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贵接连和易大伟喝了十二杯瓶子酒,易大伟就要艾旺骁和齐大贵喝。齐大贵借着酒劲,要坚决和易大伟喝。易大伟只好说:“我还要和你们大队的其他干部喝的啊。要不,他们就对我有意见了。”
齐大贵无奈,才和王安贵喝。齐大贵说:“我刚才和易书记喝是讲了故事的,你不讲故事的话,必须先喝一杯。”
王安贵说:“你刚才讲了王跃越的故事,那我也讲一个他的故事。”
“你们还记得肖德文吗?就是我们公社退休了的党委委员肖德文。肖德文家里是肖家市公社肖家大队的。有一年春天,春雨下得特别的厉害,我和肖德文、谢大辉三个人正在房间里扯胡子。正扯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听到有人用力的擂门。打开门一看,是王跃越书记。”
“王跃越书记一走进来,就一脸沉沉的对肖德文说,老肖啊,我刚才接到你家里打来的电话,你要有思想准备,不管发生哄么事都要挺得住。”
“肖德文太了解王跃越了,就不以为然的说,你嘴里都有哄么正事,天都会塌下来砸死蚂蚁崽崽的。”
“王跃越就一边慢慢的往外走,一边叹着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哎,都怪我平时爱讲鬼话,狼来了,狼来了,现在狼真的来嘎了,却没人相信我讲的话了。”
“他突然转过身对肖德文说,老肖啊,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你老婆孩子不管怎么骂你打你,都不关我的事,你不听我接到的电话,我也没有办法。但我是公社党委书记,有什么话还是和你讲出来,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肖德文从来没有看到王跃越这样认真,心里开始有点相信他了。就问王跃越,我家里发生哄么事了?但你一定不准骗我,必须实话实说,有一说一,不能把一说成二。”
“王跃越见肖德文开始上钩了,就不冷不热的说,没有什么大事,没有什么大事,你们扯胡子就是了,反正落雨天也不用到村子里去。雨就是再大,天也不会塌下来的,你放心好了。不过就是塌下来了,也砸不到你肖德文头上的。”
“王跃越越是这样说,肖德文心里头越是焦急,就问王跃越,你到底是要告诉我哄么事情?我可是马上就要退休的老头子了,你如果隐瞒不说,活着骗我,我不会和你完的!”
“没事没事,老肖,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千万别往心里头想。肖德文越是急着要晓得事情,王跃越就越是说没事,一直等肖德文开始有点生气了,王跃越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和你说有正事,你说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说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又说我是在骗你。我现在都被你搞糊涂了,你到底是想要我和你说哄么事情啊?”
“肖德文说,你进门的时候,不是和我说,你接到了我家里打来的电话吗?我家里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事情?”
“王跃越哦了一声,拍拍自己的脑壳,好像突然才记起似的说,你看看我这记性,就像得了健忘症一样,把刚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让我先想想。”
“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刚才我碰巧走过电话室的时候,话务员站在门口喊你接电话,我就顺便问她,是谁打来的电话,她说是你老婆打来的,我赶紧说,那你赶快去找肖委员接电话啊。”
“话务员说,我已经喊了他好久了,就是没有答话。现在电话还没有挂。王书记你看,你是不是帮他接到这个电话,听听他家里要说什么。我一接完电话,吓得浑身发抖。”
“肖德文一听,就更加着急了,赶紧问,到底出了哄么事情啊?碰到你这么的书记,真是急死人!”
“王跃越悲痛不已的说,这几天不是一直在下大雨嘛,你家里的房子倒了,你妈妈还在房子里没有出来!”
“肖德文一听,脸一下子就青了,马上往外赶冲。王跃越一把拖住肖德文,劝道,你不要太急了,我已经和拖拉机站说了,要他们安排一部拖拉机送你回去。和陶瓷厂也说了,他们那里还有一些闲置的树木,你如果需要的话,赶紧到那里装一些回去。这样吧,王安贵和谢大辉,你们两个一起和老肖回去,如果有其他哄么大事的话,马上打电话给我,我好多派一些人手,去帮帮忙。”
“我们三个人就信以为真的赶到拖拉机站,坐着拖拉机,又到陶瓷厂拉了一些树木,顶着倾盆大雨,一路颠颠簸簸地赶到老肖他们村子里的时候,早已全身都水淋淋的了。等到了老肖家里,才发现我们三个人都上当受骗了。老肖家里根本没有出任何事!”
大家抱着肚子大笑,把眼泪水都笑了出来,酒也笑醒了一大半。
李大兵就抢着话说道:“我也先讲一个王跃越书记的故事。那年,我刚刚调到信用社来。有一天,公社开大会。王跃越书记左手拿着用报纸抱好的一包东西,右手拿着饼干往嘴里塞,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饼干,一边笑着说,不好意思了,刚才有一点事来迟了,我特意拿了一点饼干,作为赔礼道歉,你们愿意吃饼干的就自己来拿。”
“坐在前面的几个干部,虽然晓得王跃越书记爱讲鬼话,爱做鬼事,哄死人不赔命,但看到王跃越书记一边说,一边自己在吃,就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哗’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起去抢他手里拿着的那包东西。”
“王跃越书记一边躲一边说,这是给大家一起吃的,你们不能吃独眼食,只有大家一起吃了才满口香啊。”
“结果,抢的人越来越多了。等到一大群人同时抢到手的时候,才发现中了易大伟的诡计,饼干是硬的啊,哪么抢到手的东西,都是软乎乎的啊?再一看手里抢到的东西,竟是一包软不拉稀的、黑乎乎的牛屎!”
“原来,王跃越书记左手里拿着的那包东西,是一包牛屎!后来,那几个抢东西的干部,就被大家叫做牛屎干部。”
这场擂台酒以讲故事开头来比酒,在笑话中不停地灌酒,在比酒中夹杂着笑话,一直喝到太阳落山,再也没有人喝得进酒了才结束。
钟国正把客人都送走后,舌子打着哆嗦去结帐,吓了一跳,这一场酒喝了将近两百元,相当于他半年的工资!正在他吃惊的时候,服务员笑眯眯的告诉他:
“易书记已经打了招呼,今天晚上的账是由公社来结的,你签一个经手人的字就可以了,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和公社一起结账就是了。”
一场酒喝了近两百元,不晓得饮食店赚了多少钱?他就问服务员:“这场酒如果私人自己办,大概要多少钱?”
服务员答道:“大概,大概,也就,也就四五十块钱的菜钱和酒钱吧。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管收钱。”
钟国正听到说只需要四五十块的本钱,脑瓜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要是自己办一个饮食店,一年会赚好多钱?这个念头一散而过,迅即想到齐班攸两个孩子读大学的学费问题,现在由公社结账,自己就可以用这次完成任务的奖金,来兑现帮助齐班攸的承诺了,禁不住笑出了声。
笑声还没有落地,他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叫他,钟国正,你哄么事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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