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一皱眉,有些好奇的说道:“那大胡子不就是这副样子么?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是你观察力不行。”尤蒙打趣道,“我们的话题如果没有触及到他的隐私,他就会表现得很正常,伪装得很好,可一旦我谈到虚空教派,还有那个烧死的女歌唱家时,他就会有些回避,这证明他的心里确实有鬼。”
小黑歪了歪嘴:“没感觉到呢......”
尤蒙呵呵了一下,小声道:“怪物就是怪物,不懂人性......”
“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该去接着调查了......”
“你刚才说的是这话?”
“当然是......”
......
玛丽·安的丈夫,在约顿城的一条热闹的街巷里开了一家钟表店。
据说在玛丽·安出事后,店铺关闭了一个月,那位先生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好在他从悲伤中走了出来,现在钟表店已经照常营业了。
尤蒙与小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铃铛响了起来,柜台上的男人正戴着单片眼镜鼓捣着面前的齿轮。
他抬起头来,看到尤蒙与小黑后,神情一震,开口道:“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尤蒙打量了店铺内的摆设,对这些齿轮朋克风的各种设备很感兴趣,玻璃柜台下的那些修好的古朴的钟表看起来颇具收藏价值。
“您就是斯威夫特·格伦?”
尤蒙叫出了男人的名字,对方点了点头,疑惑的说道:“阁下不是来修理钟表的吗?”
尤蒙呵呵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嘴里淡淡的道:“很不错的收藏,很厉害的工艺,您的技术真不错。”
“阁下有话就直说好吗?我手上还有活。”
男人感觉有些不愉快了。
尤蒙打了个哈哈,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您好,我是赫默耶斯协会的医生,我叫尤蒙·刚德。”
赫默耶斯协会?
男人当然知道这个维吉亚最权威的医学研究机构,但是自己并没有向他们委托过,这个医生跑自己店里来做什么?
“您好,我不明白......”
“我知道,我是为你的妻子而来的......”尤蒙话刚说完,小黑就用拳头敲了尤蒙后脑勺一下,他立即明白过来自己的话有问题,于是在男人诧异的目光下,再度解释了一句。
“不好意思,您别误会,我是想要来了解一下您的妻子......”
这话也不对,尤蒙脸皮跳了跳,再度解释。
“是这样,我们协会怀疑您的妻子患了某种疾病。”
“你在跟我开欢笑吗?”男人的表情明显的露出了不快,“她已经死了,你却跑来问诊?”
尤蒙脑子里飞快的组织语言,片刻后说道:“这很重要,有些情况警署的调查人员不会告诉你的,你的妻子是事故发生的主要原因,正是因为她的自焚,才导致了整个玫瑰剧院被烧成了废墟。”
男人瞳孔放大,对听到的消息感到无比震惊。
“你在开玩笑吧.......先生,你让我很生气.......”
尤蒙叹了口气,尽力的不去激怒对方。
好在这个男人的脾气并不是那种暴躁老哥,他还是愿意听尤蒙解释的。
“我把情况完整的告诉你吧......我可以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请说......”
“你的妻子,玛丽·安,在玫瑰剧院事发当天,在舞台上突然自己燃烧了起来,之后火焰开始迅速弥漫,将整个舞台都点燃了,这下你应该听懂了吧.......”
尤蒙话说完,他观察到男人的脸色不停的变幻,从愤怒逐渐变成了迷茫,然后又带着一丝的恍然大悟。
很奇怪的反应.......尤蒙内心对自己说道。
“很难让人相信.......”男人艰难的说了一句后,便走到架子后,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究竟要来调查她什么,但是我敢确认,她并没有得什么疾病,即便真有,那也是脑子的病......精神病!”
男人喝完水后,竟然说出了如此惊人之语。
尤蒙瞬间愣了,这一次,换做他吃惊了。
想不到玛丽·安在她丈夫的眼里,竟然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
“不好意思,能跟我讲一讲吗?”
尤蒙问完,男人放下工具,点了支烟,然后还递给尤蒙一支。
见尤蒙拒绝,他深吸一口后才说道。
“她在出事前很长一段时间就不对劲了......我们的家就住在这间店铺的楼上,有个房间是她专门用来练习嗓子的,一般我都不会进去打扰她。”
“某一天,家里的镜子不小心被打碎了,我们去集市上重新购买了一面,放在了里面。”
“那是一面很大的镜子,比之前那块破碎的更大,玛丽·安很满意。”
“于是之后的几天,我们和往常一样的过日子,剧组那边只要有演出,玛丽·安就会在夜晚出去工作,而我则会在她演出完毕后,去接她回家。”
“可是某一天,玛丽·安就变得很奇怪了,本来她会在清晨和黄昏时间在那间屋子里练习,可我发现,她将练习的时间改到了午夜,我睡着的时候......这还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那天我睡眠不好,午夜的时候醒了,发现她不在我身边,于是走出卧室查看,却听见那间练习室里有动静。”
“我以为有贼溜进家里了,毕竟这里的治安不如国王区。但是后来,我听见了玛丽·安说话的声音。”
“你知道这有多古怪吗?她在午夜,独自一人待在练习室里,没有练习唱歌,而是自言自语的说话.......”
尤蒙眉头紧皱,觉得自己仿佛在听一个鬼故事。
“你有听她在说什么吗?”
他问完,男人点了点头,但是却很古怪的说道:“我确实贴在门上偷听了,但是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仿佛用了一种,不属于中央三国的语言。而且我也听过南方沙洲和北方那些野蛮人说话,也不是他们的语言.......”
“并且,当时的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说话,我没有听见第二个人与她对话,玛丽·安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她的语气又不像是自言自语。”
“我有些害怕了,于是轻轻推开了门,露了一个门缝,结果就看到.......她坐在那扇新买来的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丰富的说着那些诡异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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