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蕾闭上嘴巴,不吭声,也不去看他。
纪民见她不回答,视线落在她手腕上的痕迹上,眸色一寒,起身瞥了一眼保镖,吩咐道:“先把人带回屋,看管起来。”
海蕾闻言脸色一变,猛地抬头,怒目而视:“非法拘禁是犯法的,你没有资格强行拘留我!”
纪民闻言并不恼,如诗画般俊美的容颜扬起一抹笑,漆黑地眸里冷光乍现,“瞧你说的,我只是想请你上门做客罢了。”
“你说你不是贼,算我信你,但你从我家出来,难道不是为了来做客吗?我这不是正好称了你的心意吗?”
海蕾咬紧牙关,呼吸略急,脸色难看起来,瞳孔不断放大,侧身瞪着压着她的保镖,愤怒地喝止:“放开我,我不去。”
纪民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得非常整齐的手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碰过她衣袖的手。
见几人傻乎乎地站着,跟个铁憨憨似的,纪民凌厉地目光扫过控制住她的几人,“还愣着做什么?”
这里虽在别墅后面,来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并不是一个审问地好地点。
把人带回去,他就不信审不出来。
非法拘禁?不存在的,他已经报警了,现在最多算是先把嫌疑人控制起来。
至于报警理由,自然没有抓小偷这么简单了,这只是堵这女人的嘴,随便找的借口罢了。
保镖们闻言不敢再耽误下去,急忙把人拉了起来。
海蕾使劲地挣扎着,反抗他们地控制。
纪民神色淡淡,提醒:“从后门带进去。”
惊扰到大厅里的客人,就不好了。
保镖们:“是。”
海蕾被拖着走,又惊又恐,挣扎间塞进帽子里的头发散落出来。
她脸上满是晶莹的汗水,还有些灰尘,身上穿的宽大衣服也沾上了不少泥,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狼狈。
海蕾惨白着脸,凶狠地瞪着他,怒不可遏道:“放开我,我要告你非法拘禁!你等着吧。”
纪民对于她的叫嚣,丝毫不放在心上,将手帕递给身旁的人,语气淡漠:“堵起来,太吵了。”
保镖闻言不敢质疑,听话地从他手中接过,折叠了下,粗鲁地塞进海蕾的嘴里。
声音隔绝,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纪民没再关注她,看向那打开的窗户,沉声问道:“那间屋子,是谁住的?”
“艾布纳和亚恒住的。”留在原地的保镖回复道。
纪民眸光微闪,吩咐道:“你们去屋内搜查一下,看她有没有在那屋内留下东西。”
“是。”
纪民跟着保镖,准备去审人,他得在警察来之前,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拿出手机给秦絮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纪民开门见山,“人抓到了,你那边检查出结果没?”
秦絮语气略显沉重,隐含哭腔,“确定是毒药,但不知道是什么毒。这里没有检查设备,阿狄森打算带回医院去检验。”
纪民心中一沉,脸色变化莫测,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没被发现,老爷子吃下后,后果不堪设想。
纪民很快镇定下来,冷着脸,吩咐:“我去审问人,此事不宜声张,等宴会结束后再跟老爷子说吧。”
秦絮知道分寸,呼吸略有些不稳,“知道了。”
纪民挂掉电话,脸色愈发阴沉了些,看着海蕾还在挣扎的背影,神色阴鹜,寒光凛凛。
纪民拨打埃德温的电话,耐心地等待接通,听到接通的声音,直接道:“埃德温,人抓到了。你调别墅后面的监控,看一下我抓那人的脸,想想看,你还记得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吗?叫什么名字?”
埃德温:“我查了下,她是前几个月进来的,一直在酒窖做事。今天因为举办宴会比较忙,人手不足,才调她去厨房帮忙的。”
“她的名字叫蕾拉·哈桑。”
纪民皱眉,很想问问他招人的标准是什么,招了这么个危险人物进来,可这会儿显然不是询问这事的时候。
纪民压下心中怒火,吩咐道:“半个小时内,我要她的所有资料,人际关系也一块儿调查一下,最好是把她近期来往的人都查一下。”
老爷子与人为善,没怎么跟人结仇。
这人的姓氏和名字都很陌生,应该不是仇家,好好的,为什么会给老爷子下毒?
纪民觉得这会儿的天,比一月份还冷,彻骨寒凉。
听着纪民的话,埃德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中困惑,想到那女人的年龄比纪先生小,心想:纪先生,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埃德温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急的要女孩子的资料,还这么着急的找这个人。
他匆忙赶到监控室,帮他找人,其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他的语气中,他隐约听出了不同寻常地味道,埃德温连忙答应:“您放心,我这就去办。”
纪民不知道他想歪了,即使知道了,这会儿也没空解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审问这个投毒的嫌疑人。
纪民正准备进关押海蕾的屋子时,对讲机那里传来了声音。
“纪先生,我在房间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试管空瓶子,还在房间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套厨师服。”
纪民神色微暗,深呼吸沉住气,问他:“你那有没有用过的手套吗?用手套拿出来,然后送去小姐那。”
“有的,明白。”
……
纪民切断联系,给秦絮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纪民直接说正事:“保镖说找到了一个空瓶子,阿狄森走没?你让他带走,一块儿检验了。”
秦絮忍住想哭的冲动,嗯了一声,“让他们拿着东西,到会客厅来,阿狄森急着回去,让他们动作快点。”
纪民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异样,答应下来,安慰:“嗯,你别哭,我会查出来的。”
秦絮微怔:“我没哭。”
纪民不信,但还是说道:“好,你没哭,先挂了,我去审人。”
秦絮:“好。”
……
挂掉电话,纪民用对讲机联系那两个去房间检查的人,跟他们说了这事,便进屋去审问人了。
会客厅内。
秦絮跟阿狄森说了一下,还有些东西需要检验。
阿狄森将带来的设备收好,站在一旁看着时间,耐心地等着。
秦絮看着那吃了人参粥,便倒在桌上的小白鼠,心惊胆战,后怕不已。
这人参还是她送给爷爷的,如果顾恺没有来厨房,她们没有发现那人的不对劲,爷爷吃了这掺了东西的粥……后果可想而知……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狠毒,竟然想在爷爷的生日宴下毒。
秦絮面色惨白,将脸埋在顾恺地怀中,心如刀锯。
顾恺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出事,别难过了,现在你该打起精神来,絮絮。”
秦絮心中很难受,有种喘不过气地感觉,听到顾恺地声音,更有种想哭的欲望。
阿狄森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蓝灰色地眸子闪着暗芒,心中猜测着两人关系。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秦絮这么‘依赖’一个人。
也是第一次见她,跟男人这么亲密,这是秦絮的男朋友吗?
阿狄森现在没什么事做,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两人。
这男人长相不俗,气质卓然,跟秦絮站在一起,出奇的般配。
顾恺对上他打量的目光,眉心微蹙,毫不避讳地回视他。
阿狄森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移开视线,盯着手表,掩饰被抓包的尴尬。
阿狄森看向助手,吩咐道:“把桌上的小白鼠,收起来准备带走。”
助手应了一声,将做了实验死掉的小白鼠,用之前的盒子装好。
保镖们很快就来了,先敲了下门,回复道:“小姐,东西带来了。我们用了手套取,还用了新袋子装,没有破坏上面的留下的指纹。”
保镖们看到她在男人怀中,神色一震,迅速低下了头,当做没看到,不敢再抬头去看。
秦絮也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在顾恺的怀中,此举有些不妥。
秦絮很快就退了出来,擦了擦泪,赞赏地看着他们,夸奖道:“做得很好,将东西给医生吧。”
保镖应了一声,“是。”
阿狄森从他的手中接过袋子,递给了助手,看向他们,“还有没有?”
保镖将单独装的试管空瓶,也递给他,摇头,“目前只找到这些,应该没有了。”
阿狄森了然地点点头,接过袋子捏着袋口,拿起来看了一下。
阿狄森仔细地观察瓶口口径,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凝视秦絮,“这试管瓶的瓶口,与你交给我的木塞大小是完全吻合的,应该是配套的。”
“也就是说,这瓶子就是装那白色不明物的容器。”
秦絮盯着小袋子里的瓶子,脸色奇差无比,“阿狄森,麻烦你回去仔细地查查,里面装的是什么毒。”
那小白鼠吃了,没过一会儿就死了。
秦絮看到小白鼠当时的反应,不寒而栗,连一分钟都没撑过。
阿狄森说是因为粥里面下的药过量,所以小白鼠才会死这么快。
阿狄森嗯了一声,宽慰道:“我会的,放心吧。”
阿狄森将袋子,给了另外一个助手,吩咐道:“带出去吧。”
助手神色严肃,收拾好东西,应下:“好的。”
阿狄森看向秦絮,正色道:“我先回医院,等检验结果出来了,我就立马通知你。”
秦絮点头,她想跟着一起去,但是她更想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害爷爷,“好。”
阿狄森说完,就背着药箱,提起带来的检查仪器走了。
他走到门口时,秦絮喊住了他,“阿狄森。”
阿狄森身子顿住,转身不解地看着她。
秦絮踟蹰片刻,还是说出了口,“我跟我男朋友的关系,还没跟家里说,你别跟纪民哥说啊。”
阿狄森楞了下,没想到她叫住他的原因,竟然是这个,莞尔一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说。”
阿狄森地视线移到她身旁的男人身上,眼中浮起一抹玩味,没想到这美男子,竟还是一个没转正,见不得光的地下男友。
顾恺见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中,满是幸灾乐祸,心情有点复杂。
要不是看他进来后,没有对秦絮过于关注,他都快怀疑,他也是他家絮絮的追求者了。
顾恺任由他看着,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流言蜚语,更无惧于异样眼光,他就是那个真正的勇士。
秦絮见他答应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在他和顾恺没公布关系的时候,她不太想让家人,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消息。
“好了,你可以走了。”
阿狄森:“……”
阿狄森走后,秦絮看向屋内的其它两个人,正准备叮嘱的时候。
两人非常有眼色的说道:“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
秦絮对于他们的识趣,感到非常满意,吩咐道:“带我们去纪民哥那。”
“是。”
……
别墅内,一间封闭的房里,屋内光线昏暗阴森。
门外站着四个保镖,面无表情地守着房门。
海蕾原本是什么都不肯说的,但是架不住‘6D’审问式折磨。
一套过完,海蕾差点被那逼真的场景吓尿了,尖叫声撕心裂肺。
纪民坐在后面,兴致盎然地欣赏着她的反应。
海蕾被‘折磨’了半个小时,他便听了半个小时的尖叫。
纪民什么都没做,审问的时候,海蕾就全都招了。
问什么答什么,不敢有丝毫保留,甚至主动把手机聊天记录来往信息,全部给他看。
连什么时候,她的雇主联系上她的,都一块儿说了。
纪民边问边让保镖记录,并且还全程录音,记录盘问全过程。
门忽然开了,一抹耀眼地强光射进来,屋内地诡秘感少了些。
纪民看过去,见是秦絮,招呼道:“进来吧。”
秦絮进去后,顾恺也跟着进去了。
看到顾恺,纪民的脸顿时就变了色,眼底满是不愉。
顾恺装作没看出来他的不喜,悄无声息地走到秦絮身后。
纪民想把顾恺X出去,但是他是秦絮带进来的,秦絮肯定是准了的,他也不好再说出来,打秦絮的脸。
“纪民哥,有得到什么重要消息吗?”秦絮出声问道,视线落在女人惨白无色的脸上,眼中满是憎恶和不喜。
要不是打人也犯法,这边的法律比较严,她真想把她给暴揍一顿。
纪民尽量忽视了顾恺这个没眼色的人,沉声道:“她也不知道她的雇主是谁。”
纪民将保镖记录的信息,拿起来递给秦絮,“这就是她交代的全部内容,你看看。”
秦絮接过浏览一目十行,没看到想知道的内容,抬眸看向纪民,“她不知道,自己放进去的是什么东西吗?”
纪民摇头,“她说那人只让她加在老爷子必吃的东西里,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秦絮脸色微沉,翻看完了,将本子递给保镖,看向那行凶的女人。
秦絮朝她靠近,踩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审视地盯着她,厉声质问道:“你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吗?”
“还记得吗?能描述吗?”
海蕾摇头,看着那张放大地漂亮脸蛋,心跳快得跟要蹦出来似的,眼底满是惊惧,仿佛眼前的人全都是恶魔。
顾恺看了她一眼,说道:“她被吓到了,人在紧张、惊恐的情境之下,记忆力会出现暂时减退的状况。过度紧张、焦虑不安,可能会影响对以往一些事情的回忆,她这会儿估计没法说出来。”
“她肯定记得,只是现在没法描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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