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半躺着的霍东禹立即阴着脸低喝了一声,关云怀便嘻嘻地笑着,闭了嘴。
“嫂子,你先陪陪营长吧,我们出去了。”几名战士都非常识趣,蓝若梅一进来,他们就赶紧往外走,把空间留给了这两个人。
他们也很喜欢谭筱琴和邱天美两个人,但霍东禹爱的人是蓝若梅,他们更清楚,自然也希望蓝若梅能借着霍东禹生病,感情最脆弱时,一举攻下阵地,让霍东禹正式接受蓝若梅的感情,那他们也算是见证了一对有情人的结合。
蓝若梅端那杯水走到霍东禹的床前,床前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小桌子,她便把那杯水摆放在小桌子,然后就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霍东禹炯炯的双眸像钉子一样盯着她,或许正如战士们说的那样,人生病时,感情是特别的脆弱。
“退烧了吗?”蓝若梅一坐下,就抬起白净修长的玉手欺到了霍东禹的额上。
“差不多了。”霍东禹让她的手在他的额上停顿了片刻后,就把她的手挥开了,盯着她看的视线敛了回来,语气不像平时那般的冷漠,但也不温和,就是不咸不淡的。
手被霍东禹挥开,蓝若梅脸上有一分的不自然,随即她又找着话题问着:“吃过药了吗?”
“筱琴刚才开了药后,就让我吃了。”霍东禹依旧不感不淡地回应着,对谭筱琴的称呼竟然显得亲热起来。
蓝若梅听着一怔,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一样,突地就痛了起来。但她还是强作欢颜,强作镇定,关心地说着:“饿吗?要不要喝些粥?我下楼去帮你煮。”
“不用了,筱琴已经端来了。”霍东禹淡冷地拒绝着,随着他的话音落地,谭筱琴果然推开了房门,端着一碗新鲜的白粥走了进来。
蓝若梅大怔。
霍东禹是今天才感冒了,从知道他感冒开始这几个小时,她几乎都是围着他转,她怎么不知道他让谭筱琴替他煮粥了?
心,再次被针刺了一下。
痛楚加剧。
“东禹,饿了吧?”让蓝若梅意外的是,谭筱琴竟然不再叫霍东禹做营长,而是像蓝若梅一样亲切地叫着东禹。
她把那碗加了些许盐的白粥也摆放在小桌子上,笑着对蓝若梅说道:“若梅,天气冷,粥很快就会凉的,你坐在床上,就近,扶东禹起来吃吧。他早饭都没有吃。”
“好。”蓝若梅就想扶霍东禹,被他拒绝了。
“筱琴,我牛高马大的,像座山,她力气小,怕扶不起,你来吧。”说完投给谭筱琴温和的眼神。
今天这两个人唱的是哪一出呀?
蓝若梅心里酸得可以腌咸菜了,总觉得这两个人有鬼,却又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任何一方开口说话,更没有办法让她自己的心不受影响,那酸意,她自己都闻到了。
“我可以的,东禹,别把我当成弱不禁风的人。”蓝若梅伸手就扶霍东禹,霍东禹是她的,她不想让谭筱琴染指。她在这里赖了一个月,她不能前功尽弃。
霍东禹瞪她一眼,那眼神相当的不悦,让蓝若梅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委屈地看着他。
“我说了不用你扶!”霍东禹的脸黑了下来,他的脸本来就黝黑,现在脸色一沉,就显得更加黑了,加上横眉冷眼的,格外的吓人。蓝若梅哪怕习惯了他的冷脸,也被他此刻的神情所吓,脸涨得通红,委屈更是染满了眼底,眼里还有泪花在打转。
她直觉得霍东禹和谭筱琴似乎背着她商量好了什么事情,可此刻被霍不禹这样一瞪,一说,她就乱了,理智都快消失了。
她默默地,站了起来,让开了位置。谭筱琴立即就上前把霍东禹扶坐了起来。
“怎么没有菜呀。”霍东禹看着那碗白粥,挑了挑眉,问着。
“我加了些许的盐,不会很淡的,你现在感冒了,吃些淡白粥更好。”谭筱琴不慌不忙又温声细语地解释着。
霍东禹便不再说什么,端起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就优雅地吃了起来。
眼角捕捉到蓝若梅的身影,他忽然把粥递到谭筱琴的面前,说着:“筱琴,我头还是有些晕,不如,你喂我吃吧。”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谭筱琴,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好。照顾病人是我的天职。”谭筱琴笑着接过了那碗粥,话里却没有半点情愫,完全是职业式的,可惜某位心酸加心痛的大小姐却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早就痛苦地含着泪水,转身离开了房间,不忍也不愿意再看着两个人卿卿我我的。
蓝若梅自从逃婚入藏后,信心一直强大,可到了此时此刻,她发觉原来她一点也不强大,她也像所有女人一样,承受不了自己所爱的男人对其他女人好。
哪怕霍东禹是故意这样对她,她也无法承受。
从她二十二岁有点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霍东铭的女朋友到现在,六年了,他都是一直对她冷冷冰冰的,不曾好转过。
她以为,她只要坚持下去,努力下去,一定能捂热他那颗冰硬的心。
可是……
泪,终是止不住地下滑。
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没有亲人在身边,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今,他这般待她,让她觉得自己孤苦无依似的,原本就想念亲人的心就更加的强烈了。此刻,她很想看到父母,很想一头扎进母亲温暖的怀里,向母亲哭诉委屈,向母亲道歉自己带给他们的麻烦。
她为了爱,不顾一切,结果得到的却是这种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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