的李家村。此时猛然看见一座坟墓,得知真是李家村后,不由有些发憷,暂时顾不得动手杀李坤了。
商鼎转着身子看了看附近,虽然满眼荒凉,却并没有看见其他吓人的东西,为此,心里略定,听见李坤问,便说道:“我自然是听说过的,但是,李青山毕竟是云门宗的人,我们商家堡自然是要避嫌的,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商鼎说着,又故作精明地说道:“不过,我一直对那流窜山贼作案的传言心存怀疑,只是不敢说而已。今日听那白衣姑娘说凶手另有其人,果然印证了我当初的怀疑。”
商鼎说到这里,竟然突然问李坤:“你说那真正的凶手会是谁呢?谁会这么大的胆子杀云门宗的人?”
李坤没想到商鼎会问他这个问题,但见商鼎神色无异,倒并不像是故意刺激他,而是真的只是随便一问罢了。
李坤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突然心里一动,决定刺激他一下,于是故意含笑说道:“不会是你们商家堡吧?”
商鼎就像突然被针刺了一下一样,身体哆嗦了一下,随即脸色一沉,瞪视着李坤,怒道:“你胡说什么?我商家堡无缘无故岂会招惹云门宗的人?”
李坤忙笑道:“商少堡主何必紧张嘛?在下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商鼎依然面带余怒,说道:“这种玩笑岂能乱开?”
李坤不屑地说道:“既然不是你们商家堡干的,商少堡主害怕什么?再说了,少堡主刚才也看见了,金庄主根本就不相信那位姑娘的话,也不想翻案。云门宗定然也是这个态度。所以啊,据在下估计,这惨案啊,云门宗是不会管的。”
商鼎也跟着嘲笑道:“你说得不错。本少爷也没想到那金子鸣竟然也是个怂包。竟然连过问的勇气都没有,直接把知道真相的人给轰出去了。”
李坤这才知道金庄主名叫金子鸣。
李坤见商鼎如此表情,便知他对金子鸣也是打心底看不起的。云门宗的外务弟子如此不受人尊重,倒也在李坤的意料中。
李坤由此不免又想起自己的父亲来。但他并没有陷入这些情绪之中,又故作好奇地问商鼎:“商少堡主,你特意跟来,该不会是想向那白衣女子打听案情的吧?难道你还想伸张正义,替李庄主一家翻案?”
商鼎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说道:“翻案?本少爷才没那闲心。本少爷是关心那白衣女子,不希望她陷入麻烦之中。反正又跟李青山一家没什么关系,何必替他们出头,自惹麻烦呢?”
“哦?”李坤故作了然地看着商鼎,调笑道,“只怕是商少堡主喜欢上那姑娘了吧?”
商鼎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淫笑,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少爷喜欢她,有什么好奇怪的?”
“倒是你,”商鼎又突然变了脸,阴笑道,“迫不及待地追随她到了这里,难道也是对她动心了?”
李坤自信要杀商鼎不过是小菜一碟,因此,倒不急着动手,想要折辱他一番,已泄这几年压抑在心里的仇恨。
李坤呵呵一笑,故意说道:“你不是说了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正置青春年华,对美貌女子动心,不是很正常吗?”
商鼎并不生气,反而笑得更为灿烂,用讥讽的眼神看着李坤,竟而问道:“公子家里一定很有钱吗?听说是特意来找金庄主探路做生意的,没想到生意都做到我仙居镇来了,定然是有些财力的了?”
李坤故意装傻充愣,并故作谦虚地说道:“还好,还好。以后还望能够等到商少堡主的照顾。”
商鼎一边慢慢逼近李坤,一边笑道:“好说,好说,本堡主自然是要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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