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握着手站在那里,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也不晓得说了好久的话后,李俊娇才似乎突然苏醒似的说道:“看我这个人,好没礼貌,好糊涂的,客人来了,也不晓得喊你进来坐,就站在门坎外面说话,太二百五了!
钟国正接过李俊娇的话,幽默的说道:“平素我们大家讲话,都习惯了坐着讲。刚才我们两人说得有情趣了,连坐着还是站着在讲都忘了,真应验了站着说话不腰痛的古话。”
可真的进去坐着聊天了,两个人突然之间又变得生疏了起来,东一句西一句,聊了一会,两人都觉得,似乎还没有到五花不了的阶段,钟国正便懂味的和李俊娇告别离开了。
当他刚刚走进公社大门,就看见前面二十多米远的一个大树边,朦胧的月光下,两个紧紧搂在一起的人影慢慢的向前挪动着。那形状显然不是两个男的。这激发了钟国正的兴趣,不由自主的慢慢的向人影那里悄悄的靠拢。
公社干部里面除了秦建良和柳何英是正在谈恋爱的一对外,还没有夫妻在一起的。外面的人也不可能跑到公社大院里面来摆格。只有共设立绵绵的人,至少是有一个是公社的人,否则,他们是不敢到这里来的。
而从身高观看,显然不是秦建良和柳何英。不是秦建良和柳何英,那又是哪两个人呢?钟国正不禁对这两个人影的好奇心越来越大,兴奋地盯着那两个人影,像做强盗似的,小心谨慎而又快速地靠近,想尽快的找到一个答案出来。
一直等到离开四五米远的时候,钟国正才看清,那两个背影,不就是艾旺骁和谢云的背影吗?正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两个人影已经进入了艾旺骁的间子里了。
没有看到间子里的灯亮起来,只听到轻轻的一声响声后,间子门已经关好了。他悄悄的转到艾旺骁间子的后窗,就听见里面的床板“吱呀吱呀”的叫了起来。
他郁闷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蒙头而睡,一夜怪梦连连。时而梦见自己的手不仅又长又结实,而且看着看着就越来越红了。时而梦见自己正拿着黎悠玺的手号脉。时而梦见自己正在苦行。时而又梦见自己和很多人在一个不晓得是哄么的地方向神祈祷。时而梦见婀娜多姿、婷婷玉立的李俊娇向自己走来。时而梦见曹丽雅和他画人体艺术画,画着画着又变成了仇小丽在画了……
第二天上午,易大伟召集艾旺骁、王安贵、刘有成和钟国正等人,在公社小会议室讨论周家平胡塘水库管理的有关制度、措施和办法。
邓秘书把钟国正提交的草稿先读了一道后,易大伟首先发言。他把前后情况简单地讲了讲后说道:“这个草稿,我昨天晚上,琢磨了一个通宵,觉得基本上可行。但有几个地方,是需要大家进一步的讨论商榷的。”
“这些地方包括,”易大伟说道,“关于成立水库联合管理委员会的问题,关于水费总量的确定和收取、支出和管理的问题,关于水库水面如何再利用的问题。主要的就是这么三个方面的问题。荣誉过这三个问题解决了,就好办了。”
“我们今天先讨论,讨论成熟之后,再由钟国正同志到四个大队进一步征求意见,最后提交公社党委和管委决定,决定后由公社党委和管委联合下文后执行。”易大伟说道。
于是大家就一条一条字斟句琢的开始讨论。讨论了整整一天,在下午快要吃晚饭的时候,终于把稿子确定了下来。
第二天是星期天,其他干部都回去休息去了,钟国正一个人呆在公社没有意思,一起床就带着肖水平沿路通知周家山、平山头、胡汉亮和大塘背四个大队的两委干部、党员和生产队长,一起来开会,讨论周家平胡塘水库的管理制度、措施和办法。
钟国正对大家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就一个事情,讨论周家平胡塘水库的管理问题。我们大家都清楚,水库是三分建七分管。水库修好后,能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其应有的效益,能不能确保我们四个大队五六千亩稻田的用水问题,关键就是哪么管理。这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而要搞好管理,必须先定好规矩。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心中有规矩,行为定方圆。所以,我们今天要讨论的,就是这个规矩问题。这个规矩说简单就简单,说复杂又复杂。说它简单,是因为它仅仅是一个水库管理问题。说它复杂,是因为它关系到四个大队五六亩田土问题。”钟国正说道。
“公社易书记特别重视我们这个水库管理规矩的制定问题,首先责成我和肖水平同志两个人,负责对这个规矩的草稿进行起草。在草稿的起草过程中,我们不但学习、借鉴了全县中型水库的管理制度,还和县水利水电局、水库管理所的同志们反复商量切磋后,我们才正式定下初稿的。”
“定下初稿后,我们及时把初稿送给了易书记。易书记修改了两天之后,又提交公社党委、管委研究讨论。昨天,公社党委、管委围绕着初稿整整讨论了一天,又对草稿进行了不少的完善、修改和补充,形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一个稿子。”
“今天,我们到这里来,把四个大队的两委干部、队长又集中起来,专门就水库管理的规章制度,召开一个诸葛亮会议,目的就是请各位进一步提出宝贵意见,把这个规矩定得更完善更易于操作。”
“这次会议之后,我们会及时将大家提出的意见,归纳整理后,再交给公社党委和管委会讨论决定。公社党委和管委形成一致的意见后,再由公社党委、管委联合下发文件。文件出台后,再按文件的要求,成立水库管理所,正式承担水库管理职责,行使管理权力,管好水库,造福百姓。
钟国正讲完后,肖水平把这些规矩和大家读了一道后,就开始一条一条的发言讨论。
周海林首先发言道:“客气话我就不再讲了。这个水库主要是我们四个大队出工出力修建的,受益也是我们四个大队。所以,水费的收取既不能太高,但也不能太低,应该以保水库管理人员开支、水库维修实际需要为限度。
胡志良说道:“每个大队派一个人参加兼职管理,报酬哪么一个定法,定好多?是由大队确定要派的人,还是由公社直接确定人员?这些都应该写清楚。”
谢毅凭说道:“我觉得,水库如果对外承包养鱼养鸭的话,会和抗旱有矛盾。到时候,承包户为保鱼保鸭子不愿放水抗旱,而农民为抗旱要水就会不管承包户的利益,所以要写清楚承包养鱼养鸭子,必须无条件服从抗旱用水的实际需要。哄么时候放水抗旱,放多少抗旱,由水库管理所决定。”
黎成明说道:“既然水库要承包出去,也只能是我们四个大队的人来承包。水库库面的承包费,不能笼统的写归水库管委会,要写清楚归我们四个大队共有,作为我们四个大队的集体收入,专门作为水库和渠道的维修费用。”
彭家旺说道:“向农民收水费可是可以,但要算清帐。水库管委会三个专职人员,四个兼职人员,四个兼职人员按两个专职人员算,合拢来也就五个人。按公社书记的工资算,一年也就两三千块钱。我们四个大队有五六千亩水田,按五千亩算,每亩收六斤谷子,就是三万斤谷子。按粮站的价格算,就是两万七千多块钱。”
钟国正和肖水平各自在自己的本子上“哗哗”的记着。
肖水平这时插话说道:“每亩六斤谷子肯定不够。这三万斤谷子,是百分之百收上来才有那么多的。事实上,由于种种原因,我们每年都不可能百分之百收完上来。再一个,收水费谷子的成本也没有算进去,还有渠道维修、水库清淤、来人来客接待和其他不可预料的支出等等开支,也没有计算在内。我认为,每亩水田至少要收十斤谷子。”
胡兵说道:“哪个人来收这些水费谷子?是公社还是大队,还是水库管委会的人员?不要到时候收不上来了,公社就把我们大队干部的报酬一笔扣掉!”
张跃进说道:“我建议,把我们四个大队的三个主要干部,都作为水库管委会的兼职人员。因为水库只要有事,总是要我们三个主要干部来解决的。进一个不进一个的,到时候有哄么事了,不但不是兼职的大队干部就会想法设法的绕道走,而且容易造成三个主要干部之间,因为报酬的问题闹不团结。所以,不要整开那两个人,干脆一起都去兼职。”
李三林说道:“还有一个问题,水库三个专职人员,除了肖站长外,其他的两个专职人员,可不可以实行一年一聘,或者是几年一聘,在四个大队中轮流聘请,或者是公开择优选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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