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伟楠的建议下,先让牛小帅三人到进临县拐弯的那个十字路口,去等待一组二组的警员。
如果他们需要配合,就与他们一起行动。如果没有新的线索,可与他们先行返回琼洋县警局。
莫伟楠三人去走访一下李立功。
李立功家离此处不远,就在西侧的另一个小区。
听说有人找自己,正在自家小区门口与别人闲聊的李立功便回了家。
李立功头发全白,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头,见到莫伟楠等人始终是笑容可掬。
当看到他们亮出警官证时,一点也不慌张,只是听闻他们要打听1月10日在棋牌室的所见所闻一事,便直晃脑袋。
说自己患有老年痴呆症,记性不好,平日里都经常忘事,那么久远的事情早已记不起来了,一问三不知。
从李立功嘴里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莫伟楠三人只得悻悻离开。
当他们到达会合地点,发现只有牛小帅的车辆停在那里。
原来二组三组已经调查完钱永存和孙家喜,没有新的发现,便先回警局了。
两辆车火速赶回警局。
会议室里,局领导班子和刑侦一大队全体警员都在座。
局长李怀远双眉紧锁,香烟一根接一根,他的整个脑袋已经完全被烟雾围绕。
在听完各组的汇报之后,他才发言。
“通过外围调查,赵光大、钱永存和孙家喜三人的证言基本一致。他们平时经常在一起玩儿,这次是分开调查的,我们也是突然介入,他们相互之间没有通气的可能。
“这说明他们的证言可信,现在可以初步判断他们没有做伪证,也进一步证实了张大力和王和生二人都说了谎话。
“熊队长在审问那二人的时候我也参加了,揭穿了他们的谎言,两个人都蔫了。特别是那个王和生几乎要崩溃,可到目前为止,他们什么都没有交代,好像事先商量好的。
“给他们点时间反思反思,下午熊队长安排人员继续审问,争取有新的突破。”
这个会议结束之后,局领导班子以及几个大队长紧接着又开了一个会。
会议审查了校园口角案的卷宗,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会后李怀远安排人员办理相关手续移交检察院了。
大队长熊百平将审问王和生和张大力的任务交给了刑侦一组,毕竟是刑侦一组推动了案情的进展。
侯吉岭很兴奋,便叮嘱莫伟楠提前做好审讯准备,好好琢磨琢磨,从哪一方面寻找突破口。
莫伟楠知道,侯大组长是将大任交给了他,同时让砚司墨配合。
回到办公室,两个人正在讨论如何审讯事宜,还没有想出个一二三来,郎若鹏的父亲郎占坡找他们来了。
这位身为公司领导的父亲,虽然着装依旧笔挺,但也掩盖不了脸上的愁容,看来这几天为儿子的事操碎了心。
眼白通红,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估计他这几天肯定是睡不好觉,也吃不好饭。
离他一米多远,莫伟楠都能闻到他身上那特有的烟油味儿,自然那香烟也消耗了不少。
他来局里是想确认一下,郎若鹏是不是真的会判死刑?
莫伟楠理解他的心情,但自己不是法官,也不能贸然给他结论。只是再次提醒他这是法院的事,警局只负责调查案情的经过。
郎占坡说他已经咨询了律师,孩子不满18周岁不适用于死刑。
一旁的砚司墨提醒他,那得有新的证据,证明案发那天他确实不满18周岁,光靠他们父母二人的口头说法是不行的。
“难呀!”
坐在沙发上的郎占坡叹息一声,点燃了一支烟,三口两口就抽完了。
儿子杀了人,他,是无辜的,为了救儿子,他却受着炼狱般的煎熬。
莫伟楠看到他悲痛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说道:“你儿子跟死者是同学,又住在同一宿舍,两人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只是因为小事发生口角而使对方致死。如果能够得到死者家属的谅解,或许能够有助于减轻你儿子的刑罚。”
郎占坡神情一震,立马有了精神,急切地问道:“我们怎么做他们才能够谅解?”
莫伟楠答道:“人死不能复生,只能从经济上补偿。虽然这是个刑事案件,如果经济补偿能够达到死者父母满意的话,他们或许能给你儿子出一份谅解书。”
“经济补偿?!”
郎占坡似在确认,又像是在反问自己。
砚司墨以为他没有听明白,便解释道:“就是赔钱。你们双方可以商量一下赔多少合适。”
郎占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于说道:“那好,先谢谢二位警官给我指了一条路,我回去跟家里商量商量。如果需要跟对方接触的话,还要麻烦二位。”
莫伟楠略一思索,又道:“这个案子已经报了上去,如果想取得对方谅解的话,还是要尽快,等法院判了,再行动就晚了。”
闻听此言,郎占坡站起身来,急忙告辞走了。
这事也凑巧,郎占坡走了没有十分钟,韩朝辉的父母也来了。
他们前来的目的,就是问一问案子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当得知已经上报,夫妻二人对莫伟楠和砚司墨连连作揖,表示感谢。
看到二人眼含热泪,依旧悲伤,莫伟楠心里很不是滋味。
联想到刚才郎占坡的表现,莫伟楠试着征询二位的意见,问如果对方进行经济补偿,他们是否有意谅解。
没想到这夫妻二人意见非常一致。
杀人偿命!
只有凶手被判死刑才是公平的,也才能对儿子在天之灵有个交代。
如果他们拿了凶手家所赔偿的钱,而凶手却没有给儿子抵命,他们花着那钱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怎么跟那死去的儿子交代?虽然家庭不富裕,但还不至于饿死。我们不要钱,只要那凶手的命!
莫伟楠和砚司墨一番劝说,终于让这对满腔愤怒一肚子痛苦的夫妇消了消气,送走了他们。
莫伟楠心里极其矛盾,觉得自己在这种情感面前有些失措,难以平衡感情与法律的关系。
砚司墨还劝他,以法律为准绳,做好本职工作,也就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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