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懒得再看嬴烬一眼,转身便走。
嬴烬眸色微凉,见那人没有再打嘴官司的心思,他也并非是热衷斗嘴的长舌妇,自当也没有继续争论的意向。只缓缓道了一句:“闷骚也是骚。”
这话,自然就是在骂百里瑾宸闷骚了。
明骚与闷骚,怕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此言一落,百里瑾宸月色般醉人的眸子微凉,右手正要扶上剑鞘。而洛子夜这会儿走在前头,小半天了他俩还没跟上来,便回眸看了一眼,这一看。百里瑾宸便收了手,缓步往洛子夜身边走,仿佛方才从未打算出手。
嬴烬也笑得妖冶,收了手心凝聚起来的内息。
所以洛子夜看向他们两个的时候,这两人算是正常的状态,一人一贯的面无表情,一人是随随便便勾唇,也逼得人几乎要流鼻血。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看着他们,她就觉得怪怪的,有种诡异的感觉,关于她方才要是没回头,这两人八成得打起来的感知。
赫提绪看了她一眼,见她回头瞅着便不动了,开口问道:“天曜太子,您怎么了?”
“没什么!”洛子夜收回了眼神,继续跟赫提绪谈天说地。
当然,洛子夜为了表现出自己不仅没有主见,而且还没有见识,以充分的展现自己的无能让对方对自己放松警惕,这一路上基本都是赫提绪在发表,介绍,她时而不时的点头,并且偶尔还会故意说错几句,比如把准格尔的山说成楼兰的,赫提绪每次都是尴尬地笑笑,然后纠正她。
她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本太子记错了吗?”
就这么一路唠嗑,赫提绪这一行人,就等于是给洛子夜完成了一个各方面的定位,胆小,怕死,没见识,话多,好面子,明明啥都不知道,还要装做才高八斗的样子。也不知道天曜那皇帝老儿到底在想什么,选了这么一个太子。
嬴烬在他们后头,听着洛子夜的话,心里头自然明白她是在打什么主意,也是很配合的演戏,作出一副事实上他也有点受不了洛子夜,并且很为自己身为这么一个人的男宠,而感到羞耻的模样。
倒是百里瑾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目不斜视,波澜不起,点尘不惊。好似洛子夜是什么样的人,根本就跟他没什么关系。
进了楼兰的皇城,满大街倒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并没有因为两方人马交战,以至于路面上都是对峙的士兵,百姓们该逛街的逛街,该摆摊的摆摊,像是在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不过,从赫提绪进入皇城那一刻,倒是有不少百姓们,情不自禁地看向他,并且流露出一副崇拜的神情,仿佛是很为他们楼兰有这样的英雄而感到骄傲。这一点并不在洛子夜意料之外,世人总容易相信自己听到的,总容易随大流或听了旁人三言两语,就去怀疑一个人,或者崇拜一个人。
这是人的一种共性,所以这世上伪善和沽名钓誉的人,反而容易得到人们的敬重。被那些人的欺骗,迷惑。权因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常常厌恶谎言,可,却又容易相信谎言。他们排斥虚伪的表象,却往往又容易相信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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