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幡研究会增资的事情,就这样轻易地搞定。
创值学会之前的反对,也如同尾上缝的债务清算一样,只是掩盖在真实目的之下的谈判筹码。
陶知命到了关西,这一点,许多极度留意他动向的人都知道。
芙蓉、三和自然不例外。
而随后,三份正式的拜帖被送到了上田家的道场。
陶知命看着面前茶几上的拜帖, 摸着下巴思考着。
上田正裕一脸严肃:“芙蓉、三和、第一劝业如此公开前来拜访,意图何在?”
“还猜不准。。”陶知命目光闪动,“我在记者会上点了他们的名,总而言之必定是来者不善的。”
上田正裕和青田永臣对视一眼,后者凝重地说道:“此刻,留意你动向的人极多。千代这孩子也被正式收入上田家之后,我一回到关西, 就面对了伊藤忠商事董事会的质疑。虽然只是演戏, 但除了伊藤忠桑,其他董事可并不清楚。芙蓉、三和、第一劝银的联盟对和你有关的力量如此警惕,几乎是不留余地了。我认为,可能是……”
“可能是什么?”上田正裕很关心。
陶知命只是微笑着不置可否。
青田永臣想要表现,让他表现好了。
“不管会谈判成什么样,既然说小泽桑悄悄见陶君是说的那件事,那么要确实防范一点!”青田永臣凝重不已,“三菱、三井、住友,将来也是可能支持小泽桑的。之前绯闻的事,事情虽然是伊藤忠桑出的主意、三一证券做的,但现在恐怕他们也有所怀疑,为什么随后电通那边董事会的口风不对。”
青田永臣分析着:“在芙蓉、三和看来,就算我们和三井、住友、三菱是合作的,他们也不应该乐于见到过分强大的陶君。绯闻事件,本来就是对陶君名誉的打击, 三井、住友、三菱趁机压制一下陶君才是应有的选择。可是, 电通股份的谈判,三井、住友、三菱一系却并不排斥陶君的收购邀约。”
陶知命笑了笑:“没错, 他们一开始用绯闻事件发起攻击,就有一石数鸟的意思。结果,似乎我们内部的‘团结’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牢固。那么,就把这个离间之计做得更加公开一点,公开地一起来拜访我吗?”
上田正裕这下听懂了,略显紧张:“这三大财团,不管是不是真的给了你什么条件,也会让三井、住友、三菱他们心生猜疑。那怎么办?”
“真的都是一群老狐狸啊。”陶知命感慨不已,“抛开一切迷雾,最本质的情况仍然是:我作为一个新近崛起的势力,无论如何也是旧有利益格局的冲击者。同样身为旧格局的一份子,三井、住友、三菱应当是对我充满警惕的。毕竟,左右逢源才是我最可能的选择。”
现在,小泽太郎利用着这一点,芙蓉、三和也要利用这一点。
芙蓉、三和也就罢了,信息不对称,不知道目前的局势甚至隐隐是由陶知命谋划、主导着的。但小泽太郎深知这一点,却仍然希望陶知命保持某件事上的“中立”,自然有其原因。
说到底,一天没有彻底尘埃落定,就可能存在变数。
而就算尘埃落定了,三友财团和三井、住友、三菱之间也将走过合作的“蜜月期”,成为新利益格局下的竞争者。
走一步看十步,在通过金融大整顿对芙蓉、三和完成将军的同时,三井、住友、三菱其实已经开始了对陶知命的警惕。
芙蓉、三和此时的举动,说不定真有效果呢?
而小泽太郎如今也开始活跃了,他还串联了哪些力量,有没有额外想法呢?
这是陶知命也无法确定的。
大的方向当然无法改变了,旧有的一党独大、六大财团共存格局必定改变。但最终的结局,剩下的财团究竟有几家、分别叫什么名字,联合执政的究竟是哪几座山头,有人还认为存在争夺的空间吗?
就如同围棋一般,竟有不少人认为自己是官子阶段的高手?
思前想后一番,陶知命就咧嘴一笑:“拜访就拜访吧,我一个都不拒绝。”
……
发生在关西的事,与陶知命有关的那些,关东当然有人在关注。
三菱的总部,一场最高规格的会议正在进行。
“忝任会长之职,但现在有了需要大家慎重决定的大事,因此将大家都请来了。”盐田纲重缓缓地一個个看过去,“竹原桑,赤岩君,岩崎君,还有诸位……”
会议桌旁,有岩崎藏之介授首当日与盐田家一起担任主力的竹原家主竹原漱平,也有赤岩心水死后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私生子”赤岩天阳,还有出让了很大利益的岩崎家主岩崎龙之介,以及其他分量足够的核心董事。
这些人不是三菱银行全部的董事,至少森家不在这里。
但这些人加在一起,已经对三菱财团的最核心决策拥有绝对的裁量权。
盐田纲重一一点名之后,郑重说道:“已经与竹上桑,甚至金信丸本人都确认过。面对这次事件,金信丸本人将会承担全部责任。”
他顿了顿,低沉着说道:“金信丸的政治生命,将彻底结束!最为他的臂膀,小泽桑将会做出一件史无前例、骇人听闻的决定!”
在有些还不够格参与之前最核心谋划的人的目光中,盐田纲重说出了关键的信息:“小泽桑将带领部分民自党议员,脱离民自党!”
这消息是如此令人震动,以至于那几个这张桌子旁的“小角色”脸色剧变。
宫泽内阁本已风雨飘摇,如果民自党还要分裂的话,那么内阁不信任案被通过几成定局。而未来,霓虹将迎来一个新的执政党吗?
这可真是天翻地覆的事。
有人很快抓住了重点:“盐田桑!这样的大事,是与竹上桑、金信丸,‘都’确认过的?”
“没错!”盐田纲重点了点头,“所以,这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诸位,走到这一步,大家都没有退路了。但是,虽然我们三菱在将来会是赢家之一的结果已经有了九成以上的把握,但真正能赢多少,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需要做出来!”
岩崎龙之介乖巧地坐在那,如同以往一般,并不在这样的场合多表现。
但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
果然,盐田纲重也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在野党那些人,是注定无法依靠芙蓉、三和那些败者解决眼前的泡沫癌症的。但数年之后,我们究竟是要支持桥本桑,还是小泽桑。到底是支持多党联合执政的方式,还是支持届时的新党与民自党重新合并,现在需要未雨绸缪了!”
赤岩天阳听完,紧抿双唇。
说到底,似乎就是将来的桥本系与小泽系之争了。
小泽太郎出走后,就此真的自立门户,不论哪一个党派都不如现在的整个民自党强大。是这种局势对三菱更好,还是将来让他又回流合并,重归一个党派执政的局面对三菱更稳定?
选择不同的思路,要提前做的准备就将完全不同。
“盐田桑,这么重要的事,也需要……确认小泽桑的态度吧?”说话人又补了一句,“还有,会出走的,和小泽桑将来有希望收拢的力量,到底有哪些。”
盐田纲重深以为然:“关于这一点,实际上,小泽桑之前也已经与我见过面。在说出他的决断之前,有一件事,我们先要在内部确认。”
说着他就看向岩崎龙之介,意味深长地问道:“岩崎君,你的态度是什么?三菱之所以能参与到这个计划里,离不开你一开始与陶会长的和解。”
岩崎龙之介抬起了头,看着众人。
没错,如果没有他岩崎家的自认损失,在这张桌子旁自甘退居其次,三菱没那么容易度过岩崎藏之介当时带来的危机。
如果没有岩崎龙之介与陶知命的蓄意和解,通过不动产信托慈善基金等诸多方式为三井、住友承担压力,三菱也不太可能与他们在这件事上站在一起。
但是同时,也是因为岩崎龙之介积极策划了与第一劝业银行联合的三一计划,才让三菱财团成为欧米资本力量手中的一张新牌,被真正纳入到了现在的大计划里。
而他们也是因为考虑到三菱的实力,甚至三菱对竹上踏等这些大佬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影响力,才不得不将三菱也真正纳入进去。
所以岩崎龙之介谦逊地说:“三菱是凭借本身的实力,才参与到计划中,占据有利地位的。我和陶会长的和解,并不算什么。让岩崎家不面对过多的敌人,让三菱的未来不面对过多的阻碍,是我作为岩崎家主、作为三菱董事的本分。我的一切态度,始终只会考虑这两点。”
盐田纲重笑了笑,追问道:“那么,如果三菱的选择会对陶会长的未来很不利呢?”
岩崎龙之介回答得很迅速:“只要对三菱、对岩崎家有利就足够了。盐田桑,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担心我的立场呢?”
“哪里,只是因为今天的决定太重要了。”盐田纲重欠了欠身,“如有不敬之处,请多包涵。”
岩崎龙之介无奈地苦笑一下,欠身回礼。
赤岩天阳却心中一动,默不作声。
其他人心思各异。
数年之前,这张桌子旁,还是岩崎藏之介一言九鼎的状态。事过境迁,岩崎家却俨然有点被猜疑会做叛徒的意思。
甚至在岩崎家与那个男人有死仇在先的情况下。
但这也没什么。能在那种状态下,选择和仇人和解的岩崎龙之介,也确实足以引起盐田家和竹原家的警惕。
能忍人所不不能忍,自然是图谋甚大。
而岩崎家竟以那个家伙的同学作为婿养子,并且俨然有作为接班人培养的架势,更说明他是一个人物。不得不承认,那个始终没有被三井、住友彻底拉入内部的陶大郎,是一支强大的、可堪结盟的力量。
至于上任家主之死……他不正是因此,才得以上位吗?
只要坦诚得彻底,昔日之仇敌、今日之盟友,对处于这样地位的人来说也是常态。也许有一份昔日的仇怨,同为得利者的两人还能彼此之间更为信任。
谷阗</span> 岩崎家不就因为现在与陶大郎的特殊关系,在将重心剥离到不动产经营之后,仍然得以坐在这张桌子旁,参与决定三菱其他的重大决策吗?
“那么,现在我就如实转告小泽桑的决意了。接下来要谈论的事,是绝密!”盐田纲重严肃地强调了一番,随后开口,“这一次,小泽桑的出走,将是彻底的,永远的!”
岩崎龙之介心中一震。
所有人都在提高自身所代表的筹码价值,他岩崎龙之介如是,小泽太郎也如是。
牺牲金信丸、反出民自党、打入在野联盟内部的小泽太郎,将有多强大的影响芙蓉、三和决策的能力?
被芙蓉、三和寄予厚望的他,会决定将芙蓉、三和切割得多么细致?肥美的部位和鸡肋的部位,分别卖给谁?
盐田纲重得到了这个信息,三井、住友呢?
那个男人,能意识到这一点吗?
一定会的,但他会怎么做?
……
砧板上的肉,在一个卧底的陪伴下,仍旧装模作样地在陶知命面前表演。
芙蓉的会长松本泰弘侃侃而谈:“陶会长,我可不记得,我这个老家伙对你亲口说过什么看不惯你的话啊。事实上,我对陶会长钦佩已久,只是过去一直无缘得见。不然的话,应该也能有大量合作的机会。”
陶知命笑而不语。
松本泰弘叹了口气:“至于渡边明、渡边晓、渡边则三兄弟的旧事,说起来还要感谢陶会长,让我们察觉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说完,松本泰弘欠了欠身,大有表示感谢的意思,仿佛陶知命替他们剪除了一大隐患。
陶知命立刻说道:“松本桑言重了。这件事,真的没有其他的目的。话说回来,也要向伊藤忠桑当面再澄清一次:只是因为遥的拜托,这才一定要做点什么。只是没想到,最后不仅牵连出渡边三兄弟,还牵连出了崛川信彦。”
伊藤忠幸兵卫脸色不渝,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同时盯着对面的青田永臣。
听到这冷哼,青田永臣低着头不动,同时吐槽:怎么每个与这家伙合作之后的人,演技都在提升?
松本泰弘咳了咳,半是安抚半是回应:“第一劝银因为这件事损失惨重,伊藤忠桑的不满可以理解。但今天我们一起来拜访,还是要向陶会长再重申一次:我们这么做,也只是不得已。但既然确认了这是陶会长不容触碰的逆鳞,以后绝对不会再在这一点上触怒陶会长了。”
陶知命心里好笑,脸上表情不变:“这一点我当然理解。在商言商,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手段,我都有充分的觉悟和准备。倒是三位今天前来拜访,让我有点没想到。”
他可不信三人就是为此而来,但还是重申了一下自己会有准备。
但说以后不会触怒他这种话,还真有点折节求和的意思。绕了半天,真正的来意还没说明呢。
松本泰弘与另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之间点了点头,然后才郑重说道:“陶会长,既然如此,我就坦然直言了。”
陶知命坐正了一点:“请。”
“陶会长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既然能洞悉金融市场的变化,更有因势利导除去岩崎藏之介的能力,难道看不清眼下民自党自身难保的局势吗?为什么一定要与那些根系庞大,更不愿意坐等陶会长进一步壮大的老牌财团合作呢?”
陶知命呆了呆。
这种说辞……怎么有点耳熟。
他顺嘴回答:“松本桑……有何高论?”
松本泰弘精神一振,朗声说道:“自和平宪法颁布以来,霓虹百废待兴。三井、住友、三菱,不论哪一家,历史都能追溯到百年之前。陶会长口中所谓陈旧、腐朽的老家伙,应该指的是他们才对。我理解,他们更强,与民自党的关联更紧密。就算现在的在野党上台,没有他们的支持与配合,霓虹现在的经济问题仍然得不到解决。”
说完他就深深地看着陶知命:“但陶会长难道不担心,他们只是将陶会长作为应对危机的工具,作为消耗品吗?我们三家,都是在二十多年前才陆续崛起、真正成为财团的新势力。在我们崛起的过程中,可没少遭遇各种各样的手段,也没有少见识像陶会长这样最后被利用的新人。”
陶知命有点懵。
按例来说,他现在该回答一句:今我三菱、三井、住友带资百兆,良将千员。尔等累卵之危下,何不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董事之位,国安我乐,岂不美哉?
但角色似乎错了,那样我岂非成了厚颜无耻之徒?
松本泰弘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这些有的没的,看到他懵,大感振奋:“陶会长,我知道,你和他们必定已经有了充分的谋划和默契。但胜负之势,可还没最终形成。芙蓉、三和、第一劝银如果这么容易被击败,三菱、三井、住友也不会坐等到今天。况且……小泽桑已经拜访过陶会长了吧?”
陶知命心中一动,凝视着他。
松本泰弘一副成竹在雄的模样,平静地说道:“我们三位的意见也是一样。陶会长,只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所说的话,不要在这场决战中真的被当做了工具,成为牺牲在前线的炮灰。如果我们赢了的话,作为未来竞争对手的我们,总比三井、住友、三菱好对付吧?”
陶知命这下是真的惊了。
搞来搞去,老子竟然活出了统战价值?
一个个开出的条件,让人难以拒绝啊。
老子只用保持中立,就能得到些什么吗?
果然,松本泰弘给出条件了:“尾上缝就算只是被你们利用来针对我们的陷阱,我们也认了。现在三井、三菱、住友根本没有参与在这件事里,桥本桑也决定不帮长信银行,来为将来获取名声。伊藤忠桑想要那500亿円的债权,你们双方已经彻底对立的局面为众人所熟知,那么伊藤忠桑私下承诺将这500亿円的债权在三年后以200亿円转让给陶会长,你觉得如何?”
陶知命装作震惊地看了看伊藤忠幸兵卫,这家伙还是板着脸,“倔强”地抬着头。
他给了芙蓉、三和什么条件,真的已经拿到两家的让步,可以得到那500亿円的债权了?
说不定这200亿円转让给陶知命,就是条件之一。另外两家对他仍旧不太放心,要用这个条件进一步试探他吗?
明亏300亿円,伊藤忠幸兵卫要是还肯,要么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俘虏和卧底,要么就真是拿命做投名状了。
陶知命叹了一口气:“这可难办了……松本桑,三位,我宁愿你们今天不来啊……”
松本泰弘眯了眯眼睛:“这么说,陶会长真的是要继续冲在最前方,与我们为敌?过去的事情,都可以和解。但陶会长应该清楚,我们面临的可都是真实的生死危机。”
陶知命苦笑不已:“我面临的,也是同样的状况啊。”
松本泰弘不忧反喜:“所以才说,陶会长不用赌上全部去为三井、住友、三菱拼命!小泽桑和陶会长见面,不也是给了陶会长另一个选择的机会吗?”
他深深地看着陶知命,悠悠说道:“以我来看,陶会长倾尽全力做到如今,不正是为了获得如今这样一个机会吗?以前,陶会长也许没得选。但现在,陶会长可以选择做一个真正活到最后、收获果实的人!”
陶知命感慨异常。
是他太牛逼,还是其他人太配合?时至今日,敌对一方中收获核心信息最少的,仍然认为他只是一个炮灰和棋子吗?
以前你没得选,现在你可以选择做一个棋手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也许在他们这些人看来,真正的大佬是真的不会冲在最前头吧。
此时,伊藤忠幸兵卫说话了:“没错!以前的事,都可以不再计较。陶会长,第一劝业当初已经给了你一个成为大股东的机会,你只用一步之遥就能成为第一劝业财团的核心股东,成为新的会长。但你最后没能踏出那一步,是不想,还是不能?”
陶知命看过去了,眼神复杂:伊藤忠幸兵卫,好样的。
伊藤忠幸兵卫眼神桀骜:“这次绯闻事件,是我出的主意!你起诉2000多家媒体,放言要收购五大新闻社,还包括电通、博报堂和ADK。三井、三菱、住友居然并没有抗拒,但给你开出来的条件,应该比现在的股价要高得多吧?你真甘心就这么被他们在此刻削弱实力?”
他满眼都是智慧的眼神:“你这么狂妄地要收购那么多媒体,也是对他们的试探吧?在未来的选举之争中,这些媒体有多重要,大家都清楚!你认为,他们真的会让你轻易掌握一两家那么核心的媒体巨头吗?但现在只要你点头,我们就能让你达到目的!”
陶知命愕然地看向松本泰弘,只见这家伙阴森地说道:“没错,芙蓉、三和、第一劝银面对现在的金融大整顿,压力非常大。但最后要解决这些问题,还是必须得到身为当事者的我们的配合!如果我们不配合,那么桥本桑也不可能在这短短数月里取得哪怕一丁点成果,为将来积累什么声望!”
这话听得陶知命目瞪口呆,没听过把摆烂作为筹码的。
但你还真不能说他的话有什么问题,如果芙蓉、三和集体摆烂,大可以先暴露更大问题拖过这几个月,让宫泽喜二和桥本太郎以最难堪的局面收场,然后等在野党上台后积极自救,全力配合。
如果不是其他各方都已经谋划到如此程度,甚至连小泽太郎也已经把他们当做筹码,“说服”到陶知命面前来插标卖首的话。
“陶会长,你现在,处于最佳的选择时机!一家广告代理巨头,一家新闻社,一个在我们配合下可以为桥本桑带来金融整顿成果的机会,还有一个同时押我们、押小泽桑一注的机会。”一直没开口的三和会长相泽朋之也郑重说道,“请做出决断吧!”
深知内情的上田正裕和青田永臣表情复杂地看着陶知命,伊藤忠幸兵卫维持着“桀骜”的表情,心里狂呼:崛川信彦,你死得不冤啊!
因为松本泰弘与相泽朋之两人正对陶知命振振有词:我这块肉更肥,买我!
离谱!
陶知命脑子里却忽然冒出坂井泉水严肃的脸:“异议!”
所以他很严肃,也确实如松本泰弘和相泽朋之所觉得的那样,在认真思考。
都是老狐狸,他们有没有在哪里埋坑?
三井、三菱、住友都不傻,面对小泽太郎将提前出走这个新变故,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最主要的是:陶雅人他们,在这件事里计划着什么新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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