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青玉佩不见了,梁墨珏拧起眉,倒不是觉得多可惜,他惯见金玉珠宝,只这青玉佩温鸣玉留洋初年所赠。
明年温鸣玉回来若问起,少不得一番麻烦,他是个不爱麻烦的人。
墙壁上的西洋钟乍然响起,足足响了六声,将梁墨珏的思绪打破,青玉佩的事暂且抛到脑后,他对着黄铜镜拢了拢衣裳,转身离开房里。
梁墨珏每日都要陪梁母用早,今日亦不例外。
待他到时,梁母已坐在主位,唤丫鬟为他盛了碗粳米粥。
梁墨珏喝了半碗粳米粥,又食了三两小菜。
见他放下手中精致的象牙筷,梁母缓缓道:“昨夜忘记与你讲一桩事了,我的儿。”
想来是又与温家有关,梁墨珏拿着丫鬟递来的帕子拭了拭嘴,“母亲何事?”
“你姑母今晚回来,想和你再谈谈温家四姑娘事儿,温家给你那块青玉佩,你记得戴出来,好让你姑母知道,你没忘记这桩亲上加亲的婚事,”梁母轻轻放下手中筷子,“还有,你姑母整寿不日将至,我半月前便梦见你爹,说是要让咱们家帮着好好操办一场,”梁母叹了口气,“你爹去前最疼的便是这个嫡亲妹妹,如今温家不如从前,明里看着还是一团锦绣,谁知你姑母暗里会受何委屈?你只管好好操办,请个班子唱堂会,愈热闹愈好。”
她看梁墨珏,复问,“可知道了?”
“儿知晓了,”梁墨珏点点头,漫不经心地净了手,心里却想,那块青玉佩,应该速速找到才好。
青玉佩的事急,但梁墨珏却并不急着去碧云楼,今日他与关外皮草商人还有生意要谈,这件事带来的利,比青玉佩要高多了。
这一商谈,就谈到了下午,梁墨珏笑着送人离开,召来小怀,“将老吴喊来,去碧云楼。”
老吴是那辆黑皮吉普的司机,也是京都少有的会开洋车的人,梁墨珏聘请他多年。
在路上时,天上又下了雪,飘飘扬扬地洒落下来,梁墨珏靠在车后座上,慵懒地看玻璃窗外的车水马龙,如今京都更多的还是乘马车轿辇的人。
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子,惯坐马车,像梁母。
温鸣玉是否如此?
梁墨珏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他那远隔重洋的未婚妻,他是接受过新思想的人,即使认为夫妻间只要相敬如宾便好,可也不喜欢妻子的思想给自己带来束缚。
正当他出神时,老吴踩了刹车,黑皮吉普在碧云楼前稳稳地停了下来。
坐在前头的小怀跑下车,为他启开后车门,“三爷,到了。”
梁墨珏弯腰矮身,稳稳当当地下了车。
“三爷,咱来碧云楼听戏么?”小怀撑起一柄素净的油纸伞,使尽力气高举着。
梁墨珏的身量颇高,小怀如今十八九岁的年纪,足有六尺,梁墨珏依旧比他高上一个头。
“不是,”梁墨珏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边进碧云楼的门,边说:“昨日东西遗在后园了,现去找,也不知找不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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