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帝听到那少年叫苏牧“父亲”时,都傻眼了。
这少年看起来和小氿丫头年岁相仿,难不成是小氿丫头的孪生哥哥?可长得不像啊!
苏牧对未帝道:“这是我收的义子,名苏迁。”
未帝恍然,“原来是义子。”
未帝很是无语:“只是,你们父子就不能走正门吗?非要上梁揭瓦?”
没错,在这之前,苏牧进入御书房时,也是和苏迁一样从屋顶下来的。
苏牧修为高深,只有未帝身边的宁影察觉到他的存在,宁影知道苏牧不会对未帝不利,所以只是告诉了未帝“苏牧来了”,而并未去拦。
至于苏迁,宁影也一样察觉到了。但御书房内有苏牧这等强者,自然不必他出手去拦,所以也没去拦。
苏迁解释道:“皇上,我与父亲是暗中回杏陵。这会儿除晋国外的其他诸侯国储君都还在杏陵,您也不希望被他国得知北境无人镇守吧?”
光明正大进御书房,难免会引人注意嘛。
未帝接受了苏迁的解释。
苏牧瞥了未帝一眼,对苏迁道:“迁儿,小氿可收拾好行李了?告诉她我们今夜前便要离开杏陵,让她别磨蹭。”
听着苏牧那自信的语气,未帝的心更是一沉,小氿丫头真要离开杏陵?
那他以后……
找谁抱怨那些烦人的老臣,找谁帮他背烧奏折的锅,找谁帮他施展禁言?
苏迁想起苏府的事情,妖冶俊美的面容稍稍一僵,道:“她没收拾。”
苏牧皱了皱眉:“那勉强让她再磨蹭一下,我们也在杏陵歇歇。”
苏迁神色尴尬道:“父亲,她没打算走。”
苏牧神色倏然变了,双眸也眯了起来,“她没打算走?”
未帝则是眼睛一亮,心里满是感动。果然,小氿丫头还是记挂着他的,看看,为了他都忤逆苏牧留在杏陵了!
未帝心底激动欣喜,面上却故作为难:“小氿丫头不愿走,这可如何是好。既然她不走,那朕就姑且留她在杏陵吧。”
“子期,你且放心,毕竟那丫头我也照看了十多年了。”
“虽说你是小氿丫头的亲爹,血浓于水,但毕竟多年来教养她的是朕,这远近亲疏,近的亲的是朕也正常。”
未帝无视苏牧那逐渐阴沉的神色,越说越激动,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苏牧幽幽看了未帝一眼:“哦,那我让小氿认你做个义母吧。毕竟这么多年是你在教养她,完全弥补了她没娘疼的空白。”
未帝正喝着酒水,听到这话被呛得不行。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损的话,竟然是从苏牧口中说出来的。
当然,并不是说苏牧不损。他们相识近三十年了,他对苏牧说话有多毒有多损深有体会。当年在永安学宫修炼时,苏牧能言善辩,巧舌如簧,还曾将一名司业活活骂死。
但那都是年轻时的事情了。后来,苏牧经历了那些事,他也历经了夺嫡之争,十六年前再见时,他们都已不是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们都变了,苏牧也变得沉默寡言,自然不像昔日那般说话又毒又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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