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茶楼。
靠外侧街道一间不起眼的包厢里,夜天焕坐在里面静静的品茶。
夜天绝和夏倾歌进宫的马车,正好从茶楼前的街道路过,夜天焕看着,他的眼神中,不禁闪动出些许兴奋和得意。
大约是心情好的缘故,袅袅茶香,似乎也更芬芳了不少。
很快,展群便推门走了进来。
“主子……”
“嗯,”淡淡的应声,夜天焕缓缓看向他,“什么状况?”
听到问话,展群也不绕弯子,他直言道。
“赶在瑞公公宣读完圣旨之前,战王爷赶到了安乐侯府,他阻止了瑞公公宣旨,并将夏倾歌带走了。中间,四皇子有过阻拦,只是,战王爷派了人围住了他,并下令他若有所动作,不必客气。”
“这倒像是夜天绝的作风。”
天陵的战王,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能打能杀,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主。
否则,他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让敌军闻风丧胆,成为战神。
心里想着,夜天焕缓缓道。
“去,帮夜天承一把,助他出安乐侯府,之后护送他入宫。”
夜天绝不是个莽撞的人,他敢公然拉着夏倾歌抗旨,这就说明,他肯定留有后手,能够保证他们二人全身而退。
而他偏偏不想他们安然无恙。
让夜天承去闹一闹,这场戏才好看。
知道夜天焕的心思,展群快速应声,“是,属下这就去办。”
“不急,”说着,夜天焕缓缓挑眉,“海郡王也应该醒了,你去好好的招呼招呼他,然后送他进宫,昨夜里在夏倾歌那,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若不去父皇那哭一哭,怎么符合他的性格?”
“属下明白。”
说着,展群便退了出去。
茶楼的包厢,重新恢复了宁静,夜天焕静静的品茶,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可他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们距离一场暴风雨,已经不远了。
却说宫里。
夜天绝和夏倾歌两个人到的时候,皇上还在乾元殿休息。
之前受人刺杀,到底是受了些伤的,虽说不算重,可许是年岁大了,皇上也能感觉到,这身子大不如前。
若是可以,他真的想好好休息休息。
可事与愿违。
听着影卫将安乐侯府的事,一一禀告,皇上惨白的脸上,多了几许暗沉。
“老七,终究还是走了这一步。”
这也难怪。
毕竟他对夏倾歌的感情那么深,若是他真的任由赐婚的圣旨传下去,不做任何事,这倒是不像他了。
想着,皇上不禁沉沉的叹息。
半晌他才对着太监开口,“将老七和夏倾歌叫进来。”
“是。”
内侍太监闻言,快速退了出去。
门外,夏倾歌和夜天绝静默的等着,见到太监出来,他们不禁相视一笑,紧紧的握着彼此的手,他们的心出奇的平静。
“战王爷、夏大小姐,皇上有请。”
“嗯。”
夜天绝淡淡的应声,随即牵着夏倾歌的手,缓步进了乾元殿。
寝殿里。
夜天绝进来,看着依偎在床头的皇上,他淡然的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身子可好些了?”
“若是不生气,朕的身子,大约能好的更快些。”
皇上的话,说的直白。
夜天绝听着,眸色不由一暗,“儿臣自知有错,特来向父皇认错,还请父皇大人大量,不要跟儿臣计较,更不要动怒,免得伤损龙体。”
“哼……”
听着夜天绝的话,皇上不禁冷哼一声,他看向夜天绝的眼神,也更多了些许凌厉。
“私自出天牢,抗旨不遵,老七,你好大的胆子。”
“父皇息怒。”
“息怒?”
呢喃着这两个字,皇上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几分,只听他冷冽的开口。
“老四状告你私自屯兵,有谋反之嫌,朕息怒,所以只将你关进天牢,关押候审,可你当那天牢是什么?你的战王府吗?朕赐婚给夏倾歌和老四,你居然阻止朕的人宣旨,还带着人将老四困在安乐侯府,你可还将朕看在眼里?老七,你真想造反不成?你如此,让朕如何息怒?”
“父皇明鉴,儿臣绝无造反之心。”
“明鉴?朕可没那个本事,否则,也不会这么久都没看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皇上便开口,冲着外面吼道。
“来人,将这不孝子拉下去,重重的打。”
听到皇上的声音,立刻有两个影卫出来,他们一左一右到夜天绝身边,准备动手。
夏倾歌见状,脸色暗沉沉的,她握着夜天绝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几乎想也未想,她快速上前。
“皇上,战王爷对皇上忠孝两全,绝无谋反之心,私自屯兵之说纯属谣言,至于谋反,更是无稽之谈。
要知道,最早发现精良武器、审讯出有人私自屯兵的,就是战王爷,最先发现青月崖底大营,暗中监控的人,也是战王爷,所有的事情他对皇上毫无隐瞒,若这一些都是他所谓,那不是自曝其短?
这根本说不通。
至于抗旨,那一切都是因为臣女,是臣女的错,与战王爷无关,还请皇上不要怪罪于他。”
“红颜祸水,夏倾歌,老七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赐。”
夏倾歌一开口,就吸引了皇上的战火。
虽然被骂着,可她还是松了一口气,缓缓抬头对上皇上的眸子,夏倾歌低喃道。
“皇上圣明,既然是倾歌的错,那倾歌一力承担。”
“你如何承担?”
皇上声音冷冷的,夜天绝听着,不禁想要开口,只是皇上一个凌厉的眼神,将他的话全都挡了回去。
夏倾歌眉头微蹙,她缓缓道。
“全凭皇上处置。”
“好。”
冷冷的说着,皇上微微勾唇,他低声道,“既然你要一力承担,那这一切,就你来承担好了,来人,先将夏倾歌关进天牢,三日后流放西北,非召不得回皇城。”
“父皇……”
“你闭嘴,”打断夜天绝的话,皇上冷冷的看着夏倾歌,“夏倾歌,这样,你可还要一力承担罪责?”
听着问话,夏倾歌翩然一笑。
“皇上是个圣明的皇上,应该知道,谋反之说纯属造谣,这罪责本就是莫须有,至于抗旨,情之所至,倾歌无悔,皇上要将倾歌流放,那就流放好了,倾歌接旨。”
说着,夏倾歌便起身,随着两个影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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